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8 章 0529

第198章 0529

因為游-行的原因, 全城一些地方進行了交通管制,亓官珩他們的車隊正等在小區外面進行統一管制,并且配了警備。

亓官珩英姿飒爽地迎着驕陽, 打開門,對瓊玉伸出手, “請允許我為您引路, your majesty.”

瓊玉挑眉笑道,“you may.”

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瓊玉總是覺得,亓官珩有些奇怪。

瓊玉猜想, 也許是最後一刻終于要到來的緣故, 所有人包括她自己也非常緊張。

亓官珩作為團隊的領袖, 不可能真得一點壓力也沒有。

一旦他們輸了,他們12個人通通都要去見上帝。

董光興安排保镖們, 早就散落在了一路上, 守住了關鍵的點。

合法使用槍支,不僅僅代表着他們自己的安全, 同樣也助長了他們防衛的難度。

要知道,炸-彈這種東西在阿茲特克,都不是什麽稀奇東西。

亓官珩牽着瓊玉的手,就如同普通夫妻一樣從院子裏走出去, 瓊玉咦了一聲,發現自己家院子今天的草修建得格外齊整。

因為到了要緊的時候, 他們已經放了麗絲的假,這幾天一直是他們自己做飯吃。

院子離寬闊的草坪植被花卉澆水修建這種事, 自然就被耽誤了幾天。

現在看見所有雜草都被拔得幹幹淨淨,一片落葉也沒有, 自然是鄰居幫忙了。

“我之前在洛杉矶的時候,每一次去聽音樂會,主持人一定會在開場請現役軍人起立,然後全場給現役軍人致敬。”

亓官珩解釋道,一臉的理所應當,“阿茲特克是全世界,我見過的最尊敬軍人的國家。我這幾天不是穿着軍裝進出了幾天,鄰居們發現我竟然是一個軍人,就會或多或少地來幫忙。”

他們昨天在家門口,隔壁鄰居還特意把他們家的新鮮牛肉送了好幾斤過來,還有鄰居則在看瓊玉養了這麽多牡丹,還特意送了好多稀奇的花卉種子過來。

他們路上遇見了一位媽媽帶着三個孩子。

隔了老遠,三個孩子就跑了過來,沖着穿着軍裝的亓官珩大聲叫道,“thank you for your servise.”

他們媽媽也在後面走過來笑着說了同一句話,然後和善地看着亓官珩一行人,“今天是老兵節,你們是要去參加游–行嗎?”

能夠在老兵節上露臉的,自然是老兵跟現役軍人。

亓官珩穿着空軍軍裝,明顯是軍銜不低的軍人。

亓官珩點頭,“是的女士,我要帶着我的妻子去參加老兵節。”

“祝一切順利。”這位媽媽帶着孩子們一邊揮手,一邊歡笑着離去。

丹尼斯坐在席位上,面露微笑得看着亓官珩跟瓊玉坐在敞篷車裏,緩緩地經過他們的位子。

沃德夫罵了一句,“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得意不死他們。”

現在他們工黨的競選形勢不妙,沃德夫他們這幾天每天忙得馬不停蹄,現在看着亓官珩依仗着身份可以輕易在全國直播裏面露臉,頓時就恨不得現在就拿着機關槍朝着亓官珩突突了。

路易斯看着亓官珩意氣風發地朝着兩邊的軍人跟民衆揮手,眼眸裏面閃過一絲晦澀不明。

亓官珩坐在車上,見瓊玉看上去毫不緊張,臉上始終挂着得體的微笑,背挺得筆直,姿态從容,可是腿都不敢亂動,頓時瞧瞧在瓊玉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腿沒關系的。”

盡管這是全程直播,可是腿稍微換一下姿勢,還不至于真得怎麽樣。

哪個攝影師真得去拍車子裏的腿,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做了。

瓊玉怎麽可能經歷過這種場合,聞言便轉頭,“真得沒關系嗎?”

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人物,突然一夕之間變成了總統候選人的妻子,經歷這種千萬人注目的場面,實在是有些局促不安。

她只能根據學習到的禮儀,嚴格要求自己。

寧可自己難受,也不要出錯。

亓官珩明白她的意思,有意想讓瓊玉放松一些,“這條路開車就要開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坐着,什麽姿勢也不換,我們又不是機器人。”

瓊玉還想說什麽,這個時候亓官珩的耳塞裏面傳來了羅斯柴爾德的聲音,“伊森,董光興的衛隊被臨時掉到了終點處。你們就要來到游-行的後半段位子,注意安全。”

幾十公裏的游-行路程,幾十萬人的觀衆,亓官珩他們是不可能有人手全程布置的。

這一路的警備,自然是首都的警察局聯邦調查局來負責的。

這也就意味着,局勢并不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瓊玉用疑問的目光看向亓官珩,正想問他發生了什麽事,就見車隊開進了艾爾姆街道,前方是戴蒙斯高速公路的一座大倉庫的時候,亓官珩猛然間撲倒在她身上,雙手都護住了頭部,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瓊玉身上。

瓊玉只聽見碰碰幾聲,而後就是粘稠的血濺落在了她的臉上,手上,渾身到處都是。

跟着他們這輛車的董光興放射性地用身體遮住了亓官珩,聲嘶力竭地吼道,“槍擊!有槍擊!”

人群之中立刻就因為槍擊而引起了騷亂。

這樣的場合裏面,竟然還有人能夠躲過那麽多的警察跟士兵,持-槍射擊總統候選人。

連自由黨總統候選人,擔任一州州長的伊森#斯圖爾特都能夠被刺殺,何況是他們這些普通人。

所有人來參加游-行的時候,都是過了安檢的。

僅僅就董光興看見的,亓官珩頭上就中了一槍,還有一槍被亓官珩極其危險地躲過去了。

可是任何人被射中了腦袋,能活下來的概率都高不到哪裏去!

兇手總共射過來了2顆子彈,一顆子彈打到了車上。

這個時候是抓住兇手的唯一機會,董光興立刻帶着僅有的4名人手沖了過去,一邊跑着,一邊對着瓊玉大聲叫,“瓊玉,馬上開車送他去醫院,快!”

司機也是他們的保镖,後面還跟着一輛車的保镖,還有瓊玉在。

董光興親自去抓兇手,比他留在這裏的作用大。

司機當然知道馬上送亓官珩去醫院,可是游-行的隊伍那麽長,旁邊的觀衆多得跟米一樣,就注定了他們想要立刻開出去幾乎是奢望。

“鳴槍示警,把擴音器拿給我。”

瓊玉用盡所有的力氣鎮定下來,手速快到了極點,用李小珍送給她的一套銀針插入了亓官珩身上的數個穴位,把鄂郡市副本裏得來的一顆藍色珠子含在了亓官珩嘴裏。

這些道具的隐蔽性優點此刻展露無疑。

在主人不讓他們顯露出來行跡的時候,其他任何人都看不見。

哪怕是攝像頭,也只能拍攝到瓊玉在亓官珩身上按壓。

這太正常了。

在外人的眼裏,亓官珩是瓊玉的丈夫,瓊玉此時檢查丈夫還有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是理所當然的。

刺目的陽光下,瓊玉紫色的裙子上鮮血淋漓,她接過擴音器,整個人筆直隽永如同松柏一樣屹立,臉上血水跟淚水交融,渾身散發着一種悲壯而堅韌的氣息,“諸位,請配合軍人們的疏散,讓我們的車隊離開這裏前往醫院。

“請大家配合軍人,救救我的丈夫,他被子彈射中了頭,他呼吸微弱,流了無數的血。

“救救我的丈夫,他真得危在旦夕了。”

瓊玉不停地哽咽着重複着這些話,聲音嘶啞而

低沉,一只手抓着亓官珩慢慢冰冷的大手,嘴唇上都染滿了鮮血,“求大家讓出一條通道,求大家讓出了一條通道,我丈夫就要不行了………救救他,救救他………”

整個首都市的所有戶外大屏幕廣告牌上,此刻同時被臨時緊急替換上了自由黨總統候選人伊森#斯圖爾特被刺殺瀕危,急需被送往醫院的現場直播。

瓊玉像是走到了絕望深淵一般,匍匐在丈夫身前,用自己的身體替他遮擋可能的槍擊,蒼涼而又堅定地重複着前往醫院的道路,不停地向着所有人求救,“求大家讓一讓,救救我的丈夫,他還有呼吸………”

這一切僅僅發生在幾分鐘之內,連應急的醫生跟護士都還來不及到達瓊玉他們的這輛車上。

羅斯柴爾德發揮了最大的力量,給予瓊玉極大的支持。

游-行隊伍太長了,人太多了,任何一個人要找到其他人,都要花費巨大的功夫。

然而此刻,奇跡出現了。

在瓊玉他們的敞篷車正對着的地方,所有人自發地向着兩邊讓路,連正在往外跑的人,都讓開了一條通道,讓這輛被鮮血染紅的車子離開游-行隊伍。

路上的觀衆甚至手牽着手,保持着隊伍的秩序,防止擁擠。

旁邊沒有封路的高速公路上,很多車子甚至主動停到了一邊,主動讓瓊玉他們的車隊先行離開。

他們停在路邊,主動打開了車燈,并且鳴笛,向前後的車子示意。

他們在主動為瓊玉一行的車隊開道。

越來越多的車子在鳴笛聲中主動停在了一邊。

這一幕被全城的電視臺廣播電臺各種媒體直播,所有聽見看見這一幕的車子,都主動停在了路邊。

他們并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遇見瓊玉的車隊,卻主動把車停了下來。

羅斯柴爾德通過無人機拍回來的視頻,看見大半個首都的車都停在了路邊,亮燈鳴笛,為亓官珩的車隊讓路。

他的耳邊傳來了瓊玉已經沙啞得不成樣子的聲音,“謝謝大家,請讓一讓,救救我丈夫,他還活着………”

羅斯柴爾德咬牙,轉頭看着懷特跟丹尼斯,“最近的醫院已經聯系了嗎?手術室準備好了沒有?立刻派人去把這個醫院給我圍起來,一個人都不許放出去。如果伊森真得死了,這所醫院我就給它鏟平了!”

懷特跟丹尼斯都明白羅斯柴爾德的意思。

兇手選擇在這個地方刺殺,那麽很可能最近的醫院裏面還有後手。

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都知道,游-行隊伍裏發生了刺殺,第一時間就會把傷者送到最近的醫院裏面治療。

如果他們是兇手,一定會做好準備。

懷特現在根本出不去,只能吩咐能夠到達的人手,“讓這所醫院的院長副院長這些人全部都在手術臺旁邊盯着,所有人都簽責任書。

“假如伊森出了事,這些人通通都要給我向聯邦調查局解釋他們祖宗十八代!”

就在瓊玉把亓官珩送進手術室,簽下家屬同意書的時候,阿茲特克現任總統也來到了醫院。

在老兵節刺殺自由黨總統候選人,還是在投票的當天,這件事已經成了全世界的頭版頭條。

亓官珩被刺殺,慘不忍睹的現場,瓊玉慘烈地哀求着救命的通道,這些畫面被全程拍攝,并且在全世界範圍內以極快的速度傳播。

阿茲特克作為全世界最強大的國家,竟然發生了這樣的刺殺大案,簡直就跟拍電影一樣。

更加驚人的消息馬上傳來。

聯邦電視臺的無人機拍攝到了董光興等人抓獲到兇手的畫面。

這次刺殺伊森#斯圖爾特的兇手,竟然是空軍少将斯洛維奇少将。

斯洛維奇少将是一名現役将軍,他還是出現在了丹尼斯上一次的郵件門裏面的一位将軍,他簽字為丹尼斯背書。

斯洛維奇少将出入丹尼斯競選團隊的照片也流露了出來。

所有的跡象都表明,斯洛維奇少将乃是工黨候選人丹尼斯的擁簇。

更可怕的是,斯洛維奇少将是一名現役的空軍将軍。

一名将軍竟然親手刺殺自由黨候選人。

關鍵的是,斯洛維奇坦然認罪了。

聯邦軍事法庭第一時間就派人來移交斯洛維奇少将,聲稱要剝奪斯洛維奇的軍銜,判處重罪。

國防部表示,斯洛維奇的行為嚴重違反了軍法,将以最重的刑罰懲處斯洛維奇。

而在亓官珩正在手術室裏面搶救,斯洛維奇被聯邦軍事法庭帶走的時候,丹尼斯跟路易斯找到了他們唯一不在競選團隊裏面的一名成員凱恩斯。

丹尼斯直截了當地開口,“凱恩斯,幫我們殺了斯洛維奇,我們同意你的所有條件。”

“同意我所有的條件?”

凱恩斯确認了一遍,“只要贏了這個副本,所有的道具跟獎勵全部歸我,你們也同意?”

這個條件太苛刻了,苛刻到凱恩斯現在說一遍,丹尼斯都在無時無刻地後悔。

他們這個團隊不僅國籍不同,連團隊成員也是五花八門。

凱恩斯跟着哥薩克橫行霸道慣了,天不怕地不怕。

哥薩克的團隊,有這個驕傲跋扈的資本。

丹尼斯惹不起他們,只能躲着走。

跟一群亡命之徒鬥,他們這些怕死的人,是沒有多少勝算的。

他知道自己贏不了這個副本,也沒有政治才能。

可是架不住凱恩斯他們這個該死的團隊,擁有一個極其珍稀的道具——幸運加成。

沒人知道這個道具是什麽樣的,也沒人知道誰拿着這個道具。

可是這個道具可以讓進入副本的人,獲得幸運值。

運氣這個東西太過虛無缥缈,沒有人知道怎麽操控。

可是運氣在很多時候,是可以決定勝敗的關鍵點。

這就好比是,凱恩斯在這個副本裏面,身份竟然是共-濟-會的第33級,也就是最高級別的成員。

他或許沒有力量讓你當選總統,但絕對可以讓你當不上總統。

到了這個地步,丹尼斯他們去追究斯洛維奇為什麽背叛,或者什麽時候背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們要做的事,把亓官珩被刺殺這件事對于他們的負面影響将到最低。

今天投票,明天唱票,明天晚上公布選舉結果。

後天中午12點,他們兩個副本隊伍就要面臨最後的裁決。

李二郎還在含元殿等着他們了。

丹尼斯歷史專業畢業,是一個優秀的歷史學者。

華國歷史上鼎鼎有名的唐–太—宗李世民排行第二,靠着宣武門之變,殺了兩個兄弟,把自己父親逼得禪位,最後登上帝位。

這樣一個副本boss,從來沒有出現過。

按照身份來說,之前他們見過的李小白跟李小賀,簡直跟李二郎是雲泥之別。

李二郎這個副本boss,在外星人裏面的身份一定極高。

換句話說,他們可以獲得的道具跟獎勵一定極其有價值。

他們在很多副本裏面,連副本BOSS都沒有,更別說道具了。

現在有這麽一個天大的餡餅在面前,丹尼斯根本不可能放棄。

這是他作為團隊領袖應得的,憑什麽要讓給凱恩斯這個雜碎?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斯洛維奇作為鐵板釘釘的工黨支持者,他的競選成員,竟然親手去刺殺亓官珩。

哪怕是一個傻子,都會認為斯洛維奇的刺殺是跟丹尼斯有關的。

你說這是明顯的栽贓陷害?

丹尼斯你們競選團隊竟然有這麽大的一個炸-彈,你們竟然不知道,這是你們自己活該。

蠢貨難道不該自己去死嗎?

斯洛維奇可是一名現役将軍,位高權重,又是工黨的長期支持者。

這樣一個兇手,實在是很難讓人相信工黨跟丹尼斯的清白。

可怕的是,斯洛維奇知道丹尼斯跟工黨的無數事情。

一旦斯洛維奇被訊問,他一定會把所有事情都抖出來。

哪怕是他們沒做的事情,都可以随便往他們身上潑髒水,何況他們做過的事情,就足夠他們身敗名裂,萬劫不複了。

無中生有,自導自演,是任何一個政客都會做的事,亓官珩他們絕對會。

亓官珩現在還在手術室搶救了。

沒有人知道亓官珩能不能救回來,很多人都自發聚集在醫院門口為亓官珩祈福送花,網絡上已經有無數人為亓官珩祝福。

連丹尼斯也不得不承認,亓官珩保護自己夫人的那一幕,瓊玉保護自己丈夫,為自己丈夫開辟出來一條生死通道的畫面,已經徹底感動了所有人。

哪怕他們之前有無數的優勢,此刻都已經前途難料了。

這個時候去統計民意顯然不現實,而他們要做的,是把這件事的危害降低到最低。

首當其沖的,就是把斯洛維奇滅口。

只有斯洛維奇死了,他嘴巴裏的任何話才能夠真正安全。

死人的供詞,總比不上一個活人的。

再者,只要他們手腳夠快,他們未必有時間審訊斯洛維奇。

一旦斯洛維奇死了,他留下的所有證詞,在競選的最後兩天之內,都可能是捏造。

斯洛維奇死了,那麽所有人的目光,将會立刻轉移到這上面。

再者,誰有這麽大能量能夠在老兵節大游—行上,把總統候選人伊森#斯圖爾特刺殺之後,再把兇手也給殺了?

哪怕是電視劇,也沒有這麽曲折。

更重要的是,斯洛維奇一旦死了,丹尼斯跟工黨立刻就可以反咬一口,說這是自由黨做的。

一定會有人信的。

陰謀論可是所有人的本能。

在事情糟糕到了最壞的地步,他們獲得□□的支持,很可能讓他們起死回生。

“凱恩斯,讓國防部閉嘴,不要跳出來。”

路易斯指出了□□能做到的另一個方面,“我知道國防部那些将軍們,大部分都是□□的成員。我們想要贏這個副本,你才能獲得道具。

“我們要是輸了,你要跟着我們一起去死。”

凱恩斯把煙頭摁滅,擺出一個無奈的笑,“哦哦路易斯,我當然知道了。現在,先生們,趕緊去幹活吧,今天可是總統選舉投票的日子。”

手術室外面,羅斯柴爾德臉色極差,他低頭看着穿着血跡斑斑衣服,安靜到了極點的瓊玉,把她叫到了一個安靜的房間,“瓊玉,亓官珩很可能在接下來的時間裏面昏迷不醒,甚至會發生最糟糕的事情。”

他們都知道,亓官珩未必能夠活下來。

當今的醫學水平有限,亓官珩盡管已經盡力躲閃,子彈仍然打進了他的大腦。

盡管只是在外圍部分,可是亓官珩之後從手術室出來,估計都很難。

接下來的時間,極其關鍵。

“瓊玉,我們競選最初的時候就知道,我所在的特拉多州,很多時候都是決定最後勝負關鍵的地方。”

唐靜仆在視頻電話的另一頭,神色冷凝,“按照我們的計劃,阿珩應該在參加完游-行之後,立刻來特拉多州進行最後的拉票。我們很多後手,都還在特拉多州。

“現在阿珩進了手術室,瓊玉,作為阿珩的夫人,我們需要你來到特拉多州,代替阿珩,進行最後的拉票演講。”

總統候選人的夫人,本身就是一個極其特殊的角色,本身在有些時候,是可以代替候選人本人的。

何況瓊玉在老兵節刺殺上的表現,讓全世界的人都對她産生了莫大的同情跟欽佩。

瓊玉很可能随時失去自己的丈夫。

有什麽比這樣一個妻子繼續自己丈夫的理想,主持最後的競選演講,更加悲壯勵志的畫面呢?

當瓊玉正要踏上特拉多州最後一場競選演講的講臺之前,唐靜仆匆忙地把剛剛得到的消息告訴她。

斯洛維奇被殺了。

阿茲特克歷史上最荒誕的一幕之一,總統候選人的保安隊伍被臨時調動,而刺殺者在行兇後不足24小時被殺。

這就是殺人滅口。

可是誰滅的口,誰有這個責任?

他是在被轉移到軍事法庭的路上被殺的,聯邦調查局跟軍事法庭,警衛隊還有當地軍方互相扯皮,都在指責對方的失職。

這麽一件萬衆矚目的刺殺案件,被他們弄成了一場扯皮大會。

另一個讓所有人都關注的立法提案再次被參議員提交了國會——禁槍。

如果一個可能成為阿茲特克總統的人當街被槍擊病危,還不能警醒所有人支持禁槍,還有什麽時候,什麽事情,能夠警醒所有人?

可是大部分人又會想起另外一件事。

阿茲特克國會,有這個權力禁槍嗎?

國會一旦拿走了民衆的這個權利,是不是還會拿走民衆的另一個權利?

憲法第一條就明确表示了,任何人都有擁有武器保護自己,保護自己財産的權利。

換句話說,國會禁槍是違-憲的。

國會沒有權力禁槍。

瓊玉作為亓官珩的妻子,在這個最後的競選演講裏面,一定會被問到這個問題的。

瓊玉站在後臺,透過縫隙看向臺下數萬人的民衆。

在這一瞬間,她腦子裏空白一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一個從來沒有在任何地方發表過,觀衆超過一個人演講的人,突然就被推上了這樣一個舞臺。

她現在的一舉一動,還可能影響着他們這個團隊的生死。

亓官珩正在急救室裏面搶救。

假如他們贏了這個副本,亓官珩還可能成功地活下來。

畢竟很多事實證明,再嚴重的傷,離開副本之後都會瞬間治愈。

換句話說,她身上,還擔着亓官珩的命。

從刺殺到現在,她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憑借着本能。

現在,她一個正常社交都有障礙,平時根本不願意說話,輕微自閉的人,突然要成為一個公共演說家,面對超過五萬人的觀衆了。

她手心裏都是冷汗,感覺頭暈目眩,甚至覺得自己在發抖。

她甚至想扭頭就走。

可是她并無選擇。

唐靜仆在臺上說完自己的話,邀請瓊玉上臺。

掌聲雷動。

瓊玉手上拿着李小白給她的紫色牡丹團扇,她把團扇緊緊捏到了自己肉裏,把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手上,把幕布揭開,邁步走上了講臺。

所有人都看着講臺上仍然穿着一條紫色繡牡丹長裙的瓊#斯圖爾特夫人。

他們都還記得,斯圖爾特夫人在十幾個小時之前,如何哭泣地哀求着路人,為她的丈夫讓出一條救命的路來。

“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賦予他們若幹不可剝奪的權利,其中包括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沒有任何人,可以剝奪他人的生命,随意處置他人的生死。”

“無論何時何地,無論我的丈夫…….是不是還能繼續活下去,我都會繼續堅持他的理想。假如他不在了,副總統候選人将直接接任他的位置。

“直到我生命的最後一刻,我都會支持我的丈夫,并且永不放棄,将所有的兇手繩之以法。

“我不贊同禁槍。

“《權利法案》的第二條規定:人民持有和攜帶武器的權利不受侵犯。槍不是一種工具,而是一種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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