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也許真的沒錯

第一百七十二章 也許真的沒錯

“這不是我那最愛哭鼻子的小徒弟嗎?”非墨已經是老頭子了,騰雲駕霧才能有葉良辰這麽高。

葉良辰饒有興趣的雙手抱胸,看着已經老的不像樣的非墨,調侃:“一個快死的老人了還要用非墨這麽年輕的名字,你是不是有病啊?”

葉良辰可沒有承認自己小時候愛哭鼻子,而是拿着非墨的軟肋嘲笑他,非墨傲嬌的哼哼,盯着他已經這麽大了,感嘆,“這麽久了你才長這麽高。”

“你不也越來越矮,說,你這次是為了誰而來的!”葉良辰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一縷頭發,他就那一縷頭發。

“放手,放開我的頭發,這是我長了好久才長出來的頭發,你不要把它拔了!”非墨張揚着小短手想要把葉良辰的手拿開,但是他和阿曲一樣是小短手。

葉良辰哈哈大笑,好久沒有玩玩自家的師傅了,沒想到還是老頑童一個,一點都沒有變啊。

“老東西,你知不知道為了完成任務,我差點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你很快就會沒有我這個聰明的徒弟了。”

葉良辰兩手抓着非墨的臉,拼命的扯,借此來宣洩自己憤怒的情緒。

“放手!”非墨生氣了,葉良辰識趣的放了手,咳嗽兩聲:“咳咳,老頭子,你不是說你要閉關嗎,怎麽才幾千年就熬不住了,難道是聽說了有美女就馬上出關了。”

“臭小子,老夫閉關千年哪像你不願閉關,永遠都是那麽的渣。”非墨捋了捋自己那小攥的胡子認真的說,葉良辰和他鬥嘴差點忘了正事。

“我還要去下令,估計壬戌洛逸現在還不知道白韶樂死了,我得馬上去告訴他,讓他安心的死去。”葉良辰想起他來的目的,馬上就抛下非墨走了。

非墨無奈的跟在一旁,“喚都雲都已經改邪歸正了,怎麽還有些人執迷不悟,真是讓我傷腦筋。”

“要是所有的人都棄暗投明,這壬戌大陸還需要你我嗎,真是人老什麽都不知道了。”葉良辰一瞥他的模樣老是想笑。

非墨不語一直跟着他來到了天牢裏,葉良辰一推門進去,壬戌洛逸馬上就興奮的站起來看着他問:“你快點告訴我,韶樂有沒有出事!”

葉良辰借着光看到了壬戌洛逸現在的模樣,衣衫不整,蓬頭垢面,這是太子嗎,只不過才進來了幾時就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

“白韶樂已經死了,按照速度她現在已經快要下葬了,如果你現在馬上跑過去還能見她最後一面。”葉良辰用餘光看着酩酊大醉的獄卒,嫌棄的搖頭,“現在的獄卒都這麽不稱職嗎?”

壬戌洛逸雙手握緊了拳頭鐵門,用力的搖晃着:“快點放我出去,我要去找韶樂,你快點放我出去!”

葉良辰二話不說就把鎖頭斬斷了,壬戌洛逸迫不及待的沖了出去,葉良辰趁他還沒跑遠,大喊:“城東山地!”

火燒眉毛的壬戌洛逸顧不得形象和別人的眼光,火急火燎的跑出去,縱使有侍衛看着他,他也要沖着出去。

他所要看到的人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在她的最後一刻他沒有陪伴在她的身邊,他不想看不到她的最後一面。

非墨與葉良辰在後面跟着,從上空俯視着壬戌洛逸快去移動的身影,看着他跑出了皇宮,跑過了街道,向着城門跑去。

“年輕就是好,能有敢愛敢恨的精神。”非墨永遠在捋他的胡子感嘆人生,他自産生的那一刻就被賦予了最高的使命,這個使命很輝煌卻也很無奈。

他們雖然厲害卻不會有感情,對誰都一樣,不會說假公濟私。

葉良辰鄙夷的盯了他不可描述的笑了笑,葉良辰看着壬戌洛逸幾度停下卻也只是休息了一下就繼續跑。

他跑出了城門,想着墓地而去,葉良辰看了看不遠處的葬送隊伍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沒有機會了。”

有時候知道太多的事情也不是很好,因為他們要去感受別人的感情,然後又會被別人的感情所折磨。不是所有的職業都是美好的,因為你看不到的背後他們都在咬牙堅持着。

結局果如葉良辰說的那樣,壬戌洛逸真的沒有看到白韶樂最後一面,卻看到了白韶樂入土的時候。

“不要!”

壬戌洛逸伸出手大喊,想要阻止他們,但是沒有人聽他的,他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愛的女子被下葬,永遠的醒不來了。

壬戌洛逸黯然失色的撲通一聲的跪在地上,雙手猙獰着,對着天大喊:“啊!”

壬戌洛逸的大喊将衆人的視線吸引過來了,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盯着突然發狂的壬戌涅玺,想到下葬的人是白韶樂,便不由得為他哀痛。

“太子,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一個好心人讓壬戌洛逸別太傷心,随後衆人無奈的嘆氣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墓地只留下壬戌洛逸一個人,壬戌洛逸雙手瘋狂的抓着頭,搖晃着身體:“不要!啊!為什麽會這樣子!”

壬戌洛逸大喊,卻沒有人回答她的話,葉良辰與非墨落在他的身後,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樣子,非墨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就是情啊,讓人欲罷不能的東西。”

葉良辰覺得他可能是看多了這種煽情的場面而變得感性了,投去鄙夷的目光,“不過是人之常情,有什麽好感嘆。”

“你個臭小子,只要你經歷了一些事情就會懂得情的厲害。”

“我都沒有感情怎麽可能會懂得情的厲害。”葉良辰打斷他的思想教育,還真的是人老了什麽都不記得。

葉良辰向着壬戌洛逸走去,走到他的面前,“如果你愛她,你就跟着她一起去,免得她在黃泉路上擔心牽挂你。”

壬戌洛逸聞詢擡頭,看着葉良辰猶如指點迷津的高人一般突然降臨到他的身旁。壬戌洛逸看着葉良辰把一把匕首放到他的面前。

“只有它才能送你去到白韶樂的身旁,而你要用自己的血液去喚醒他。”

葉良辰蠱惑的說,然而壬戌洛逸已經被迷惑住了,擡頭疑惑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墓地,聽着他說:“去吧,去找她。”

壬戌洛逸木納的看着墓地,雙眸呆滞了一切慢慢的伸手去拿匕首,緩慢的握緊了,但是卻在刺入他自己腹中的那一刻是那樣的幹淨利索,沒有猶豫。

壬戌洛逸悶哼一聲嘴角流出鮮血,随即放了手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在他合上眼睛的最後一刻他聽到了白韶樂的呼喚。

“太子,快來!”

壬戌洛逸去追着要跑走的白韶樂,跟着她消失在白茫的一片之中。

葉良辰看着閉上眼睛的壬戌洛逸,帶血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是辛福,滿足的笑。

非墨走過來看着為愛殉情的壬戌洛逸感嘆人生的苦短:“最好的結局便是這樣,即使天上人間成不了夫妻,但也要在黃泉路上做一對羨煞靈魂的亡命鴛鴦。”

葉良辰并沒有把匕首拿出來,因為只有這樣才會有人相信他是自殺的,但是沒人會知道他們來過。

“完成了,我要回去了!”葉良辰完成了任務一身輕松,拍了拍手轉身就走,非墨并沒有與他一起回去,而是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街道——

蘇顧拉着久安鳳走着,什麽都沒有說,直至他們穿過一個小巷子,久安鳳突然有些肚子疼便停了下來。

蘇顧當即就給她把脈,一番休息也沒事了,“小鳳,這東西少吃些,免得傷了胃。”

蘇顧囑托着她,久安鳳很不自然的吐了吐舌頭,不想讓他們之間的氣氛保持着僵硬。

“先生,你看那邊有個人!”久安鳳突然看到了胡同裏一個穿着黑色鬥篷的人正蹲在角落裏,久安鳳看不清他在幹什麽。

蘇顧擡眸望去看到神秘人顫抖着身體縮在角落裏,職業病的蘇顧馬上快步的走上去了。

神秘人沒有察覺到正向他走過來,仍然是抹着眼淚,蘇顧看了看神秘人,讓久安鳳先回去了,“小鳳,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就好了。”

久安鳳本就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時候,于是欣然答應了,蘇顧看着久安鳳回去。慢慢的靠近神秘人。

蘇顧走近才知道他是背對自己的,而且他在哭泣。心生憐憫的蘇顧伸出了手,放在他的面前爾雅的說:“你怎麽了?”

神秘人被蘇顧的舉動吓了一跳,錯愕的擡起頭看着他溫和的笑容,逆着光的蘇顧給神秘人的感覺就像是天使一樣純潔,普渡衆生的那種光芒。

錯愕的不止神秘人一個還有蘇顧,蘇顧第一眼看到他,就被他白皙的皮膚吓到了。他的皮膚像是大病初愈的那種顏色,給人蒼白無力的錯覺。

他失去色彩的雙眸,在淚水的襯托下更加的我見猶憐,還有他緋紅的唇此時竟然是流着血的,這般嬌柔的身子讓蘇顧想要去好好的珍惜他。

“起來吧,我帶你去好好的休息。”蘇顧文質彬彬的說,會心的笑容讓神秘人感到一股陽光照射到了他的心田上,頓時溫暖了他的全身。

神秘人瑟瑟發抖的把手放在他的手上,蘇顧一用力神秘人便起來了,接觸到他的手,蘇顧才知道人的手可以冰冷到這種程度。

神秘人幾度想要收回手,但是蘇顧一直握着,神秘人感動的看着他,他手掌的溫暖讓他的體溫漸漸回轉。

神秘人一站起來,蘇顧才注意到他頭上的角,蘇顧隐隐約約的看到他的角問,“你是鹿族靈獸嗎?”

神秘人木納的點了點頭,蘇顧開朗一笑:“沒事,我帶你下去休息順便給你處理一下你的傷。”

神秘人聽着他的話不由自主的跟他走了,他們回到妄世府時,下人們對蘇顧帶回來的黑衣少年很是疑惑,紛紛投入打量的目光。

神秘人害怕的低下了頭,蘇顧感覺到他的緊張,快步帶他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把房門關上了。

蘇顧拿出藥箱對着他說,“你不用害怕這裏沒有人,你可以把你的鬥篷放下來了。”

蘇顧看着他的傷口,小心翼翼的給他上藥,神秘人不敢動,繃緊了身子看着蘇顧,見蘇顧只是單純的為他擦藥,便信任的摘下了鬥篷。

摘下鬥篷的神秘人就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男子,他頭上的角很大,五顏六色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美,他的頭上有很多好看的梅花,每朵梅花都栩栩如生。

蘇顧一時竟看呆了,他真的沒有見過這麽美的男子,堪稱是世間獨絕。

蘇顧看了許久意識到自己失态了,咳嗽了兩聲問:“你有名字嗎,可以告訴我嗎?”

神秘人警惕的看了看四下猶豫不決,蘇顧知道他在猶豫馬上解釋,“你不用擔心,這裏沒有人會害你。”

神秘人聽他這麽說才勉勉強強的相信他,“我叫君漓墨。”

蘇顧聽着他的聲音細細的回味,他的聲音很好聽幹淨,幹淨,與他的名字一般給人清新的感覺,“你的名字很好聽。我叫蘇顧,你也可以叫我先生。”

蘇顧介紹着自己,神秘人點了點頭,撫摸着自己的傷口道謝:謝謝你。”

蘇顧釋懷的笑了笑,“一些小事,你有沒有家,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蘇顧見他剛才哭了肯定是因為什麽事傷心離家,神秘人錯愕的看着他搖了搖頭,他現在還不想見到那個男子。

“那你就住下吧,不會有人欺負你的。”蘇顧讓他住下,也算是對他的憐憫,神秘人感激的點了點頭,看着蘇顧又想起了那個男子。

同是人,為何差距就是這麽大?神秘人自己想着,他并不是什麽鹿族,而現在他卻為了逃避編制了自己是名為君漓墨的鹿族的靈獸,還謊稱自己沒有家,他只是不願回到那個閣樓,再受男子的欺辱罷了。

“我去找身衣服給你,你在這裏等着。”蘇顧關門出去了,神秘人打量着他的房間竟然笑了。用手撫摸着自己的唇道:“沒想到竟然這麽容易就進來了,而且還博得了蘇顧的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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