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衍的眼光閃了閃,坐了下來,開口說:“方才孫兒也問過了。就是華清境的人可有來過天宮?”
“來了,昨日午後鳳慶陽帶着女兒一道來了天宮負荊請罪,說是鳳鸾茗在天山修煉時。不小心将天山點着了,好在大火及時被撲滅。沒有造成災難。天君也就沒有責怪她,還對她誠實的認錯态度大家贊許,讓小輩的神仙都向她學習呢。”
看來。胡晨陽真的是鳳鸾茗所綁架,不過她倒是會替自己洗脫罪名,以為先發制人。就能将罪名洗脫幹淨。她算盤打的倒是響亮。只要敢打小夭的注意,即便她是華清境的公主,他也不會手下留情。希望鳳鸾茗能認清事實。及早收手。否則別怪他對華清境動手。
不過那群黑衣人真的是華清境培養的嗎?半開的鳳尾花很明顯不是華清境的标志,到底是誰在幕後掌控着。
長生帝君見敖衍沉默不語。于是開口說道:“衍兒,你似乎很在意華清境。”
敖衍沒有否認。也沒有回答,他開口繼續問道:“除了這件事,天宮還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嗎?”
長生帝君回想了一下說:“前幾日天君邀請了各路神仙來觀賞盛開的牡丹。老頭我不是附庸風雅之人就沒有過去,不過聽天宮裏頭的人說,千年來都未露面的昊野神君,倒是破天荒的來參加了這次賞牡丹大會,聽說還帶了一個二百多歲的小女孩,對外宣稱是自己收養的女兒,我沒有去也沒有見到那小姑娘,不過聽其他神仙說,那小姑娘長得倒可人也很機靈想必長大後也是傾城美人,也難怪一直孤傲的昊野神君會破格收養了她。”
兩百多歲小女孩,昊野神君,俱蘆洲,崇吾山神獸舉父的指示。敖衍靈光一閃,難道……所以胡晨陽才往俱蘆洲而去。
“外公,月老可曾去過牡丹會見到那個小女孩?”敖衍聲音有些顫抖,如果月老見過那個小女孩的話,一定知道小女孩張什麽樣子,如果和小夭長得相似的話,那他的女兒就是被昊野神君給劫走的。
“月老那天去凡間了,沒有參見牡丹花會,衍兒,你很好奇那小女孩呀?”長生帝君問道。
聽外公這樣一問,敖衍斂了斂心神,還沒有确定的情況下,他暫時還是不要說的話,以外公那性子到時候指不定會惹出什麽事來。
“沒有,外公,孫兒有事要離開一段時間,水晶宮那邊勞煩你暫時不要說孫兒回來過。”敖衍起身就往外走。
“喂喂,你等等,你還沒有告訴我孩子和小夭在哪裏?”長生大帝急了,一把拽住了敖衍說。
“他們在瀛洲,外公可以去瀛洲看他們,但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你去瀛洲以找東岳帝君談經論道的理由去,天界已經有人盯上他們母子了,還望外公小心行事,且不可将他們帶出瀛洲。”敖衍鄭重的說。
聞言,長生帝君神色一變,天界竟然有人敢傷害他長生大帝的重孫和孫媳婦,這天界之人越老越猖狂了。
“你去辦你的事吧,老頭子知道分寸,不會讓有心之人知道他們母子的下落。”
“多謝外公,孫兒先行告退。”
離開上清殿之後,敖衍直接往俱蘆洲趕去,當日硬闖俱蘆洲的結界時,他并不知道昊野神劇收養的孩子極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兒,雖然現在還是自己的猜測,但他也要去查看一番。
一直寂靜的俱蘆洲此時卻一片打鬥的聲音,這已經是胡晨陽第三次硬闖俱蘆洲了,在那片火紅的鳳尾花海之中,他一襲白衣宛若紅色海洋中的一只白鷗一般翩翩起舞。
鳳尾花海的盡頭,兩只巨獸雙眼兇狠的看着胡晨陽,憤怒的低吼着,他們身上已經布滿了傷痕,就連神情也有些疲憊。他們撕不了胡晨陽,而現在的胡晨陽似乎也沒有多餘的力量來屠殺這兩只怪獸。
一人兩獸在花海中相互對峙,胡晨陽手持長劍,暗自調整氣息,随時準備發起攻擊,兩只巨獸也時刻注意着胡晨陽的動态。
滴答,滴答,一滴滴綠色的血液順着冰冷的劍尖低落在紅色的花海之中,這是怪獸身上的鮮血,而他的胳膊上也被怪獸撕下了塊皮肉,鮮血讓他的衣袖變成了紅色。桃花眼中如沐春風般的暖不見了,只剩下冰冷的寒。
“晨陽舅舅,不要在與怪獸打了,你,你快回去吧,好不好,晨陽舅舅。”
這時,小純被昊野神君帶出來,站在瀑布之巅,她看到胡晨陽滿身是血,兩只怪獸怔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小純哭着喊着讓胡晨陽回去,她小小的身子掙紮着想跑到胡晨陽身邊,奈何卻被昊野神君給抓着衣領,無法下去。
聽到小純的聲音,胡晨陽猛然擡頭,看到許久未見的外甥女,此時被打扮成一個小公主一樣,他眼光有一瞬間的柔和,随即看着那個身着青衣高高在上的神君,厲聲說:“請神君将在下的外甥女帶走,她不屬于俱蘆洲。”
昊野神君冷哼了一聲,桀骜的說:“她現在是本神君收養的女兒,俱蘆洲的少主人,本神看在小純的面子上饒你不死,我勸你還是早點走吧,不要在試圖挑戰本神的耐心。”
“晨陽舅舅,你快走吧,回去告訴阿娘,小純很好。”小純依舊哭着,縱使她再機靈,鬼點子再多,可面對大人們的厮殺争鬥,還是不知所措,看到渾身是血的舅舅,還是會害怕,會哭鬧。她拽着昊野神君的衣袖,哭着說:“我答應做你女兒,我不吵着要走了,義父你放了我舅舅吧。”
這倔強的孩子先前一直不肯開口喚他一聲義父,沒日沒夜的吵着要走,這下總算開口答應了,看來胡晨陽在這孩子心中的地位倒是挺高的。
昊野神君拭去小純臉上的淚水,低頭柔聲說:“不是義父不放你舅舅,是他不肯走,義父不想殺他。”
胡晨陽見外甥女為了讓自己活命,竟然委屈答應了昊野神君的要求,他握緊手中的長劍,心的怒火足以将這片鳳尾花給燃燒殆盡。
“神君讓在下的外甥女叫你義父,您可知她的父親是誰?您就不怕她的父親知道您劫走了他的女兒,逼迫他的女兒喚你義父,他會如何反應嗎?”胡晨陽嗤笑了一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