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1 章 莊嚴有些瞧不起四兒

這種關鍵時刻,她倒是一點也不含糊,二話不說将書櫃上擺放得挺好的“龍擡頭”直接撈走,趁着外頭走廊沒人的時候又趕緊鑽到了隔壁那間房。

這回是運氣好,這原來隔壁那間才是莊峥嵘的房間,“砰”的關上門,她才發現原來做個小偷也是這麽的刺激,這心跳都快吓沒了,但手裏依舊攥緊那根玩意兒。

樓上的關門聲不算小,一陣動靜倒是讓底下談話的兩人同時擡起頭往上瞧。

原本莊峥嵘正跟他老子通電話,其實莊牧就一個獨子,也是才剛從懷仁堂那兒收到的消息,說龔家的小兒子被寧老的外孫女跟自家那混世小魔王給帶走了,頓時莊牧心中一“咯噔”,心裏想着這些孩子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這龔家的小兒子今天居然為了一條狗刺傷了茍家兒子,今年難得龔老八十大壽,這硬生生的被自家的孫子給氣得火冒三丈,這好不容易回到內廳“心平氣和”了一陣,卻沒想到又出事了。

這回倒是寧家跟自己家的小子摻和了進去,而且聽那意思,還是寧老的外孫女起的頭,直接撂下狠話就将人給帶離開了。

莊牧跟夫人對視了一眼,也沒想過自己這兒子原來跟寧家的丫頭還有點關聯,但莊牧到底是久經官場,大風大浪也不至于沒見過,兒女間的這些小打小鬧不至于過于動容,只臉上依舊含着笑,到底也沒在表面上說什麽,其他人自然也不好意思開口,只都揣着明白裝糊塗,但心底都各自在揣測呢。

龔老整個過程黑着臉,皺着眉也是心事重重,後面回來的小一輩的人都落座了,但誰也沒提起之前的事情,都一味的裝着沒事人,只是大家臉上的表情都各自精彩,大多提不起勁頭,也就跟龔老恭賀了幾番,這才回到位置獨喝悶酒。

這邊暫且不提,再來說到莊峥嵘這邊的情況,原本莊峥嵘還接完老子的電話,剛挂了便打算上樓來着,可沒想到叔叔莊嚴弄了一記回馬槍,頓時也是一怔,便有些不自在起來。

不過這也是個賊精的人兒,愣怔過後才反應過來,笑着說,“叔,你怎麽回來了?李阿姨說你不是去給龔老祝壽了麽?”

“忘了點東西回來拿,不過,你怎麽回來這麽快,沒去給龔老拜賀?”莊嚴一身軍裝素裹,肩上一排刺眼的金穗跟兩顆金星,前些時候剛被授予中将軍銜,又被中Y從南方戰區調回來,這次有消息傳出他回來是頂替即将退居二線的南老的職位,北方戰區副司令員員,才四十歲出頭的年紀,這節骨眼已經是這種程度了,可想而知這要讓多少人眼紅呢。

不過眼紅也沒辦法,這是人家莊嚴自己拼來的成績,畢竟莊嚴在部隊二十年的時間,這一步一步走過來,這背後都是汗水跟血鑄成的,有誰能不服呢。

再加上人家也姓莊,又是如今第一書記的堂弟,這論誰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之前聽李阿姨說莊嚴已經出門,這莊峥嵘才松了一口氣,畢竟平時在家裏他最怕還不是自己老子,要排第一的話還數自己的叔叔莊嚴,想當初就是莊嚴跟莊牧提議要将莊峥嵘扔到軍校裏磨煉,要不然依照莊峥嵘這從小被慣壞的性子哪裏是讀軍校的那塊料呢。

但如今冷不防看見莊嚴回來,莊峥嵘又想到樓上的四兒跟龔小乙,這心底也有些不自在,好在詢問過之後才發現莊嚴還未到西苑,那想來先前在西苑發生的那些事他應該還知道。

“我去過了啊,給龔老賀壽了,跟我爸我媽一塊去的,不過你也知道,我這性格不太喜歡那地方,所以賀壽完畢就溜回來了,待在那兒的盡是一些老古董,忒沒意思了。”

“你跟你爸打過招呼沒,你這麽溜出來成何體統,”莊嚴見他像是剛洗漱過的樣子,心裏頓時明白這混世小魔王回來應該也有一段時間。

“說過了,說過了,你回來之前我正跟我爸通電話來着呢,對了,叔,你忘拿啥東西了,我去給你拿吧,省得你還要上去一趟。”莊峥嵘剛說完這話,樓上就傳來急促的關門聲響。

“你帶誰回來了?”莊嚴皺着眉,微眯着眼嚴肅的看着樓上,目光如鷹,狠厲尖銳。

莊峥嵘即使在外頭怎麽胡鬧都好,卻從來不曾将外人帶回家,一來是莊牧跟夫人偶爾會在家裏住,二來莊家所在的小區是西苑附近,且小區守衛森嚴,即使是外來親戚拜訪也需要經過重重審核,畢竟許多首長還是住在這兒的,這安全上不容半點兒馬虎。

莊峥嵘既然能帶人回來,這至少說明這人在莊峥嵘心目中有一定的地位。

還以為莊峥嵘會胡扯着糊弄過去,卻沒想到他到時大大方方說道,“我喜歡對象,在外頭淋了點雨,跟她一塊兒回來的。”

莊嚴只點點頭,也不再打算繼續問下去,因為也沒什麽好問的,既然是跟莊峥嵘一塊回來的,這一猜測也能想到估計也是哪個世家的千金,畢竟他說的是“一塊兒回來”,這至于從哪兒回來的,也不用深想。

“你讓李阿姨給人家弄點吃的,注意別讓人家受涼,還有,畢竟這是在家裏,注意點!”莊嚴這話可是有意思了,莊峥嵘似笑非笑的站在一側,自是知道自己叔叔的意思。

這無非是擔心他在家裏跟人胡搞呗。瞧瞧,這當兵的當得還真有文化,說話都是一套套的,就是不當面說清楚。

莊嚴繞過莊峥嵘自己上了二樓,也沒讓莊峥嵘幫自己跑腿,莊峥嵘在後面聳了聳肩,不過依舊跟緊在後面,心底說不擔心莊嚴發現房內有第三個人是假的,因此亦步亦趨,一直到看見莊嚴回了他那間房才松了一口氣。

回到房間,見四兒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一根東西,仔細一看,卻是那根“龍擡頭”。

“小姐姐,這東西你啥時候帶過來的,剛才見你衣服随便一扔也沒聲響啊,你該不會是一直放“身上”吧?”

這視線劃過她兩腿那地方,四兒只咬了咬唇,也不跟他解釋,直接将那玩意放到床頭上。

“外邊還下雨不?”她一邊問着一邊起身去看龔小乙的情況,見燒好像比起之前稍微沒那麽燙的樣子,這才稍微放心下來。

“不下了,剛停沒多久,這就是一場陣雨,下不久的,對了,剛才李阿姨跟我說,咱們的衣服快烘幹了,再過十分鐘吧,等會兒我下去拿給你。”

她點點頭,眼睛又忍不住望向那根東西。

心裏頭越想越覺得奇怪,那天在西京第七人民醫院她明明給弄丢在診室門口,再回去找的時候已經不見了,當時診室裏頭除了那個老醫生就是那個看病的。

現在想想,估計這玩意兒當時是被看病的那個人給“順走”了。

一想到這,她才恍然大悟,這搞了半天,原來這“偷”了自己東西的人是莊家的人啊。

但隔壁那間房……

心裏正想着,忽然就聽見敲門聲,“峥嵘,你開個門,我有個事要問你。”

“是誰?”四兒用口型無聲的輕問。

莊峥嵘臉上一陣怪異的表情,也不好回答,也沒有立即開門,反而問道,“叔,有什麽事你在外頭說吧,我這……我這暫時不太方便。”

站在門外的莊嚴一怔,沉了一口氣,又說,“那你先出來,咱們在樓下說。”

莊峥嵘這次是沒辦法回避了,只朝着四兒苦笑一陣,輕聲說道,“小姐姐,先委屈你暫時在房內不要出來了,我叔這人性格有點軸,怕你受不了。”

這說完就開了門,四兒倒是動作迅速,直接掀起被子将龔小乙從頭到尾給蓋了個嚴實,她自己被人看見不打緊,可若是房內又多了一個男的,而且還躺在床上,只怕就不好解釋了。

房門一開,莊嚴還在外頭,不過他倒沒多大興趣去關心莊峥嵘房間裏究竟是誰在那裏,只開門的一剎那看家一女人背對着自己站着床邊,微微彎着腰,穿的還是莊峥嵘的衣服,這兩人大抵什麽關系也不需要猜想了。

不過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卻能瞧清楚是一個身材曼妙皮膚雪白的女孩,烏黑的長發長及腰部,只随意的散着倒也順滑,但真正吸引莊嚴目光的卻不是那女孩子暴露在T恤底下的那條雪白的長腿,反而是那立在床頭上泛着通透瑩潤光澤的“龍擡頭”。

且那女孩好像是察覺出後面有人盯着那東西,下一刻便緊張兮兮的從床頭拽下那東西,緊緊的抓在手裏不松開。

這是這一剎那,莊嚴就不可察覺的皺了皺眉,但下一刻又歸于平靜,仿佛臉上從未有過任何異常的神情。然而在他心中,已經知道這是個什麽類型的女孩子了。

這東西原本分明是在自己的房間裏,現如今卻是在莊峥嵘的房間,又從方才的關門聲看來,只怕全都是這個女做的。

不問自取原本就是一種不太好的行為,就跟偷也沒什麽區別,莊嚴這第一次就對四兒有了不太好的印象,甚至覺得這女孩的教養不太好。

不過礙于莊峥嵘的面上也不好去點破這女孩子,當時也不作聲色的先下了樓。

其實他不當面拆穿四兒還有一點原因,便是這根東西原本也是不是他的,說到這形狀奇葩的玉石,這還是上個月從西京第七人民醫院“撿到”的。

雖然莊嚴沒有收藏古董的愛好,但卻也能瞧出這根“龍擡頭”造價不菲,光是這種程度的玉石在外面只怕也是有市無價。但令他不解的是誰會粗心馬虎到會将這麽一個寶貝“落在”醫院呢。

原本想着回首都之後再聯系醫院找當天的失主,但最近三軍演習事情再加上被上頭調回北方戰區擔任新職位,這段時間身兼要職且公務繁忙,莊嚴也就不太記得這件事,這根東西擱在自己房間也有一小段的時間,若不是今日看見四兒攥在手中,只怕他壓根想不起這件事情。

叔侄兩剛到底下,莊嚴便問道,“聽你爸說你這段時間回軍校了?”

“嗯,回了。”莊峥嵘點頭承認,這段時間他的表現簡直讓莊牧跟夫人都有些錯愕,這孩子一夜之間就換了個人似的,變得比誰都有“上進心”,這重返軍校不說,而且在軍校的表現還讓人大吃一驚,這短時間裏就把落下的課程全補好了。

其實莊峥嵘原本就是個聰明的人,這學習不是學不好,只是從前都沒那個心,所以往往都是“荒廢”“半途而廢”的狀态,這一旦有了那顆心,這只稍加一努力,也照樣能将其他人通通甩在後面,恁得其他人被氣死也沒辦法,人家莊峥嵘就是智商高,你能将他怎地?也只能吹胡子幹瞪眼的份!

“行,就希望你這次不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別讓你爸媽操那份心,當初把你送到軍校的時候你還小,如果沒記錯,你再過兩個月就畢業了吧,你自己有什麽打算沒有?”

原本也沒想過這小子會有什麽想法,但莊峥嵘卻忽然眼睛一亮,含着笑意說,“叔,你看,能幫我進總政不,最好嘛是情報部,這部門我看了下,我自己倒挺有興趣的。”

莊嚴這幾年都在外頭工作,所以對首都的事情不清楚,更不清楚之前北方戰區的事情,只聽到侄子想去這兒,倒也同意,點了點頭,“你有這個心是最好的,至少說明你自己有點想法,我回頭替你看一下。”

這剛說完,就聽見樓上一陣女人的驚呼聲,莊峥嵘臉上一陣驚訝,也不管莊嚴在場,直接狂奔上去。

莊嚴一陣搖頭,心底嘆息遲早這混小子會栽在女人的手上。倒也不去過問這小子的事情,只重新将沙發上的軍帽戴好,正想要出門,卻看見李阿姨手裏拿着幾套烘幹的軍服上來,這其中一套明顯是女士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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