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道尖細的嗓音打斷了他們舅甥兩人的談話,剛剛放松下來的神經立刻又緊繃起來,立刻将小純又護在了懷中。溫潤的桃花眼中帶着寒光。
“胡晨陽,三百年不見,不知你可還記得虛罅臺上給你一劍的那個人呢?”
只見一身鵝黃色衣衫。面帶白紗的女子緩緩地從崇吾山上下來,她身後跟着一個身着青衣長發飄逸身材修長的中年男子。而男子看似樸素的青衣的袖口上繡了一朵半開的鳳尾花。
是他。那些黑衣人是這個男人的部下。胡晨陽眼光閃了閃,将小純緊緊的護在了懷中,他聞到了危險的氣息。這個男人是個不容易對付的人。
“鳳鸾茗。”胡晨陽不再打量那個男人,他看着帶着面紗的女子說:“虛罅臺那一劍差點讓在下去見閻王,在下怎會忘記你呢?”
“哼。想不到你這狐妖倒是很走運。那一劍本宮可是注入了半身修為,本宮當年太緊張了,沒有用劍将你的心髒刺穿。只是刺中的你的腹部。讓你茍活了下來。”鳳鸾茗冷笑了一聲說。
“那在下還要感謝公主當年的緊張喽。才使得在下茍活至今。”胡晨陽淡笑了一聲諷刺道。
“你是要感謝我,否則胡小夭那賤人也不會那麽容易就能從虛罅臺離開。你是的受傷才成全了她,胡晨陽。要想活命就留下你手中的孩子,告訴本宮胡小夭的下落,否則本宮讓你死無全屍。”鳳鸾茗看着被胡晨陽護在懷中。看不到長相的孩子,陰狠的說。
聽到有人罵自己的阿娘小純心裏那是個火,而且這個狂傲的惡毒的女人竟然敢刺傷了她最喜歡的晨陽舅舅。
小純抱着胡晨陽的脖子,揚起小臉氣呼呼的對鳳鸾茗說:“你才是賤人,你全家都是賤人,我阿娘是整個三界最美的人,你這個醜女人,不配說我阿娘。”
鳳鸾茗和青衣男子見到小純的剎那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但很快鳳鸾茗心中的震驚便被怨恨所取代。
“小賤種,你敢說本宮是醜女人,本宮找不到你娘那個賤人報毀容之仇,那就讓你來替你娘償還。”說完,鳳鸾茗長袖一揮,一條白绫就從她的衣袖之中飛出來,直奔小純的命門而去。
胡晨陽心一驚,摟住小純身形一身,長劍一揮躲開了來勢洶洶的白绫。鳳鸾茗并不死心,她定要将那小賤種給碎屍萬段。白绫接二連三的向胡晨陽襲擊而去,剛剛經歷了一場厮殺,又受傷的胡晨陽,應付鳳鸾茗的狠戾的白绫有些吃力。
為了保護小純,胡晨陽硬生生的用自己的後背承受了白绫的一擊,他吃痛悶哼了一聲,一口鮮血從嘴角溢出,滴在了被他護在胸口的小純白嫩的臉上。
“晨陽舅舅。”小純驚叫了一聲,孩子清脆的嗓音帶着哭腔,讓崇吾山上的飛鳥都驚飛了。
一直處在震驚中的青衣男子,聽到孩子的驚呼聲,這次回過神來,他見胡晨陽被鳳鸾茗所傷,而他還在拼命保護懷中的孩子,眼見白绫就要飛向那孩子,青衣男子立刻拈起了地上的一顆石子,手指一彈,那顆石子就飛向了白绫,将拿到帶着狠戾的白淩給彈開。
“不要傷了那孩子。”男子開口道,他聲音低沉帶着磁性,宛如他的人一般的低調。
“昊野叔叔,你……”鳳鸾茗不可置信的看着青衣男子。
“我要留下這孩子。”男子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胡晨陽懷中的小純,緩緩的開口說。
“這位前輩,晚輩雖然不知您是何方神聖,就算是死,晚輩也訣不會将外甥女交給任何人。”胡晨陽低頭看了一眼哭的像淚人一樣的小純,堅定地說。
“本尊不在意你的死活,我只要這孩子,本尊想要的由不得你給不給。”男子頗為狂傲的說。
“昊野叔叔,你怎麽可以留着這小賤種,她是那賤人的女兒,我不能讓她活着。”鳳鸾茗惡狠狠的說。
“本尊答應過雲珠替你們找那個叫胡小夭的人,也答應替你殺掉她的哥哥,但不包括那個孩子,本尊要那個孩子誰也攔不住。”青衣男子淡漠的說完,邁着沉穩的步伐走向了胡晨陽。
原來這一路追殺他們的人都鳳鸾茗的手筆,從他們的談話中,他們應該還沒有發現小夭,他心裏不免一松,小夭目前是安全的。胡晨陽見青衣男子往自己走來,他知道以自己的實力根本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越是危險越不能慌張,胡晨陽摟着小純,神情鎮定他不停的在想接下來該怎麽才能帶着小純從這個男子手中逃走。
懷中的小人似乎覺察到晨陽舅舅的處境很危險,她白嫩的小臉上還殘留着晨陽舅舅溫熱的鮮血,小純低着頭,眼中帶着黯然,然後她突然掙脫了胡晨陽,跑到了青衣男子的跟前,張開雙臂擋在胡晨陽的前面。
“小純。”胡晨陽心一驚,立刻手持長劍就要沖向小純,将她重新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但卻被青衣男子衣袖一揮就給打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你不要傷害我晨陽舅舅,我跟你走。”小純回頭看了一眼傷痕累累的胡晨陽哭着說。
青衣男子如古潭的眼中閃過一抹驚喜,他蹲下來指腹拭去了小純小臉上的淚水,輕柔的地說:“你叫小純?”
“我叫胡爾純,你不要傷害晨陽舅舅,我跟你走。”小純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她不喜歡這個男人的碰觸。
對小純的動作男子似乎有些不滿,他眉頭微微皺了皺,然後說:“爾純,不錯,本尊答應你不傷害你舅舅,你跟我走。”說完青衣男子,抱起了小純,回頭對胡晨陽說:“本尊既已答應了爾純就不會殺了你,胡公子你走吧。”
“小純。”胡晨陽吃力的爬起來,想要追上帶走小純的男子,但卻被男子用了一道仙法給再次打到在地。
“晨陽舅舅。”小純被青衣男子扛在了肩膀帶走,她小臉上沾滿了淚水,看着晨陽舅舅離自己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她才停止了哭泣,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娃娃一般,任由青衣男子将自己帶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晨陽舅舅,你要趕緊好起來,帶小純走,我想見阿娘和哥哥,晨陽舅舅,你一定要來救小純。小純趴在青衣男子的肩頭,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