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你喝得是我的酒。”
看着安淳一杯一杯倒得歡快,夜傾城額頭青筋不受控制得跳動,忍不住提醒道。
“啊,什麽你的我的,老大的不就是我的麽?”
安淳一時沒反應過來,嚼着他的雞翅膀,倒了一杯又一杯。
他的酒量,要比香茉這個從未沾過酒的丫頭要好得多。
但酒壺的酒畢竟有限,撐死了不過四兩,哪經得起安淳這樣囫囵吞棗的一杯又一杯?
夜傾城不用掂量那酒壺,都知道壺內的桃花釀所剩無幾。
額頭青筋直跳,夜傾城哀聲嘆了一口氣。
和一個吃貨講道理,那是講不通的,還不如直接拿食物來堵住他的嘴實在。
這時,明珠兒口中的小餅子端過來了。
和盛酒盅的木盤一樣,都是用桃木雕琢而成,小巧玲珑,呈方形,四個角磨得鈍圓。
上面鋪着一層油紙,托盤裏面正是一個個圓形的小餅子,自下而上疊成漂亮的塔字形。
餅子不過寸餘大小,一個個小巧玲珑,基本上一口一個。
餅面金黃,刷了一層薄油,上面撒着幾粒白芝麻,由着細火烤出了一層疊着一層的酥皮。
光是看着,就覺得酥、脆、香。
夜傾城挑眉,這餅賣相不錯。
明珠兒顏色羞赧。
“這位公子,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因為餅是晨起時做的,怕是放涼了些,就給你們烘熱了。
末了,她驚呼一聲,眼睛倏地瞪大,顯然是看到地上睡相不雅的香茉——
此時香茉正趴在一個桃木樁上,側着臉,雙手交錯抱着腦袋底下的桃木樁。
咕嚕咕嚕睡得正香,甚至還能看到她吧唧嘴,也不知道夢裏夢見啥美食了。
“這……”
明珠兒驚訝。
“這位姑娘是怎麽了,怎的睡地上了,也不怕着涼?”
“別理她,那小丫頭貪杯,結果才一杯就把自己給撩倒了。”
夜傾城如此解釋道,拎着雲青色細頸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細細品酌。
好酒自然是要品。
像安淳那般囫囵吞棗,雖說快意,但又如何能體會到酒液中的諸般滋味?
明珠兒聞言,小嘴微張,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居然還有如此沖動莽撞之人,連自己的酒量深淺都不知道,還敢貪杯?
這讓她怎麽說為好?
若不是顧及着夜傾城,明珠兒估計就要笑出聲,就是太好笑了。
只是……
想到什麽的明珠兒皺了下眉頭,不由擔心得看着香茉。
“公子,這位姑娘……嗯,這般睡法對她不好,到時候醒來不僅會頭痛,還會着涼。”
“要不要叫醒她……”
“放心,不會有事的。”
夜傾城嘆道。
有九曲陰陽鬼針在,就是想死都是不成。
除非是立馬斷氣的,不然不論是大傷小傷,大痛小痛什麽的,她幾針就能解決。
唯一可惜的是,那一套一百零八根針灸針,暫時沒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打造出來。
夜傾城想到那不待見她的陳南陳老頭,又想到現在跟防賊似的防着她的酒老頭,只覺得眉心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