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
蓋文依舊躺在床上,沙發上坐着三個人。
向寒,葉雯,還有杳然。
葉雯将卷宗看完,蹙着的眉頭沒有放下,短短時間內三個心理分析師被殺。
不,如果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蓋文作為第四個心理師被列入了被殺的目标!
“shit”杳然一巴掌拍在桌上爆了一句粗。
“昨天我本來是打算跟寒去案發現場看看,在半路上冒出來個橫沖直撞的車,對着我的車頭就撞過來。我的車子肯定是被人動了手腳,導致剎車失靈。如果不是寒反應迅速,打了方向盤,我想兇手現在已經得逞了。我會是死在他手中的第四個心理師。”蓋文聲音從床上傳來。
事後檢查蓋文的車,他的車的确是被人做了手腳,他車子的剎車片上被摸了很多黃油,導致剎車時間延長。
蓋文中年離婚,兒子跟在母親身邊。
他長年以醫院為家,也就是說這個兇手曾在醫院附近徘徊,并且了解周圍的環境。能在不惹人注意的前提下靠近蓋文的車,并動手腳。
所以現在可以确定,前三個人的死,并不是出于仇殺。
“所以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目标就是心理師。”杳然出聲總結。
“我想是的。”蓋文應聲。
“看老師的意思肯定不會出手,現在只有靠我們自己了。”
“蓋文,你真的确定這個‘我們’中包括你嗎?”杳然笑着打趣道,以蓋文現在的情況根本下不了床。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有。”蓋文聳了聳肩說。
以葉雯向寒跟杳然成立臨時組合
向寒的主要方向是分析兇手的犯罪心理,杳然則負責偵查的方向,葉雯來進行側寫。
詳細的驗屍報告警方已出,撿現成就行。
現在首要任務是對案發現場的再偵查,殺人者殺的第一個人至關重要,往往可以解釋兇手的心理形成。
第一起案子的死者,亞爾弗列得,男性,37歲,是一家醫院的心理分析師。為人低調,朋友圈不大,固定的幾個好友。其妻子朱麗,在一家美容會所上班,性格外向,為人處世圓滑,跟周圍的鄰居關系都不錯,兩人有一個七歲的兒子。
案發時,朱麗從睡夢中醒來,看到亞爾弗列得已經死了。
他心髒處插着一把匕首,致命處就是這裏,可以說是一擊斃命。
而兇手在殺死亞爾弗列得後,在其手腕上劃開口子放血,整個床上及地板上都是血跡。
在一家高檔小區前停下,杳然從口袋中摸處了卡。
因為小區中出了人命,加強了安保人員的巡邏,杳然似乎對這裏很熟悉,她東拐西拐的繞過保全。
亞爾弗列得家住在五層,門口上粘着封條被杳然一把撕下。
推開房門,空氣中飄蕩着鐵鏽味,距離案發時間已經過去兩周左右。
從卷宗中照片上可以看出,房間中還保持着之前的擺設。
是一間三室一廳的房子,走進玄關左手第一間是亞爾弗列得被殺的房間。
床單左邊一片血跡,應該亞爾弗列得睡覺的地方。
地面上的血跡已經幹的變成了暗紅色,靠近床的方向有兩塊幹淨的地方。
很有可能是兇手在殺死亞爾弗列後,站在床邊看着他鮮血橫流,病态的心理。
卷宗中記錄,門窗并未發現有撬動的痕跡,在現場也沒有發現指紋跟腳印。
葉雯從房間出來,轉道廚房,冰箱裏還有殘留的面包牛奶等物。
廚房收拾的很幹淨,琉璃臺上放着電壺裏面還有半壺水。
除了沒有人氣,這裏還是一處很不錯的房子。
廚房對面就是客廳,桌子上放着一個空水杯,從桌面上拂過,手指上沾染了一層灰塵。
葉雯拿起水杯放在眼前觀察,透過水杯可以看到對面窗戶。
視線阻礙,窗戶對面是另一棟樓,對面拉着窗簾看不清房間裏的構造。
電視桌的兩邊擺放着相框,是全家福,看似很溫馨的家庭。
向寒從房間出來,看到葉雯蹲在電視桌前看照片。
聽見腳步聲,葉雯回頭對他一笑。
如蓋文所說,第一起案子的案發現場并沒有什麽線索。
太過幹淨的殺人現場只能說,兇手刻意進行打理過。
從朱麗的調查記錄中來看,案發前一天晚上她的兒子留宿在爺爺家。
她們晚上九點半點鐘從亞爾弗列得的父母家離開,十點半到自己家。
晚上十一點鐘上床睡覺,她在早晨十點鐘下來,發現亞爾弗列得已經死了。
前前後後加起來共十一個小時,根絕亞爾弗列得手腕上的傷口長度及醫學上的常識,集合地上的血跡來看。
至少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鮮血才能在地上彙聚成血泊。
也就是說,兇手在這裏逗留了至少兩個小時以上的時間。
朱麗曾去醫院做身體檢查,她的胃裏被檢測除了大量安眠藥的成分,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麽亞爾弗列得在她身邊死,而朱麗沒有聽見動靜的原因。
從亞爾弗列得的家出來,外面天色已經暗了。
“寒,戴納在附近,要不要見見。”杳然舉着手機過來,屏幕上還顯着正在通話中的界面。
“Haneon,seeforsomanyyears,isreallymissyou.”電話那邊直接對向寒喊話,聲音夠粗狂。
向寒沉默了片刻微颔首。
的确是許多年不見,自他離開英國,第一次回到這裏。
杳然所說的戴納是這裏的一名律師。
當初在這裏留學向寒住的混合宿舍,學習心理學。剛巧法律系的戴納也被調劑到混合宿舍。
看到戴納時葉雯微微有些詫異。
175cm的身高,棱角分明的臉,濃眉大眼,分明就是中國人的特征。
“耶~,阿寒,見你一面還真不容易啊。”戴納拉着長音,迎着向寒走過來。
向寒伸出左手,将戴納拒絕在一臂之間。
“哦,sorry,忘了你不喜歡酒味。”戴納聳聳肩,一臉無辜的說。
葉雯現在可以确定,眼前這個戴納是純正的中國人,他的聲音中還帶着四川口音。
戴納正在打趣向寒,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葉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