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帝,你的女人太正點了。”旁邊的男人贊道。
“可惜是只不被馴服的小野貓。”葉痕冷冷一笑,長臂一揮,球便被打得飛了出去,在空中滑過美麗的弧線後,準确的落在了前方的球洞裏。
“好球。”男人急忙稱贊。
而葉痕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喜悅,他只是想着,那個小女人,她要去哪。
秋沫不知道怎麽開球車,在一輛車子前面轉了很久,剛想自己研究研究,一個球童殷勤的走過來說:“小姐,需要幫忙嗎?”
“我想到那邊去。”秋沫指了指球場的另一邊。
“很高興為您效勞,小姐,請這邊坐。”禮貌而又訓練有素的球童替她打開車門,自己則坐到駕駛位上。
草地颠簸,但他開車的技術很好,所以并沒有多久,他們便到達了目的地。
“謝謝。”秋沫道了謝,車還沒停穩就急急的跳下車。
場上打球的人不少,三三兩兩一起,她順着球場邊的欄杆一路向前尋找,她也不知道自己找到了他後想幹什麽說什麽,當初明明是自己那樣絕情的拒絕了他,他冒着生命危險為她尋找木蘭花,她卻當着他的面将花扔到地上,她知道自己是踐踏了他的一片真心,恐怕在他的心中,他已經怨恨之極,不想再見到自己了吧。
秋沫越想越難過,腳下的步子也越來越快,直到砰的一下撞進一個人的懷裏,她慌忙道歉:“對不起。”
那人剛要發怒,但是在看到身前仰起的這張有些驚慌失措的小臉時,頓時長眉一挑,眼中滿滿的都是驚愕與竊喜,這個女孩不但長得漂亮,而且一塵不染,幹淨的像是白紙,她此時微咬下唇的模樣更是刺激了他男性的占有欲,大手一伸就挑起她的下巴,語氣暧昧的說道:“小姐,這麽急着向我投懷送抱嗎?”
他說着并不正宗的英語,看樣子不像是本國人,倒比較像泰國人。
秋沫本來還是一心的歉意,此時聽他說出這樣輕薄的話來,粉面不僅微怒,拿開他讨厭的手,就要從他身邊走過。
他卻痞痞的向左一挪擋住了她的去路,嘻笑道:“小姐,認識一下,在下烏托,泰國人。”
秋沫無心理他,怒瞪了他一眼,“請讓開。”
“你們中國的小妞都是這麽倔強嗎?不過,我喜歡。”烏托更加大膽的伸手去摟她的腰肢。
秋沫扭不過他的蠻力,眼見着就要被他占到便宜,突然一只大手從後面伸來一把将她拉到懷裏,用力的禁锢住,而另一只手則揮起一拳打向烏托的臉。
烏托沒想到來人不但招勢迅猛,而且靈巧敏捷,他一個躲閃不及,頓覺眼睛一痛,四周頓時冒出一圈淤血,成了烏眼青。
他用手捂着眼睛,痛得吡着牙喊道:“你是什麽人,敢打我?”
說未說完,臉上又挨了一拳,這一拳直接将烏托打倒在地,那人沖上去還欲再打,秋沫一把拉住他說:“算了。”
她想起當初在後花園和林近楓見面的時候,他也是這樣沖上去把林近楓打了一頓,他還是那樣的暴力和殘酷,一點都沒有變。
秋沫始終沒敢看他,掙開他的懷抱說:“謝謝。”
明明是那樣想念着他才會迫不及待的追随着他的腳步,可是當他近在咫尺的時候,她卻又害怕起來,她怕她一直僞裝的絕情會瞬間崩塌,她所有的努力将會化為無形。
她果然還是不應該來找他的。
懷裏一涼,冷肖看着那抹俏影快速離去,他怔在原地,腦子裏像亂麻一樣被攪成了一團。
剛才的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她被他摟在懷裏的時候,她還是習慣性的緊緊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把他當成自己最可靠的壁壘,他喜歡被她這樣依戀着,可是為什麽,她要這樣淡漠的轉身離開,一聲謝謝便将他的心瞬間打入低谷。
烏托已經掙紮着爬了起來,指着對面還在發呆的男人吼道:“你等着,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滾。”冷肖低喝一聲,語氣裏壓抑着隐約的怒火,如果這不是公共場合,這麽多人在看着,他一定會把他揍得連他爸媽都不認識。
烏托還要再說什麽,但是這個男人姿态傲然,冷峻狂肆,看上去就不像是個好惹的人物,雖然他的身份也不差,但這是中國的地盤,他覺得還是應該少惹是非,這筆帳他會慢慢的與他算。
“冷肖,出什麽事了?”慕容淺淺本來在那邊打球,見冷肖去休息後這麽長時間還沒回來,不由擔心的開始尋找,沒想到他竟然是英雄救美,幫助了一個被流氓調戲的女人。
原來冷肖還是這麽有正義感的人,她心中對他的崇敬就更加深了幾分。
冷肖回過神,冷聲說:“沒什麽,走吧。”
慕容淺淺笑着轉動着手裏的球杆,頗為得意的說:“剛才你可輸了一局,有沒有信心再挑戰一次?”
冷肖已經完全聽不進她的話了,耳邊回蕩的只有一個聲音:“謝謝,謝謝。”
她對自己這樣客氣的說謝謝,真的就像是陌路人一樣。
撕裂的傷口 [本章字數:2061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16 23:34: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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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數重屏障,她于欄杆後面偷偷的望着他,明明這樣近,可卻感覺那樣遠,他依然鶴立雞群,風姿卓然,仿佛是傲視世間的蒼鷹般,遮住了他面前的大片光芒,深遂狂,光華逼人。
可是此時他突然失神落魄的樣子落在秋沫的眼裏,卻讓她的心緊緊的抽搐在一起,她捂住自己的胸口,生怕那顆心會跳了出來,眼前的綠色漸漸的罩上水霧,她抹了一把眼睛,快步走向衛生間。
身邊依然人來人往,如果被人看見她這個樣子,一定會起疑心的。
洗手間裏剛走出來一位打扮妖豔的女人,秋沫急忙側身給她讓路,那女人看也不看她,徑直揚長而去。
看她走遠,秋沫才走進衛生間,然後關上大門。
迎面的洗手臺上懸着巨大的鏡子,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眼圈微紅,眉頭緊皺,真的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她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後将手伸到水龍頭下,嘩嘩的水聲傳來,暫時打亂了她的思緒,她感覺着那絲絲涼意,心慢慢的安靜下來。
她承認,自己是吃醋了,看到他身邊有別的女人的時候,她的心裏像打翻了一個醋瓶子,到處都酸溜溜的,可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他是真的心死了,所以明明見到了她,卻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追來,愛情像把雙刃劍,傷人的同時亦傷已。
秋沫低下頭,眼睛随着水池裏的水而漾動,直到後面傳來吱嘎一聲響,她還沒來得及回頭,身體就被人抱住。
她先是驚慌,然後便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這樣熟悉的氣息,這樣溫暖的懷抱,讓她突然間恍惚回到了那個租住的小屋,洗完澡後,他總是喜歡從後面突然抱住她,然後咬着她的耳逗她說:“大灰狼要吃掉小白兔了。”
她便會用勺子來擋駕,害得勺子每次都被他極為粗魯的扔到客廳的沙發上。
她下垂的視線正落在他抱着自己的手上,他的手指修長,指甲圓潤,色澤健康,他手中的感情線明朗深長,算命的說他大吉大利、百事順遂。
她很想覆上這雙曾為她遮風擋雨的手。
他曾無數次救她于危難之中,一直是她的守護神。
他緊緊的摟着她,一刻也舍不得松開,他貪戀的将頭抵在她的脖頸間汲取着久違的冷香。
他以為自己會絕情的轉身,彼此陌路,可是走出去之後才發現,無論她做什麽,他都無法去怨恨她,更別說忘記她,因為在他的心底,他一直堅信着,她是像自己愛她一樣的愛着自己,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有原因的,雖然他不肯說,但他就是不想動搖這個念頭。
“冷肖,放手。”秋沫忍住心裏那種抽痛的感覺,厲聲說。
“不,我不放手。”他倔強的說道,手上的力道更緊了幾分。
她知道不能跟他對着幹,他執拗起來的時候就像個三歲小孩,你不讓他做什麽他偏偏做什麽。
“冷肖,我們已經結束了,你明不明白?”她的手終于還是忍不住覆上他的手,做出想拿開它的姿态,其實不過是她想觸摸它,來證明這一切不是幻覺。
“你還沒有跟我離婚,沒離婚就沒結束。”他心裏其實也是清楚的,她當年的假死在法律上已經宣布了他們夫妻關系的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