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衣衫不整的人以一種引人遐想的姿勢倒在地上,就連很清楚的知道兩個男人性取向的莊嚴跟四兒都不由得皺着眉,主要是那畫面是在有些有礙觀瞻。
四兒下意識的撫着自己七個多月的肚子,現在的肚子比起前兩個月要大多了,她早就換成了寬松一些的毛衣,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羽絨服,啧啧的說道,“你們兩個幹嘛呢?神仙打架也沒有這種姿勢的,該不會你們兩個有一腿吧?”
程知非立即放開龔小乙,一邊将剛才綁在他手腕的領帶解開,龔小乙一個翻身,大字型的躺在地上,咬着牙對四兒說,“瞧見沒有,這個姓程的這手段娴熟着呢,這SM啊捆綁PLAY倒是一點兒不含糊,三兩下就給我綁了,我說丫頭,你這今後可得小心啊,省得被人家五花大綁虐你呢。”
程知非此時正有條不紊的整理衣領,只淡聲說道,“單兵作戰裏面有反手制服敵人這一項,其中繩索捆綁也是一門,你長年就在總參這邊扯着虎皮當大旗,這正統的防禦跟攻擊術,怕是只學了些許皮毛吧?”
龔小乙扯了扯嘴角,也懶得跟程知非辯論,他當然知道程知非雖然看着人斯文秀氣,實際上跟龔正正一樣,有紮實的功夫底子,不過程知非跟的師傅大多數是軍人出身的兵王或者是全國散打冠軍,比較擅長近身戰,也更的偏向于部隊面前學習的一套攻防術。
而龔正正不同,龔正正似乎學的還真是江湖武功,一身功夫務必詭異,更類似于一些旁門左道的東西,但偏偏招招致命,從不以防守為主,他在龔家多年,在他身邊也從沒見過有哪一個看着像是江湖隐秘高手的人。
忽然腦子裏閃過一個畫面,龔小乙記起來在有一次去龔正正的辦公室拿點東西,在辦公廳大樓下邊看見一個看起來賊眉鼠眼,身材矮小的老頭在洗車,那部車赫然就是龔正正的專車,那會兒龔小乙還覺得奇怪,這老頭看着不像是好人,面相猥瑣得就像是街邊擺攤給人算命的那種假仙,完全跟世外高人一點兒不沾邊。
等拿完東西下樓的時候,那老頭正好擦完車子便拿了掃帚掃大院的落葉,也不知道是中間太困打了個盹還是自己被絆倒,結果踉踉跄跄的往前跌走了好幾步,一頭撞在旁邊那梧桐樹上,那樹葉眼瞅着就要灑滿一地,但更詭異的一幕是,也不知道打哪兒來的一陣旋風,形成一個小氣流,直接将那些空中飄落的梧桐葉全部集中在某個點上。
當時龔小乙清晰的記得院子裏一點風也沒有,這老頭哪有那麽大的力氣随随便便一撞樹就能撞落那麽多葉子的,有的人練了幾十年的氣功,雙手握拳去極大樹幹,半天也沒一片葉子落下,這需要極其強大的內力,除非是拍電視劇,否則不太可能有人能輕易辦到,就跟那輕功水上漂的招數一樣,這天底下有那個人能在水中踱步呢,況且當時院子裏那陣氣流也是古怪。
龔小乙當時壓根沒多想就離開了,總覺得一切都是巧合而已,如今想來,越發的覺得那個猥瑣老頭或許正是教授龔正正武功的江湖高手。
四兒見兩人眼中都是對彼此的鄙夷,卻意外的松了一口氣,剛才還真的有瞬間的心跳加速,生怕這兩人真有啥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對啊,前兩天你給我打電話,不是說還想在白龍寺多住一段時間的麽,怎麽這就下山了?你的病……”
龔小乙走到桌子前,打開幾個食品包裝袋,率先拿出一根羊肉串,撸了一串,可惜肉串有些涼了,沒趁熱好吃,咬起來有些費勁,将雙腿靠在對面另一張椅子上,他才說道,“早就不怎麽發作了,淳賢那小禿驢曾經說過,你是的福緣,那天你一個人上山看我,估計是将我這糾纏了幾個月的孽給壓住了,這不,這一個多月,我睡得好,也吃得下,但是這白龍寺的夥食是在太差了,每天不是豆腐就是青菜蘿蔔的,這嘴巴都能淡出一窩子鳥來了,還是肉好吃,吃起來有肥膩多汁的,咬起來帶勁的那種,真是讓人回味無窮。”
“你太挑剔了吧,我記得白龍寺的齋飯挺好吃的,不是很多老板板不遠萬裏飛過來就是為了吃上一頓白龍寺的齋飯呢。”
龔小乙則是不以為然的撕了一片海鮮披薩,大口咬下,讪笑道,“吃一兩天的粗茶淡飯,那叫做返璞歸真,要是吃上幾個月半年,你就知道哪怕是最普通的肉片都是珍馐盛宴了。”
見那丫頭不滿的擰着眉,龔小乙另外撕了一片黑椒牛排口袋的披薩,“來一片?”
四兒搖頭,見他身下穿着居家長褲,光着膀子,顯然是不把自己當外人,便沒好氣的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這裏分明是我跟程知非的……”說到一半,似乎覺得說新房有些尴尬,也就沒說完。
反而是龔小乙替她接着說完後面的,“是你跟程知非的新房吧,這我知道,所以我才要過來的,提前熟悉環境,正好這段時間借住在這。”
“龔小乙,你腦子沒進水吧,這是我跟程知非結婚以後要用到的房子,你憑什麽住進來啊?”四兒瞪大眼睛看着他。
吃完手上最後一口披薩,似乎還不管飽,龔小乙拿起一次性筷子戳了炸醬面的保鮮膜,拌勻了後嗦了兩口面,瞥了她身後的莊嚴一眼,才冷冷笑道,“你還別說,要這不是你跟程知非的新房,我他娘的還不住呢。而且,莊嚴既然能來,我怎麽就來不了了?”
四兒氣的直跺腳,罵道,“人家是送我過來看看這房子,哪像你那麽不要臉住進來呢?”
龔小乙将筷子一甩,也有些生氣了,幹脆站起來眯着眼說道,“行啊,那我現在就回龔家,讓龔正正弄死我算了,大不了跟他鬥個你死我活罷了。”
說完就要回房拿行李,四兒一着急,又忙不疊的喊住他,“等等,你給我說清楚了,龔正正怎麽要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