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兒只搖頭,實話實說,“沒有,這次回來比較匆忙,哪有什麽時間見他呢,而且……”說着猶豫了片刻,臉上浮現幾分尴尬神色,“而且,聽說我車禍以後反而不記得你們的事情,跟龔小乙好像也三年沒見了,這之前連話都沒說過,現在突然去見到對方,反而有些不自在。”
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那便是跟龔小乙的哥哥,那個叫做龔正正的男人,似乎關系匪淺,而且不僅是單純的男女關系,肚子的孩子如果如小莊所言真的是龔正正的,那麽龔小乙又會怎麽看自己呢?
每當一想到這,她只能一陣唏噓,這到處沾花惹草的行徑即使不是自己原本的本性,可這已既成事實,不管自己怎麽認為,這無緣無故便已經欠下不少的情債了,這情債最是麻煩,可不是那種一夜露水情緣,早上拍拍屁股就能滾人的關系,反而還得有所交代,她欠的人已經夠多了,自己大概下半輩子也還不了,當然了,也難保每個人都自己都死心塌地的,這萬一日後再遇見他們所喜歡的,這種關系還未必維持得下去。
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不管是程知非還是小莊,這兩人對她的态度看來都是玩真的,程知非連結婚的準備都做好了,至于小莊,似乎當初下基層還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她,不然這孩子也不會老老實實的就去新兵營。
至于莊嚴,那是例外,早就決定要賴他那一輩子了,那是唯一讓她覺得無依無靠的時候給予慰藉的避風港,不管是中途會不會殺出類似像陳雙雙那樣的絕絕色美人,她都要做好長期抗争的心裏思想,至少等那些個莺莺燕燕出現在莊嚴身邊時候,要想盡一切辦法破壞掉有可能發生的任何關系與機會,絕對不允許有人染指莊嚴身邊的一畝三分之地。
說她自私就自私,她又不是什麽聖母婊,也不是假惺惺的白蓮花,寧做壞人也不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除非是莊嚴親口說出另有所愛,否則她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程知非并不清楚她在這三年跟龔小乙之間有無聯系,但考慮到她如今的情況,似乎跟龔小乙也不太方便見面, 于是也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提起過下個月訂婚的一些安排。
訂婚并不打算大辦宴席,只請雙方的一些關系親密的親戚吃個飯,大概兩家人能湊個四五桌差不多了,暫且定在和平飯店,具體的事宜其實是程夫人在操辦,到時候會将詳細的情況跟寧、筱兩位老爺子說一遍,至少要達到兩個老爺的标準,寧甘心不僅是寧老爺子的心頭肉,這還是筱家的孫女,同樣是筱老葉子的寶貝疙瘩。
時間轉眼過的飛快,一下子就過了一個多月,她這期間沒有回西京一次,而是一直住在寧宅,因為考慮到她懷孕的特殊情況,即使程夫人心中是期待她是交給自己親自照顧的,但礙于四兒自小兒雙親早逝,是兩位老爺子拉扯大的,兩位老爺子只怕也不太放心讓她一個人在西京,所以也很體諒的任由四兒在寧宅一直住到生了為止。
而且程知非的工作調動是在明年四五月份,這之前程夫人也已經打算辭掉西京那邊基金會董事的職務,打算申請調到首都婦聯下邊的一個單位工作,程夫人雖然這十幾年一直在西京生活,可在首都也有自己的關系,一早就想清楚等孫兒出生後便可以放心的在家裏抱孫子,享受難得的天倫之樂,而且兩個孩子結婚後四兒也順理成章的搬到程家,程家在市中心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如今已經開始着手裝修,寧、筱兩位老爺子若是想念重孫,也方便随時上門。
程夫人與程铮兩人此前專程從西京飛來首都一趟,特意拜訪了兩邊的老爺子,兩位老人家對此安排尚且滿意,于是一拍板,就将訂婚放在了農歷十月初三這個日子。這日宜婚娶。
今天上午去軍總醫院産檢,是舅媽跟着一塊兒去的,此前寧遠就跟妻子提起過這個問題,別人家的閨女在家安胎都有準婆婆或者媽媽陪着,可四兒這邊父母早逝,又因為沒有跟程知非領證,程夫人因為忙着基金會的後續事情,這一段時間也是無暇抽空,最後作為四兒舅媽的林彤才親自到寧宅照顧,反正打小兒她跟舅媽就親,林彤跟寧遠膝下無兒無女,也是将四兒當成親生女兒來看,林彤親自照顧她,四兒自己也挺高興的。
如今懷孕才不到三個月,肚子已經平坦,不過她這段時間的衣服都改成寬松的款式,即使是以前喜歡的那些的緊身牛仔褲也全換成了布料輕柔的純棉材質。
即使在醫院裏,只穿着簡單棉麻長袖T恤與針織外套,下邊寬松運動褲,頭發稍微剪短到肩膀,臉上沒有塗抹任何的化妝品的四兒依舊是讓人想要回頭多看幾眼的那種美女。
手中拿着産檢報告,四兒看着是B超圖上那個形狀還未發育完全,甚至看起來都不像人形的小小胚胎,她指着上邊有些好奇的問林彤,“舅媽,你說這是男是女呢?”
林彤柔和笑着說,“這才多大,哪裏知道是男是女呢,不過呀,不管男女,生出來的孩子一定可愛,還是說,你自己希望生男生女呢?”
四兒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于她現階段而言,還沒有半點兒當母親的實感呢。只老實說道,“我也不清楚,男孩呢活潑好動,女孩呢稍微文靜點,不過也不一定啦,其實我覺得都行吧,我不重男輕女,男女平等,只要日後這孩子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就行了。”
林彤聽到這話倒是笑了笑,只拉着四兒的手的下了扶梯。
因為從醫院回來還早,兩人便決定去昆侖飯店吃個早茶,雖然已經十點,但距離早茶的點還沒結束,四兒懷孕以後沒有所謂的孕吐,這胃口也是極好,雖然昆侖飯店早茶的價格讓人有些難以接受,但對于林彤這種擁有各種大型飯店貴賓卡的貴婦倒無所謂。
兩人在昆侖飯店用完早點,出了電梯,這才看見大廳裏一個女人正哭着臉踩着高跟鞋拉着一個男人手,一邊哭道,“京五,我都錯了,都是我錯了,但是這肚子裏的孩子怎麽可能不是你的呢,你別說氣話好不好,跟我回去吧,大家還等着咱們切蛋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