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生日宴之後,因為心疼未來兒媳婦,有了解到目前四兒是在宿舍住的,程夫人便讓程知非将四兒接到程家的別墅暫住。
在宿舍收拾行李的時候,四兒便對替她收拾行李的程知非說道,“我看,我還是別去你家了,這本來就心虛了,去了更難受。”
程知非扣好行李箱密碼鎖,行李箱是新買過的,之前的那個因為鎖頭壞了便扔了。
“我媽那麽喜歡你,自然就願意對你好,況且,你一直住在這确實也不方便,這裏也沒有人照顧你,你搬去家裏後,我媽跟李阿姨都可以照顧你,我這邊也放心一些。”程知非耐心的勸道,實際上也是有自己的私心,住到家裏的這一段時間,正好也可以讓四兒與母親多相處一些,日後若是真的結婚了,這婆媳兩的關系會更自然。
四兒坐在床上,有些無聊的擺弄自己那臺沒有電話卡的手機,對他說道,“你就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麽,萬一我之前真結過一次婚,那再嫁給你,這不成了重婚罪麽?”
程知非見她半開玩笑的擡頭看着自己,但眼中卻隐隐有掙紮跟擔憂。
實際上四兒的身份程知非已經調查清楚了,若是她這名字沒有錯的話,她确實就應該是寧家的閨女,至于她當初為什麽要一個人跑出來,倒還真不清楚。
或許是她為了找人,但這個人與她的關系定然不簡單,指不定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對象,可現在她記不起這些了,程知非唯有抓住現在的機會,至少可以趁這段時間先在她心裏紮個根才行。
但程知非心裏也有個疑慮,寧甘心本人是從北方戰區過來的,如今聽說龔小乙也在北方戰區,這兩人難道就從未碰過面麽?
龔小乙對她莫非已經完全放下了?
程知非猶記得當年在醫院龔小乙那幾乎要将整家醫院拆了的模樣,差點兒沒讓幾個排的士兵過來搶人,好在最後是莊嚴給壓了下來,但那癫狂瘋魔的狀态已經沒辦法用正常來形容了。
而且據說這兩年龔家這個小太子爺又開始犯病了,這隐疾也越發的發作頻繁,跟當年一樣四處求醫卻從沒消息。
不過對程知非來說,若是龔小乙真能将四兒給當成個死人,對自己倒不是沒有好處,至少少了一個彼此看不順眼的對頭。
程知非見她一直往摸着那臺沒有開機過的手機,眼神微微一斂,便問她到,“這段時間你就沒有想過自己的身份麽?”
四兒只搖頭,又點頭,“說來也奇怪,我雖然很好奇自己的身份,也想知道自己是哪裏人,家裏有什麽人,可卻米有半分急躁的感覺,我就在想,難不成當初我是離家出走,所以現在一提起回家這個詞,反而不會有太大感覺。”
程知非倒沒想過她這幾日會有這種煩惱,稍微頓了一會兒,又問她,“其實,關于你的來歷,我這邊讓一個朋友幫忙試着調查了一番,如果沒有出入,你你的身份應該是首都寧主席的外孫女。”
四兒愣是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替自己調查清楚了,只安靜的等待程知說完,得知自己身份後便一聲不吭的坐着,腦子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自己在寧家的任何事情。
程知非走過去,拉着她的手,說道,“估計寧家跟筱家為了找你,差不多該講整個天府市翻個天翻地覆了,還有,莊嚴那邊好像也派了人過去找你。”
“莊嚴是誰?”四兒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但卻覺得這名字跟紮心上一樣,讀起來的時候心跳莫名的漏了一拍。
程知非知道她現在也想不起,便将當年的糾葛說了一番,這一點程知非跟其他人不一樣,并不像隐瞞她任何事情,與其日後她自己想起,倒不如現在将知道的說與她聽 ,讓她自己去考慮今後的事情。
四兒上下牙齒磨得“咯咯”的響,悠悠然嘆了一口氣,忽然仰着頭,臉上一陣掙紮之色,“原來,我失憶之前造了這麽多孽債啊,那你說,我這日後萬一也沒恢複記憶,我這孩子是不是就不知道是誰的了?”
程知非對她出乎常人的腦回路似乎早就習以為常,若是普通人聽到自己跟那麽多人有糾葛,不是震驚得無以複加,便是頭疼如何處理這種關系,可她卻是不慌不忙,反而鎮定自若的與他談論起這個話題。
程知非撫着她的臉頰,只一只手便可以捧住她整張臉,系笑着說,“你只要記得,這是你的孩子不就行了,而且,這似乎也不是你關心的問題,只怕孩子的父親也未必清楚自己啥時候當爹了。”
四兒也跟着笑道,“你真奇怪,你也不擔心萬一孩子的父親日後找上門來咋辦?”
程知非手指點着她略飽滿的上唇,極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才用一種輕然的語氣說,“該動手就動手,該解決就解決,況且,比起別人找上門來,我更擔心的是你自己一個人亂跑。”太清楚她的性子了,她這都是第幾次的離家出走了,當年在國外見到她的時候便是故意隐瞞了身份,現在再次見到她,鬼知道她又是為何離家出走。
四兒皺了皺眉鼻子,随即伸了個大懶腰,“我可不管了,現在記不起來就記不起來,要不是醫生說這孩子若是打了日後就難懷孕了,否則我真不想要的……”
還沒說完,就被程知非輕聲呵斥,“你當初還不想要這孩子?”
四兒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有些尴尬的扭過頭,其實她還真在醫院問過醫生這個話題,當然這個想法也只是一瞬間的,最後她還不是沒真舍得麽。
見她一副心虛的模樣,程知非眯了眯眼,便對她說,“看來,不将你看緊一些,怕你又鬧出什麽幺蛾子,将你送到我家确實沒錯,至少我媽可以看着你,要讓你安安穩穩的将孩子生下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