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松開手,不自然的嗯了一聲。
“子揚,你怎麽了,奇奇怪怪的。”秋沫探過頭去看他。
他立刻笑着說:“沒什麽,我只是怕你剛吃了解藥,身體會不适應。”
“反正那山頭也不遠,要是真有什麽不适,我走回來也來得及啊,你就好好的忙你的吧,我一會就回來。”秋沫提着籃子出了門,朝他揮揮手說:“再見。”
“不,秋沫,不要說再見,你說要一會見。”他固執的說道。
“好好,你今天真是跟孩子一樣,一會見。”
見她高興的走出去,然後跟門口的守衛低聲說了什麽,守衛便急忙放行,子揚心裏那種不安越來越強烈,他感覺,她這一走,很可能就不會回來了。
秋沫爬上山頭,尋到昨天那片花地,大朵大朵的扶桑花盛開的像是火焰,在青黃的草地上連成一片。
她站在花叢中興奮不已,竟然不知道先摘哪一朵好了。
“背人不語向何處?下階自折扶桑花。”
有人念着詩句,聲音慵懶戲谑。
秋沫驚的自花中擡起頭,便看到不遠處的松樹上坐着一個人,她失聲說道:“炎少。”
炎天洛從樹上蹦下來,吐掉嘴裏的草棍,這麽一首好詩自他這張風流的嘴巴裏念出來,多少有點調戲的意味。
他走到秋沫面前,然後伸手在她的籃子裏扒拉了兩下,說道:“春花秋月何時了。。。”
秋沫不解的看着他,這人什麽時候也喜歡賣弄起文墨來了。
見她在看自己,炎天洛不由笑道:“見笑了,見笑了。”
“炎少,你。。怎麽來了?”秋沫直覺他的出現應該跟冷肖有關,因為他就像是冷肖的影子一樣,只要他需要,他便無時無刻不存在。
山風吹來,漫山遍野的花香,風吹起秋沫的衣衫迎風飛揚,而炎天洛的聲音也随着這山風一起刮進她的耳中,“冷肖要為了你向全世界公布TP5有致命缺陷這件事,他不想要冷氏了。”
秋沫手中的花籃掉在了地上,幾朵扶桑花随着倒翻的籃子灑落了出來。
炎天洛的話像大晴天響起的一記悶雷,耳朵中只聽見嗡嗡的聲響。
他知道了,他什麽都知道了。
她一心要為他保住的東西,他為了她甘願拱手相讓,她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他是要徹底的斬斷葉痕控制她的風筝線,還她自由。
手尖冰涼的,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感動。
炎天洛從她的身邊走過,輕聲說:“該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了,餘下的,我只能靜觀其變了。”
一直到炎天洛下了山走出很遠,秋沫仍然呆立在風中。
遠處起伏的山巒,像是誰用筆畫了一條曲線,秋末的山上,翠綠依舊的只有松柏,層層疊疊的像是給它穿上了厚重的棉衣。
她忽然想起那個有星有月的夜晚,她問他:“如果只有一條魚和一個杯杯,你會選擇哪一個?”
他想也沒想的回答:“杯杯。”
是啊,她一直牢牢的記着這句話,卻從未曾深入的去體會它的含義,無論是面對貧窮,或者饑餓,甚至是死亡,他首選的那個始終都是她。
眼淚奪了眼眶,如奔騰的河水一樣汩汩流出,滴在身下姹紫嫣紅的扶桑花上,像是落了清晨的露珠,
一直以來,她是做了多麽愚蠢的事情,她以為這是為了他,她以為這是最好的解決方式,為什麽她從來沒有想過他的選擇,從來沒有問過他的意見,是她一意孤行,是她将兩個人的默契置于腦後,他們不是夫妻嗎?怎麽可以遇到事情就去獨自承擔,雖然沒有隆重的結婚儀式,沒有教堂,沒有祝詞,但是那句話已經被她在心裏默默念了許多遍:
我願意做你的妻子,我将珍惜我們的情誼,愛你,不論是現在,将來,還是永遠。
我會信任你,尊敬你,我将和你一起歡笑,一起哭泣。
我會忠誠的愛着你
無論未來是好的還是壞的,是艱難的還是安樂的,我都會陪你一起度過。
無論準備迎接什麽樣的生活,我都會一直守護在這裏,就像我伸出手讓你緊握住一樣,我會将我的生命交付給你。
秋沫不顧那打翻了的花籃,向山下飛奔而去。
風吹起她的一頭長發飄揚,像是最細軟柔順的絲帶。
碎花的棉料長裙拂過開得正豔的秋菊,帶了一身的花香。
她跑得太急,臉因為氣喘而顯得緋紅,她身體一向不好,已經很久沒有跑這麽快了,還沒到山下,便一個跟頭栽倒在地,手和腿都擦破了,裙子也被旁邊的樹枝刮掉了一塊白色的花邊,她暗罵自己沒用,撐着一旁的樹枝又站了起來。
就這樣一直跌跌撞撞的跑出楓丹綠城,她焦急的沖到路邊攔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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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直跌跌撞撞的跑出楓丹綠城,她焦急的沖到路邊攔車。。
可這裏是高級別墅區,出入的都是私家車,鮮少有出租車往來,她等了好一會也不見有車子駛來。
“小姐,你去哪,我送你一程吧。”一輛超大的摩托車在她的身邊踩住了剎車,開車的是個看上去只有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小夥子。
秋沫不喜與陌生人說話,吓得趕緊往後退了一步,她小心翼翼的模樣頓時引來年輕人的哈哈大笑,“喂,我長得就這麽像壞人?”
秋沫只是警惕的看着他,颔首不語。
“小姐,我真的不是壞人,我就住在那裏。”他遙指了下遠處的別墅區,“我每天都要在這裏飚車,去山上跑步,所以,我也經常能看見你去山上采花。”
秋沫的臉紅了一下,她以為那山上四處無人,怎麽想到還有人喜歡在那裏跑步,她頓時有種**被窺破的羞澀。
年輕人笑道:“我要是真存什麽壞心思,在山上更好下手,是不是?”他笑聲爽朗,說話直接,對于這樣的人,秋沫并不讨厭。
見她看着自己,年輕人拿出一個頭盔遞過去,“想去哪裏,我保證速度要比跑車還要快。”
秋沫猶豫了一下,她心裏實在是太擔心冷肖了,看這年輕人真的不像壞人,所以,她終是伸出手接過頭盔,打開下面的鎖扣戴了上去。
“坐這裏。”年輕人拍了拍寬大的後座。
秋沫坐上去,兩只手有些忌憚的抓住了他的衣服。
“去哪?”年輕人打着了火。
“冷氏大廈。”
“哦,你也是想去看發布會嗎?聽說冷氏財團召開記者發布會要宣布很重要的事情,這一早上,我從那裏路過,就看到門口已經被各路記者圍得水洩不通了。
“那。。麻煩你快一點,謝謝。”秋沫聽他一說,心裏更加着急了
“不客氣,為美女服務是我的榮幸。”
年輕人看樣子是名業餘的賽車愛好者,而且家境也一定不錯,光是這輛車子就價錢不菲。
他在馬路上的車流裏左右穿梭,靈活的像是水中的魚。
秋沫好幾次都驚得出了冷汗,他卻在悠閑打着口哨。
他說得不錯,這速度果然要比跑車快,因為跑車還會堵車,他則是見縫插針,很是順暢。
“謝謝你。”秋沫将頭盔還給他,轉身就跑,跑了兩步又回頭朝他了一躬:“你的恩情我一定不會忘的。”
年輕人笑着一擺手:“再見了,美女。”
冷氏的大門前果然已經擁堵的人山人海,各種攝像機,照相機被高高架在頭頂,記者們邊出示着證件便被塞進大門。
“小姐,你有證件嗎?”一個保安将秋沫攔住,機械性的問。
“證件?身份證行嗎?”秋沫着急的問,同時踮起腳尖通過擁擠的人群想要看看裏面的情況。
“對不起,我們只接待記者。”保安輕輕推了她一下:“小姐請回吧。”
“我要見冷肖。”秋沫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懇求。
“冷少不見客。”保安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急着把她往外推。
“我是他的妻子。”秋沫鄭重的說道,保安馬上愣了一下,但馬上就嘲笑的說:“小姐,我們冷少的老婆都死一年多了,你是他哪個老婆?你這種女人我見得多了,千方百計見到冷少只為了飛上枝頭做鳳凰,小姐,今天沒有這個時間,請回請回。”
“不是的。。。。”秋沫還要說什麽,已經被後面擁上來的人群擠了出去,她扶住一旁的柱子才勉強站住。
而同時,慕容淺淺将車子在樓下停好後,戴上墨鏡急匆匆的上了臺階。
“是慕容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