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看清楚我電擊棒青藍色的光芒,他就已經昏迷了。我把他安置在椅子上五花大綁,擔心繩子不夠,我還用膠帶把他的手腳纏上了一圈。
心滿意足之後,我才搬來椅子坐在他的對面,等待着他醒來。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人渣終于醒了過來,他憤怒的望着我,如果此時我把他嘴上的膠布撕下來,他一定會把我祖宗全問候一遍。我平靜的看着他,看到他憤怒,猙獰,面部扭曲的樣子,我真的好高興。可是想到我爸媽受到的痛苦比這還要嚴重千百倍,我就不高興了。
人渣一直掙紮,直到我掏出了小刀他才安靜。憤怒也在此刻轉化成恐懼。
“你害死過多少人?你又多少次逃脫了法律的制裁?你收買了多少人?”我走到人渣身邊,把帶來的漁網緊緊的纏在他的身上。把他身上的肉勒出一小塊一小塊,這才拿起小刀走了過去。
“你知道古時候的千刀萬剮嗎?”我冷笑問,“它又叫魚鱗剮,就是拿着網子把人緊緊的勒住,然後拿着小刀把這些凸起來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不知道你能挨到多少刀?一百?兩百?還是三百?”
或許此刻我是瘋的,但對人渣就該是這種下場。
“唔!!”
割下第一刀的時候人渣嘴巴張得老大,我甚至懷疑他要喊出聲了。血流如注便是眼前的景象,無聲之中我又揮下了第二刀。
“知道嗎?你害死的人,有人為他們難過的?知道嗎,你那樣糟蹋別人的性命是會有報應的。如果因為你是高官的兒子而免受懲罰,不是太不公平了,兩條人命啊,你肇事逃逸加上二次碾壓,把人當成什麽了?如果老天不給你報應,就讓我成為你的報應!!”
起手間,我又削下他的第三塊肉,第四塊肉。血的顏色是鮮紅的,以前從來沒有發現血液是這麽美麗。
不多時,人渣的褲裆滴滴答答留下了騷黃色的液體。
我掐算着時間差不多了。門口值班的大爺會偷懶,七點換班,他六點就會走人。我拿起刀子,瞄準了人渣的胸口……
“碰!!”落地窗玻璃碎了的聲音。
我以為是自己行跡敗露,有人來救人渣,可是看清楚迎面走來的是杜荊笙的時候,我有些慌亂。下手活剮別人的時候手都沒有顫抖,對面着荊笙,我卻害怕了,攤開手,手上已經染滿了鮮紅的血液。
“天靈,我們走……”荊笙拉着我往外跑。
我狠狠的甩開了荊笙的手,“我要殺了他。”
“殺了他你一樣跑不了?”荊笙說,“殺人要償命的。”
“他不是還逍遙法外嗎?”我指着已經昏厥的人渣諷刺的笑說,“何況,他們對我無可奈何。荊笙,我今年十七歲,未、成、年!”如果荊笙沒出現,我估計我會開煤氣,然後再大門口的鐵門底下放幾根釘子,只要有人開門,鐵釘和地板刮出花火,這個房子立馬就會被炸的灰飛煙滅。而唯一的證據就是監控裏,但是沒有确切的證據,又加上我未成年,如果非要上法院打官司的話,我的勝算還是很大的。
所有的事情我都想好了,唯獨荊笙的出現讓我始料未及。
“你給我住手,你這麽做和他又有什麽差別,說到底你們都是殺人狂。都是殺人,哪有什麽正義和邪惡?”荊笙扯着我往門外走。
使出所有的力氣終于掙開了,“那就讓我變成殺人狂算了,這樣的世界有什麽值得我為它變得善良?如果知道我恢複視力會讓我父母招致災禍,那我寧可瞎一輩子……”
“啪!!”
杜荊笙居然打了我,一把掌打在我臉上的時候,我懵了。我以為他會一直寵着我的,我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麽,除了同歸于盡的方法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方法給我爸媽報仇,“你倒是告訴我,我該怎麽辦?我爸媽就白死了,我就該茍且偷生活下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
“天靈。”媽媽的聲音響起。我驚訝的朝四周掃視,媽媽在我身邊,媽媽沒有死!!我欣喜若狂的叫了起來,“媽,媽,我是天靈,我在這裏,你在哪?”
剛剛在眼前漂浮的兩道白霧突然在我面前幻化出兩道人形,那就是我的爸爸媽媽,停屍間裏那兩具屍體才不是。
“媽。”我哭着撲到了媽媽的跟前想抱住她,可是雙手卻穿過了她的身體。
媽媽難過的撇開了頭,“天靈,對不起,以後的日子爸爸媽媽沒辦法陪着你一起走了。可我們還是希望你幸福。你好不容易才看得見這個世界,可它卻呈現給你最不堪的一面。”
“孩子放手吧,不要為了這種人渣的血染紅你的雙手!”爸爸厚重的聲音如往常一樣諄諄教誨着我。
“爸,媽,我想要你們活着,我想讓你們陪着我。”我尖叫着,流不出眼淚我只能用叫聲來發洩。
爸爸媽媽也無法抱住我,但是荊笙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讓我靠着他。我沒有靠着荊笙,而是轉身撲到了他的懷裏。
他說,“天靈,回去吧。這一劫你也該過了,”
“天靈回去吧,這些人會有報應的,這世界有因果循環的,他們遲早會迎來自己的報應。”媽媽堅定的說。
“天靈,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好的享受人生。離開人間就再也沒有這麽好的風景了。”爸爸不無遺憾的嘆氣。我想,他活着的時候應該有很多想去的地方都沒有去,等到死的時候才想起,哦,原來我有那麽多計劃好卻沒有實現的事情啊。
“好了,我們也該走了。”媽媽瞥了一眼,一直雙手環胸靠在一邊的另一個半透明的女人說,“要不判官大人該不好交代了。”
這時我才發現原來大廳的吧臺上一直坐着一個身着黑底紅蓮漢服的女人。她沖着我微微一笑,像是與我十分的熟絡,但我發誓自己是第一次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