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恬伊和教授都在刑偵大隊忙碌。
陳BOSS這邊簡直是焦頭爛額,國外的客戶一直在催促能夠早點和教授見面,教授未完成的一堆病案轉交給了恬伊,恬伊只能像個陀螺一樣裕華刑偵大隊連軸轉,他不忍心看她那麽辛苦,便把一些病案移交給文明哲。
範莉他都不用指望了,那天他去洗手間,看到他的女精英員工,正趴在馬桶上大吐特吐,看那樣子,八成是懷上了。
他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耳巴子,他個烏鴉嘴,天天喜糖喜糖的,這下可好,直接懷孕。
他自己整出來的事,怎麽能怪在員工身上?所以,他就揣着明白裝糊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好在範醫生自覺性高,雖然身體虛弱,還是按時上下班,他就不好說要求人家加班的話語。
BOSS拿着一份病案去找文明哲。
推開辦公室的門,正撞見文醫生端着一碗湯,像哄孩子一樣哄範莉:“來來來,多吃點,乖。”
陳BOSS伸手捂住眼睛,輕咳幾聲道:“我什麽也沒看見。”
範莉坐在文醫生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正張嘴嘴巴等文明哲喂食,忽然聽到BOSS的聲音,條件反射般的站起來,心虛的看一眼BOSS後把頭低的很低。
“我先出去,你們聊。”範莉低低的說着,慢慢的向門口移動。
BOSS也是第一次見争強好勝的範醫生,有心虛和理虧的一面,不由的顯出幾分和氣。
他揮手叫住範醫生:“那個你先不要走。”
又轉向文明哲,嚴肅的問:“這是怎麽回事?”
文醫生見不好隐瞞,語氣冰冷的說:“BOSS ,就是你看到的那麽一回事。”
BOSS就開始索要喜糖:“那還等啥,喜糖和結婚請柬呢。”
範莉睨一眼文明哲:“誰要嫁給他。”一副不稀罕深惡痛絕的樣子,說完就走。
BOSS也不介意,直接對文明哲說:“女人都是口是心非,你不要聽她說就縮頭縮腦的,既然人家願意為你懷着孩子就能說明人家對你的一番深情厚意,女人一輩子圖男人啥?不就是圖的一片真心嘛,好好對待人家,在不影響工作的前提之下可以準備結婚的事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告訴我,我正好也在籌備婚禮,我們可以搭個伴。”
BOSS要結婚?這個消息對文明哲來說,不亞于一顆重磅炸彈,只是跟誰?
忽然間,他就明白了。
BOSS對恬伊媽媽的态度,大家可都是心知肚明。
他扯了一下嘴唇,勾起一抹笑意,像是找到了同一條戰線上的戰友:“BOSS, 看這情形,我們還真的可以搭個伴。”
“那麽,努力!”BOSS一拳砸在他的肩膀上以示鼓勵,又将病案交給他:“工作也不要落下,你看患者都在眼巴巴的等着你,做為心理醫生……”
“BOSS我懂!”文明哲接過病案翻看起來:“那還廢什麽話,有這說話的功夫我要放在工作上。”要抽出時間撩妹啊,争取搶在BOSS前面結婚。
BOSS很是欣慰的走出文醫生的辦公室。
他站在大廳,大着嗓門吼了一聲:“都給我聽好了啊,最近範醫生身體不太好,你們都幫着她一點。”
娘娘腔走過來發出一聲驚呼:“範美女最近小臉慘白,人家好心疼。”
BOSS點頭道:“好,心疼就對了,好好照顧一下。”
吩咐完畢,他要回去辦公室,手機這時震起來。
看到號碼,他忽然笑了。
大家的目光齊齊的定格在BOSS臉上,這莫名其妙的微笑是什麽鬼,BOSS戀愛了?
感受大家炙熱的注視,BOSS臉色一凜:“都去工作!”
自大狂一副不怕死的樣子湊過來問:“BOSS你眼冒桃心,是不是好事近了?”
大家都替自大狂捏一把汗。
卻沒想到BOSS展顏一笑:“你們有喜糖吃啦。”然後收斂笑容,臉色一沉:“準備好紅包!”離開時還不忘放下狠話:“不好好工作扣你們獎金。”
他習慣軟硬兼施:“好好工作獎金翻倍。”
吼完之後,笑容重新浮現在唇角,按了接聽鍵,他的聲音格外溫柔:“喂?若熹啊。”下一秒,他差點跳起來:“什麽,你要去見鮑悅竹?”
他的大嗓門又招來員工們的注視,他掃視他們一眼,伸手捂住嘴巴壓低聲音說:“若熹,你聽我說,讓我陪你一起去好嗎。”
他走進辦公室合上房門,聲音柔情似水:“若熹啊,我擔心你,不是你……什麽,唯有面對才會坦然,若熹啊,你……你痊愈了嗎。”中年男人激動的眼眶一紅,聲音哽咽:“這……這可真是太好了。”
謝若熹聽着男人哽咽的聲音,心中湧出萬分感動,聲音也跟着柔軟的無以複加:“你好好工作不要擔心我,我沒事的。”
挂斷電話,謝若熹唇角的微笑還沒消退。
她有愛她的人和她愛的人,還痛苦什麽呢?她愛 他們就不能讓他們擔心她。
她開始換衣服,化妝,捯饬一番之後,她看着鏡子中明豔動人的自己,忽然覺得這麽多年都被她荒廢了實在是可惜。
是什麽時候痊愈的呢?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也許是從那次席教授給她催眠,讓她看到了樊笙,他讓她好好活下去,也許是被鮑悅竹派人綁架到她辦公室以後被她那麽一刺激,她忽然間全部記起來了,當痛苦充斥着她的整個身心時,是鮑悅竹的兒子把她從苦海中帶到了一個溫暖的港灣。
那港灣裏面有她的女兒,還有擔心她的人,比如陳BOSS,再比如席華宇,他曾經抛下了她,她把他的名字用在寵物狗身上也不為過。
原來,給狗狗取名為華宇,是因為潛意識裏面一直在恨着這個人。
她恨了幾十年,痛苦了幾十年。
如今再見到席華宇鮑悅竹,她看到的都是痛苦,痛苦的不是她一個人,甚至他們比她還要痛苦。
那麽,她最好的報複就是比他們幸福比他們快樂。
她戴上陳虹送她的發簪,起身拿了包包準備出門,走到門口,門鈴響了。
這個時間,啓帆恬伊他們都在上班,會是誰呢?
她疑惑的拉開門,而後微微一愣。
“是你?”她正要去找她,她自己居然親自上門來了。
“是的是我。”鮑悅竹被幾個人簇擁着站在那裏,一副驕傲不可一世的樣子,她看着謝若熹懷中的狗狗說:“它叫比奇是我的寵物狗,現在主人就在你面前,你是不是應該物歸原主?”
謝若熹平靜的掃視一眼她身後的幾個男人,微笑着問:“你帶這麽多人是怎麽回事呢?”
身穿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出來,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謝若熹。
“是這樣的,我是鮑董的律師。”
謝若熹微笑着接過,拿在手中看了幾眼:“哦,律師也來了啊,如果我不奉還,鮑董你是要起訴我,還是要命令保镖強行搶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