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珺頹然地坐在地上,看着滿目的狼藉,和師父絕塵而去的身影。他突然覺着整個世界太寂寞了,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在世間再也沒有小夭,再也沒有她了。他要這江山還有什麽意義。
從身上摸出一顆丹藥,這可藥是給小夭換嫁衣時。在她身上發現的。現如今這是她唯一留給他的東西了。紹珺把那顆煥顏丹小心翼翼地放在心口的位置藏好,然後他慢慢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腳下的大好河山。他臉上的溫雅不見了。
他振臂一揮,冷酷地說:“來人,傳朕旨意。查封所有道觀。斬殺所有妖言惑縱的道士,禦林軍聽旨,伺候過皇後目睹今日一切的宮人全部封殺一個不留。禮部聽旨。昭告天下。朕的皇後突發疾病。病逝于邵寧三年六月十五日。”
“遵旨。”
一時間整個大殷王朝所有的道觀全部被查封,道士死的死。逃走的逃走,有些甚至剃度入了佛門。大殷王朝皇帝紹珺。一生都未在娶任何女子為後,他四處征戰,擴展大殷版圖。據他身邊的太監透露,皇帝四處征戰是為了尋找那個叫小夭的女子,他終其一生都未找到她。
九重天,上清殿。
正在與月老喝茶下棋的長生大帝,見自家孫兒抱着一個身穿嫁衣渾身是傷,看不到長相的姑娘回來,他有些吃驚,除了小顏凝那丫頭以外,竟然還有其他姑娘令他那冷漠的孫兒如此心慌着急的。
長生大帝拈起一枚黑子落入棋盤,悠然地問了一句:“衍兒,這姑娘誰呀?”
一直在研究該怎麽落棋的月老一聽敖衍帶一個姑娘回來了,立刻擡頭往敖衍的方向看去,見他把那姑娘放在了榻上,輕柔地撥開蓋住她容貌的長發,見到那紅衣姑娘的長相,月老心一涼,驚呼一聲:“小夭。”
月老丢下手中的棋子,跑到敖衍的身邊問道:“上神,你把小夭怎麽了?”
“她在人間受了點傷。”敖衍回了一句。
“人間?她在上清殿好好的怎麽會獨自一個人去了人間,是不是你又讓小夭傷心了,她才跑到人間去的。”月老責怪地問。
“小夭?原來她就是顏凝本來的……”長生大帝也走到了榻前,看到小夭的真容之後,他一怔,這孩子的長相怎麽如此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
敖衍見自己外公看着小夭的相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問道:“外公,怎麽了?”
長生大帝回過神來,呵呵笑了兩聲說:“小夭丫頭自己的樣子果真比小顏凝好看,不愧是本君看上的孩子,夠水靈。”
“外公,小夭被一個道士喂了焚心,孫兒要去太上老君那裏要解藥,我已經通知司醫仙子來給小夭治療傷勢,勞煩外公先替孫兒照看小夭。”
“去吧,去吧,這有我和月老呢。”長生大帝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的說。
敖衍拱了拱手,身形一閃就往太上老君的住處而去。
“帝君,您啥事知道顏凝是小夭的呀,您怪不怪我瞞着您?”月老問問諾諾的問道。
“你把這孩子送來時,本君只知道她是個女娃娃,不知道她是小夭,那日我不小心撞見了衍兒在那啥小夭……咳咳。”長生大帝老臉一紅,假裝咳嗽了兩聲說:“事後衍兒告訴我顏凝名叫胡小夭。”
聞言,月老炸毛,敖衍竟然把小夭那啥了,他這個號稱天界八卦翹楚的人,咋就一點消息也沒有聽到呢?好你個敖衍,果真是人面獸心,嘴上說不要小夭,背地裏卻不聲不響把這只小狐貍給吃幹抹淨了。
見月老似乎誤會了什麽,長生大帝立刻解釋說:“月老,那天衍兒喝醉了,但并未真的把小夭那啥了,他被小夭一腳給踢下床了,最後迷迷糊糊睡着了,啥也沒做成。”
“哦,敖衍這貨還是沒有吃了小狐貍呀。”月老臉上明顯有點失望,他心底裏還是希望小夭能把敖衍給辦了呢。
長生大帝衣袖一揮,設了一個仙障,然後對月老說:“月老,小夭的來歷你知道多少,與我說說,衍兒只告訴我她是白虎山的胡小夭,其他的并沒有多說,我怪好奇的,你怎麽和小夭認識的,又怎麽把她帶入天宮的。”
聞言,月老來勁了,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也沒有在意長生大帝為何要在自家家裏還設仙障,異常興奮地說:“這話要從那年我在人間的月老廟處理姻緣牌說起,當時呀……”
于是月老像是說書一樣把自己與小夭相識的經過,小夭如何追求敖衍,他又是如何幫助小夭追敖衍,最後帶入天宮變作顏凝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給了長生大帝聽。
聽完月老的敘述,長生大帝捋着胡須,感嘆道:“這孩子對衍兒倒是怪執着的,赤子之心難能可貴,我也瞅着這孩子水靈,與我家那小金龍怪般配的。”
“我也覺着我家小狐貍與你家小金龍般配,要不我也不會千方百計的把她送到敖衍身邊了,只不過小夭終究是妖,與你家小金龍隔着一道天命和一位公主呢,哎。”月老惋惜了地說,他自動的把小夭當成了自家人。
“天命可不好說,雖說注定,但也會有變化的時候,我們就靜觀其變吧。”長生大帝若有玄機的說完衣袖一揮就撤掉了仙障。
這時,敖衍從太上老君處尋得解藥回來,給小夭服下,司醫仙子也給小夭手腕的傷口處理了一番,叮囑了注意事項後就離開了。
看着小夭一身礙眼的嫁衣,敖衍眼光閃了閃,他吩咐裏的小仙娥準備熱水和一套幹淨舒适的綢衣送到他的在上清殿的卧房去,然後他彎腰抱起了昏睡的小夭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衍兒呀,你可要克制住自己哈,小狐貍受了傷,小身板弱着呢,經不起折騰。”長生大帝來了這麽一句。
“上神呀,你一定要忍住,現在不是生小崽子的時候呀,小夭那小身板現在可不能與你和合雙修哈。”月老也關切地說了一句。
聽了他們兩人的話,敖衍踉跄了一下,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就算他想對小夭做點什麽,也不會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如果連這一點自制力都沒有,他還如何成為戰神。
敖衍冷哼了一聲說:“二位放心,這點自制力敖衍還是有的,”
我們的戰神這話說的有些滿了,在其他方面他的自制力确實很強大,可在小夭這裏他的自制力分分鐘被瓦解,連渣都不剩。尤其是當他褪去她身上那身礙眼的嫁衣的時候,他所謂的自制力差點讓他憋出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