喻玄之轉身,沒有落到地面上,就那麽離開。
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喻潇潇了。
到底是道義重要,還是親情重要,他現在也不清楚了。
一直離開了城市,他才重新落在了地面上。他像個普通人一樣,邁開步子,一步一步沖着昆侖山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遇到了很多的鬼靈,還有幽靈,以及有些不知名的妖怪。他們成群結隊,一邊走,一邊相互談論着。
“我聽說,昆侖山的道靈真人是喻潇潇的父親來着。就是說,當時是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女兒吧?”
“你這麽說也不是沒可能。道靈真人叫做喻玄之,和喻潇潇一個姓氏,是父女的說法,也有可能。就是,要真的是這樣,他殺了喻潇潇總覺得有些殘忍。”
“大概道士都是那樣的吧,口口聲聲為了天下蒼生,到底是不是為了天下蒼生,又有誰知道呢。”
“我們這些生靈,在道士的眼中,根本什麽都不是。”
“也是因為這樣,昆侖山有個叫做楚欣雨的弟子,據說和地獄村有所結交吧。”
“道士和地獄村結交?大概也是在利用地獄村吧。畢竟,一旦再次爆發大戰,不利的定是昆侖山。”
“我倒是覺得,再次發生戰争,最出乎意料的大概是喻潇潇了。”
“喻潇潇?她不是死了麽?”
“我可知道,她可是被高人所救了。而且,我曾經看到過,她身邊有着兩個很陌生的生靈。他們來歷很神秘,有一個人甚至在出手的時候,完全感應不到法術波動。”
“……”
周圍生靈談論的,正是最近衆人津津樂道的話題,赫然是關于喻潇潇的事情。
聽着這些話,喻玄之的心裏甚至有些麻木了。
錯誤已經犯下了,他也不必解釋什麽了,說的再多,始終是不能挽回什麽。
不過,讓他在意的是,這些生靈全然知道了喻潇潇還活着的事實。那對于喻潇潇來說,必定是個威脅。
驀地,喻玄之的腳步略微停頓了些。
他站在原地,四下裏看看周圍來來往往的生靈。有那麽一瞬間,他想上前,殺了這些生靈。
可是,當他在施展法術的那一刻,他仿佛又看到了當時的喻潇潇……
又再次收回了手,站在原地,呆愣着。
“既然喻潇潇還活着,那麽,我們還是有機會奪取曼陀羅之花的。”
“我今天看到,地獄村周圍似乎構建起了結界,想必是在準備着什麽。”
“哈哈,第二次大戰估計要爆發了。”
“你錯了,應該是第三次。”
“嗯?第一次是數百年前,下一次就是即将爆發的,那麽,還有一次呢?”
“仙界隕落,才是真正的第一次大戰。”
“……”
“仙界隕落是麽?”
聽到這裏,喻玄之喃喃自語了一句。
正是因為仙界之間出了內讧,加上諸位仙君各自秉持着自己的主張,才導致了仙界隕落。那麽,昆侖山呢?
如果昆侖山這麽下去,有一天會不會和仙界一樣,也不會存在呢?
“我去,我們後面跟了一個人。”
這些生靈在議論了好一會之後,猛地回頭,便是發現身後跟着一人。赫然是喻玄之。
“他……好像是個道士。”
有人認出了喻玄之的身份。
“是道士啊,那麽,兄弟們,上啊。”
在喻玄之看到這些人得知他身份的反應後,才恍然發現,昆侖山對于除了人類以外的生靈的影響到底怎麽樣。
答案讓人很失望。
這些生靈,對于他們來說,似乎只有敵意。
“抄家夥,幹了他。”
說着,他們便是沖着喻玄之出手了。
對此,喻玄之沒有還手。他只是稍稍施展了一下法術,便是避開了這些的法術。
而後,沒有任何的停留,遠去。
直到看着喻玄之離開之後,衆多的生靈恍然明白,“他好像是道靈真人喻玄之。”
喻玄之自己也不知道,此時該去哪裏,他就那麽漫無目的的走着。
……
“怎麽感覺眼睛有些怪怪的。”
坐着發呆了好久的喻潇潇,終于有了力氣,她剛想玩會電腦,就從電腦屏幕中看到了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對勁。
“眼皮也一直在跳動,是不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喻潇潇摸着眼睛,而後使用法術,将靈力凝聚在眼睛周邊。
然而,她什麽也沒看到。
“呃,果然時間之眼沒辦法使用了麽?”
這是喻潇潇重新醒來之後發現的一個大問題。
自從曼陀羅靈力将郁靈兒留給她的力量吞噬之後,她很難再主動使用時間之眼了。
但這次從冥界回來之後,她是完全不能使用時間之眼了。
不能使用,她也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也不好準備。
“是誰?”
在她思索着要不要出去找一下老板娘避避風頭,她忽地察覺到陽臺上有什麽東西落下來。
頓時警惕起來,擡眼,朝着外面看去。
見到陽臺上沒有動靜,她又起身,悄悄地挪了過去。
陽臺上沒有任何東西,她有往前走了幾步,也沒有發現樓下有什麽異物。
但是,陽臺上似乎有一抹黑影。
似是想到了什麽,喻潇潇猛地擡頭看去。只看了一眼,她整個人就呆住了。
“啊!”
陽臺上方的天花板上,居然倒挂着一個很像放大版的貓頭鷹。
此時,貓頭鷹的兩只大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她。見她看到了它,它的眼睛眯了眯,嘴巴随之長大了起來,發出了一陣刺耳的聲音。
“滾。”
都說貓頭鷹會給人帶來不幸,喻潇潇拿起一邊的坐墊,朝着貓頭鷹扔了過去。
“嘎。”
那放大版的貓頭鷹沒有任何的反應,就保持着眼睛盯着她的狀态,任憑坐墊砸到了它的身上。頓時發出了一陣刺耳的鳴叫聲。
聲音響起的瞬間,它伸展開了翅膀,撲棱了兩下,就掉落在了陽臺上。
猩紅的血液,頓時流淌了出來,周圍很快有着一股腥味彌漫開來。
“什麽鬼?這只貓頭鷹這麽脆弱?”
喻潇潇瞅着陽臺上的貓頭鷹,她臉皮抽了抽。這可是天鵝毛坐墊啊,柔軟的很,怎麽能砸死一個這麽大的家夥?
“喂?”
見貓頭鷹沒有動,喻潇潇試着喊了一聲。
貓頭鷹還是沒有動,喻潇潇準備過去收拾一下。然而,等到她剛彎腰時,這只貓頭鷹忽然間飛起來了,直奔她的面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