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影手指點動,觸中哪幅,那一幅畫卷便會放大拉近,很是神奇。
諸如以下虛影箜篌随意點中的一幅——
這是一群自由傭兵。
剛剛躲過了五階炎虎蜥的追殺,正相互靠在一起休憩,大喘着氣,臉上寫滿心有餘悸。
緊跟着,還沒緩過勁來的一群人,就迎頭對上了幾頭長脖螳螂。
那青碧色的巨大蟲體,揚着兩根碩大的長滿鋸齒的鐮刀。
堪稱力大無窮。
攔路的人也好,樹也罷,都直接推倒碾壓。
鐮刀交叉揮舞,削斷了樹幹,順帶砍下了樹幹後倚着休憩的傭兵的腦袋。
尖尖的鐮刀齒直接刺破了看似堅硬的頭顱,向上輕輕一挑,紅白色的腦漿就流了一地。
慘叫聲疊起。
傭兵微薄的抵抗,都被螳螂無情的鎮壓,血肉身軀讓那雙堅硬的鐮刀齒給切割成數段,鮮血肆意,內髒碎塊順着鐮刀齒流了一地,紅的白的,看起來分外瘆人。
螳螂頭頂的那雙複眼更是猙獰可怖。
冰冷的視線中帶着對食物的打量,不斷蠕動的口器裏似乎在咀嚼着什麽。
看樣子是在享受美食。
統稱為人族的鮮嫩美食,嘎吱嘎吱嚼碎骨頭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三魂七魄都給吓飛了一大半。
傭兵:Σ(°△°|||)︴走開走開。
長脖螳螂:Ψ( ̄? ̄)Ψ好多美味的食物, o(* ̄▽ ̄*)o真幸福。
當然,這長脖螳螂對一群自由傭兵來說,是不可抗衡的存在,但在虛影眼裏卻不及戲子演繹的一出戲精彩。
一雙倍顯朦胧的金眸裏全是冰冷,對于生命的轉瞬即逝除了漠視再無其他,甚至還有隐隐的不屑。
既是對一群找不準自己定位的人類傭兵,也是對某些不開智,腦子混混沌沌的,只想着吃吃吃,而且吃相還特別難看的愚蠢魔獸。
強者眼中的世界,從來都沒有弱者這樣的蝼蟻的存在……
虛影随手将這無聊至極的畫面揮散,手指又重新點了一幅——
這是一白衣少年郎。
身邊還跟着一個尖嘴猴腮、弓着腰的谄媚男子,那男子着一身灰衣,看起來邋裏邋遢的,猥瑣得就像随地打洞的灰老鼠。
那少年十七八歲模樣,容貌俊朗,中等偏上樣貌。
身材勻稱,手臂有力。
眉眼堅毅,嘴邊始終洋溢着一抹微笑。
看起來文質彬彬,讓人如沐春風,心生好感。
正是先前一幹倒黴鬼傭兵,談論羨慕的B級傭兵團川雨傭兵團,的少團長沐雅柏。
他手裏拿了面白色紙扇,上書字跡潦草的四個字――
上善若水。
正是沐雅柏老爹沐雨川,常常挂在嘴邊的四字行事準則方針。
此刻,沐雅柏正拿着那柄他老爹親筆提名的紙扇,呼啦呼啦搖着。
端的是一副名流貴公子模樣,講究一個風度翩翩。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在傭兵堆裏長大,沐雅柏本身具有傭兵漢子獨有的野性和熱血,就連身子骨都很強健,身上有着一層沒那麽明顯的肌肉。
性子裏都有一種豪爽。
如今再做這麽一幅纖弱書生、風吹就倒的模樣,總有點違和。
有點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