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前住得屋子,因為每一處都留着她的味道。
讓它更加可以肯定這個想法的是,半夜的時候,冷肖推門而入。
他根本就無法入睡,一直躺在床上睜着眼睛。
床頭櫃上的煙灰缸裏,煙蒂已經滿到溢了出來。
那些她離開的日子裏,他每每睡到半夜醒來,都會到這個屋子裏呆一會,想着她曾經睡在這裏,在想什麽,在看什麽,在經歷着什麽。
每每有了和她一樣的感悟,他就會欣喜不已,感覺自己又離她近了一些,又了解她多了一些。
久而久之,半夜來到這裏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勺子縮在床角,遠離這個危險人物,它伸了伸腿,繼續睡覺,反正不管它的小主人離開它多久,她總會回來的,這也是它長久以來總結出的定律。
可冷肖根本就無法合眼,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是她眩然欲泣的目光,她在黑暗中閃亮的眼睛漸漸的蒙上一層水霧,然後絕望的哭了出來。
都是自己的錯,如果自己當初不替葉痕擋那三槍,如果自己可以再把她保護的緊密一些,她就不會被搶走,冷小天也不會被綁架。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把一切都搞成這樣。
煙一根接一根的燃盡,屋子裏彌漫着濃重的煙氣,勺子忍不住将頭往被子裏鑽了鑽。
它很想說,煙抽多了傷身,可是這個男人現在似乎更傷心。
冷肖摸到空空的煙盒,什麽時候,煙也抽完了,他嘴角扯出一絲無奈的笑容,轉而就變得苦澀。
他的沫沫,現在在哪裏?
****
秋沫醒來的時候,背上還是火辣辣的痛,她稍微動了一下,便疼得鑽心。
環視着這間陌生的屋子,所有的裝飾都是典雅素淨的顏色,是她平時喜歡的風格。
她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病號服已經被一件純白的睡衣所代替,睡衣長到腳裸,薄紗的材質穿在身上輕柔而舒适。
她卻有種想要把它撕爛的沖動,那個男人,他根本就沒有變,他依然是按照他喜歡的方式來要求她。
他明知道她根本不喜歡薄紗的睡衣,因為這種睡衣會讓她有種薄涼的感覺,可他偏偏要給她穿上。
秋沫咬了咬唇,勉強支起半個身子。
手背上今天打過吊針的地方,針眼還是青紫的,因為她不小心亂動了一下,吊針裏的水流出了血管,那裏鼓起了一個大包,護士用熱毛巾敷了好一會才為她消腫,冷肖看見的時候,心疼的捧着她的手揉了半天。
想起他眼中的憐愛與疼惜,她的心漸漸的有了一絲暖意。
可是随着推門而入的腳步聲,這種暖意瞬間變成了寒意,她将身體埋到被子下面,努力的縮得很小很小。
看着被子下面不斷縮動的身體,葉痕眸色一黯。
但馬上,他就恢複了明媚的笑容,坐在她的床邊,手伸進去撫摸着她的頭發,柔聲說:“沫沫,餓不餓,想吃什麽?”
她沒有說話,身子一動不動,像是僵硬住了。
葉痕很有耐性的又問:“蛋糕?我讓他們去買你喜歡的夏威夷果仁味。”
“好吧,看來你并不餓,那要不要下床走一走,我陪你去看他們打拳。”
“哦,差點忘了,你并不喜歡暴力的東西,那就去蕩秋千好不好?我專門為你紮了一個秋千,就像冰島上的那個秋千一樣,可以蕩得很高很高。”
他兀自說着,可是被子下面的人始終沒有給出一點反應,他終于掀開她的被子,用手将她埋在枕頭下面的臉扳了過來,他看見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泛着一層迷蒙的水霧,霧裏的眼神怨恨而恐懼,就像是在看着一個仇人一樣。
她幾乎是咬着牙說:“葉痕,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葉痕手上的力道驀地加大,痛得她含在眼裏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盯着手心裏這張淚眼婆娑的小臉,他低下頭狠狠的吻下去,唇齒間吐出幾個字:“除非你死了。”
“放開我。”秋沫幾近歇斯底裏的掙紮,可是她的掙紮只換來他更加殘忍的對待,他啃咬着她柔嫩的唇瓣,撬開她緊閉的牙關,在她的小舌上用力的吸吮,她的味道還是這麽香甜,顏如玉,氣如蘭,像罂粟一樣蠱惑着他。
她揚起來的手被他抓住了手腕往身子後面一扭,他的身體便整個壓迫了上來。
突然的重量和被封堵的唇讓秋沫幾乎無法喘息,她的臉色漸漸變得青紫,所有的反抗都失去了效力。
他的手滑到她的領口,急不可待的想要撕開白紗的睡衣,她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用力咬下了他的舌頭。
那種鐵鏽一般的血腥味迅速在口腔裏彌漫,她感覺到他的暴怒,同時也趁着他微微的怔忡,用腦袋撞向他的腦袋。
這一撞之下,秋沫頓感一陣頭暈眼花,胸口一陣甜腥氣湧了上來,而額頭碰撞的地方更是劇痛欲裂。
她趁機一把将他從身上推開,忍着額頭的疼痛跌跌撞撞的要下床,可是剛爬出沒多遠就被他從後面一把拽住了腳踝。
他用一只手握住了她兩只纖細的足,另一只手從背後一把撕開了那件薄如蟬翼的睡衣,頓時女孩美麗潔白的胴/體如玉般陳列在他的眼底,讓他眸中已經燃起的**像是滴了酒精的火堆,忽的一下蹿得更高。
囚禁 [本章字數:1988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16 19:27:19.0]
—————————————————-
“不,不要。”感覺到那只惡劣的手順着她皓如凝脂的脊背向上游走,秋沫啞着嗓子喊了出來。
他以前不碰她,是因為他中了毒藥花殘,和他做過的女人會傳染他的毒性致死,可是上次拿解藥的時候,炎天洛說過,解藥并非只有一瓶,她吃了,他一定也吃了。
他體內的毒解了,所以他可以毫無顧慮的要她。
如果說那時候,她已經把自己看得很輕了,只想着救林近楓,他怎麽樣對自己都無所謂,哪怕是把這副身體獻出去,可是現在,她只想自己幹幹淨淨的屬于冷肖一個人,心是他的,身子也是他的。
她是寧願死了,也不要被這個魔鬼玷污。
可是她阻止不了,她的力量太渺小了,就像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她在他的面前那樣無助而可卑。
秋沫心中悲憤不已,羞辱像毒液一樣漫布全身,偏偏他的手又繞到了她的胸前,在她的豐盈上肆意的揉捏,沒有任何的快感,她全身的血液都在急速的向大腦沖去,先前因為撞擊而在胸口産生的那種腥甜氣此時終于化成一股液體,她張開嘴,一口血吐在了潔白的床單上。
鮮豔的像是雪地裏盛開的梅花,在迎着風桀骜的綻放着。
“沫沫。”葉痕的臉色一變,滿眼的欲望化成了震驚,他急忙将虛弱的秋沫抱進懷裏,用手背擦拭着她唇邊的血跡,她睜着一雙眼睛,只是眼中的光彩變得極淡極淡,那目光似乎沒有焦距,雖然是向着他的方向,卻不是在看着他。
葉痕拉過一旁的被子裹住她,用力的按向自己的胸膛,他不想看到她這樣的眼神,甚至比恨他怨他還要另人不安的眼神。
她也只是由他抱着,神志卻是無比的清醒,頭很疼,胸口也很疼。
她很怕,她怕冷肖知道了,會不會認為她是不潔的,今天可以保得住清白,那明天呢,後天呢,以後被禁锢在他身邊的每個日日夜夜呢?
冷肖,冷肖,冷肖。
她在心裏一遍遍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只有這樣,才能給她以無限活下去的動力。
葉痕抱了她好一會,最後見她臉色蒼白可怕,于是抱着她下了床。
哈比雖然死了,但是他卻留了一個小徒弟,這是個看上去只有十七**的大男孩,有着一半的泰國血統,黑瘦高大,長相俊美。
說他是哈比的徒弟,其實也只是葉痕衆多手下中的一個,只不過從小喜歡研究醫藥,哈比看他也比較順眼,才傳了他一些東西。
當這個男孩站在秋沫的床前時,他幾乎難以掩飾眼中的驚豔,他曾聽過葉痕獨寵一個女人,也遠遠的見過幾次,但真正離得這樣近的觀察,他還是覺得心跳得厲害。
她靜靜的躺在那裏,雖然是醒着的,但是雙眼卻不願意睜開,長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小塊陰影。
柳眉如煙,绛唇映日,那美燦如春華,皎如秋月,不像是地上的人。
“看夠了?”身邊突然響起的聲音明顯夾雜着不滿,如果這小子不是醫生,葉痕一定會挖出他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