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 偷師的人

而他也才看清楚我的模樣,“你是……”

“雨溪鎮的那個。”指着自己的臉提醒張碩。

恍然大悟,張碩興奮的跑上前,“你們都還活着啊。”他又看了一眼邊上的神婆,他記得她是和我們一起逃出雨溪鎮的人。

“你們沒事真好。”張碩微笑着說。

也只有天陰山這種不染世間污垢的地方才能孕育而生。當日他一劍刺向變成行屍的妹妹身上,那時候他臉上的痛苦、怨恨和決絕就跟幻象一樣。洗滌了那些陰暗的情緒之後他開朗了不少。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張碩上前瞄了白憲宗一眼,蹙眉問。“這家夥是怎麽回事?”

“還不是因為這個家夥。”神婆咂嘴不滿的哼了兩聲,而後還是忍不住對着昏迷的白憲宗又捶打了兩下。

“晚點解釋吧。”我說,“你們到底住哪裏,天陰山這麽大,怎麽找都找不到你們。”

“就住在這裏啊。”張碩指着腳下的路平靜的回答。

我和神婆不敢置信瞪大雙眼,他會意的點頭,又解釋一遍,“就是這裏。野外。以天為蓋,地為鋪。步入山間,就都是我天陰山的地界了。”

無力的癱坐下來,“難怪我們怎麽都找不到。”

“你們還沒告訴我,這家夥怎麽回事?”張碩走到了白憲宗的身邊,他翻看白憲宗的脖子,見到神婆縫的紅線不由得驚嘆,“縫得真好看。這門技藝和我天陰山的還真像。”

“不會是剝皮的技藝。”看到神婆縫白憲宗的時候就想到了黑衣人給嚴鳳縫的人皮,沒忍住就脫口而出了。

張碩一頓,随後不敢置信的笑了笑,“你們怎麽知道?那可是我天陰山的禁術,被封印得好好的。”

得這下我知道那個欺師滅祖的人是誰了,黑衣人啊,一會兒練天陰山的法術一會兒又拜了沈玲為師。她還真是一刻都沒有消停過。

我冷笑着,沒有理會張碩,他着急的又問了一遍,“到底是誰告知你們的?”

“幾個月前見過有人把人皮活生生的剝下來,還不帶一滴血,人也活着,就是變成了沒皮的怪物。”

張碩低頭滿臉的困頓,“怎麽可能,那些東西已經被封了好幾百年了。”想着想着張碩似乎發現了什麽事情,高呼一聲“壞了”就跑了。

不會是有人把他們的禁術給偷走了吧?

“白癡,那麽危險的東西直接燒了不好?一邊當寶一邊又擔驚受怕。”這是來自神婆深深的鄙視。

看着張碩遠去的背影我欲哭無淚,“這,這讓我們怎麽辦啊?你可是這裏的地主,抛下我們就跑了,好意思嗎你?”我哀傷的望着神婆,她回應我的卻是一臉的雲淡風輕,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我也躺下休息。

無奈之餘我也只能走到篝火邊上坐下來,“你休息一下吧,我看着火。”

又過了好一會兒荊笙抱着一些野果回來了,有很多都是我沒有見過的,但是吃起來特別的香。

“他這是怎麽了?”荊笙指着白憲宗脖頸上的銅錢問。

狠狠的咬下一口果子,我一邊嚼着一邊回答說,“他的頭要自己飛出去,實在沒辦法,君歌就把他的頭和身子縫起來了。”

事情并沒有我說得那麽輕巧,期間的艱難也只有我和神婆知道。

“難為你了。”荊笙伸手撫摸着我的眼角,他一定是看出來我哭過,所以眼神才會那麽哀傷,“不要再為別的男人流眼淚了好嗎?”

我也不願意,可以的話,我一滴眼淚也不想流。順從的點了點頭,我靠在荊笙的肩膀,把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

“所以張碩以為他們的禁術被人給偷了。”荊笙嘴角斜斜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諷。他似乎很确定天陰山的禁術并沒有被偷。

“你休息吧,我守夜。”荊笙拍着我的腦袋寵溺的說。

“守一整夜會很辛苦的,我陪你。”我任性的說。

說是這麽說,可是子時一過我實在困得不行了,昏昏沉沉的就睡下了。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露水從臉上滑落。我猛然被驚醒,說好的陪着荊笙守夜呢?我居然睡着了?

“醒了?”荊笙溫柔的問。

我尴尬的紅着臉,“恩,對不起,說好的陪你守夜,我居然自己睡着了。”

“沒事兒。”神婆突然插進我和荊笙之間,“他也沒守一整夜,半夜我醒了,替他守到了天亮,所以你不用心疼他。心疼一下我!”她沉着臉滿臉的陰郁,趕緊過來打斷我和荊笙你侬我侬的畫面。

“謝謝你了。”我對着神婆露出燦爛的笑臉。

此時白憲宗也醒了,他失落的看着荊笙和神婆圍着我,這就是我現在的生活,與在白家的時候不同,我可以笑得真誠不帶假,我可以說一些無腦的玩笑,沒有束縛自由自在。

“不遠處有條小溪,你們可以去那裏梳洗一下。”荊笙指了個方向給我和神婆。

回來的時候正巧看到了張碩來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對着荊笙拱手作揖畢恭畢敬彎腰聽荊笙的吩咐,見到我們之後荊笙趕忙和張碩勾肩搭背起來,這虛假的親密感讓人看着不太習慣,他們才不是什麽兄弟,從剛剛的态度看來,他們分明是上下級的身份。

荊笙,你個曾經來天陰山偷師的人竟然可以對他們的弟子呼來喚去的,我真的十分的佩服。

“你們回來了啊。”張碩帶着歉意的對我們說,“昨晚急着去查東西,就這樣抛下你們真是不好意思,這地主當得太丢我們天陰山的臉了。杜……荊笙已經把你們來此的目的告訴我們了,我帶你們去見我師傅,或許他有辦法。”張碩喊荊笙姓名的時候感覺十分的別扭。

“好。”回答這話的時候我眼睛一直盯着荊笙,他只是笑笑聳肩并不打算跟我解釋。

跟着張碩我們來到了一處空地,這空地有一大片的焦黑,像是一場大火之下燒得片甲不留的痕跡。我疑惑的盯着腳下的土地,張碩似乎察覺到我的不解,他走過來解釋,“這裏曾經是一座宏偉的建築,後來祖師爺,也就是創建門派的先祖逆天而為,就引來了天劫雷擊,當時還在大殿上的弟子無一幸免都随着祖師爺魂飛魄散了。”說到“魂飛魄散”四個字的時候張碩有些遲疑,悄悄的偷瞄了荊笙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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