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不要太得寸進尺

以前每次看見莫邪的前世記憶片段,我總是會覺得氣憤,但是現在我成了故事中的主人公,原本激憤的情緒似乎也随着減少了許多,是誰什麽樣的心裏在作祟呢?我也不明白,那個問題是我現在最想要忽略掉的事情,我不肯承認我心裏懵動的心跳是為了誰。

如果我現在仍舊是一個旁觀者的話,我很難讓自己接受這樣的場景,我捂着眼睛,我不願意再看了,心裏湧動着一種奇異的感覺,那是我之前從來沒有擁有過的,眼睛酸澀,有那麽一瞬間,我居然想要哭,但是我為什麽要哭呢

我的前世和莫邪肯定還擁有過許多的甜美溫馨的記憶,他們是經歷過苦難後重新再一起的戀人,他們的眼睛裏只有彼此,我應該是感到羨慕了吧,不然又該怎麽解釋我臉上的淚水呢。

“木夏?”我聽見有聲音在喊我的名字,眼眸一睜,終于從那個該死的夢裏頭回歸現實了。

一雙冰涼的手探上了我的額頭,那個低沉的聲音似乎還帶着一絲擔憂的情緒在,“又做噩夢了?”

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在酒店的房間裏頭,但是守在我身邊的卻是莫邪,這樣的場面讓我或多或少有點尴尬畢竟我剛才做得夢和莫邪有關,還是個不可描述的。他到這裏有多久了?我做夢的時候應該不會那麽糟糕說夢話吧?他有沒有聽見?

我的心跳得就跟打鼓一樣,仔細的瞧着莫邪的臉色,見他神情淡淡,我這才稍微的松了一口氣,看樣子是應該沒發現什麽了,不然的話不會開口就問我是不是做噩夢了。還好還好。我拍了拍胸口,“沒什麽”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嚴肅的問題,“你為什麽會在我的房間?素欣她們呢?”

“她們去外頭吃午餐了,我不放心你,所以留在這裏陪你。”

我揉着腦袋起身,“現在都中午了?為什麽不叫醒我就自個走了啊還有,為什麽她們會放心就這樣讓你進房間來?”

莫邪抿唇一笑,伸手撫摸着我的柳眉,“因為她們比你更明白。”

我微微一怔,他時而冒出來的動作總是能夠讓我手足無措,可是偏偏我又不想要在莫邪的面前露出馬腳,所以只能夠假裝淡定,“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去找她們就好。”

“連句謝也沒有?”莫邪挑了挑眉,十分不滿的樣子。

“謝謝。”我瞪着他,終于還是妥協說了聲謝。

“我說的不是這種謝。”莫邪擡起手指,在臉頰一側點了點。

“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了?”我眯起眼睛,這個人總是這樣,每次都能夠給點顏色就開啓染房來。

“昨夜我也幫了你。”莫邪将這一條條的事跡列出來,簡直如數家珍,我都聽愣住了,沒想到認識莫邪才這麽點時間,我已經欠下了這麽多的人情債了

我對着他毫不客氣的比了一個拳頭,然後龇着牙說道,“僅此一次,絕無下列!”

莫邪還沒來得及反應,我已經飛快的踮起腳在他的臉頰上落下了一個鵝毛般的輕吻了,最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羞什麽,也沒來得及看莫邪是什麽表情,就匆匆轉身跑開了。

我洗漱好之後,打了電話給素欣她們問地址,然後準備趕過去彙合,可是我發現莫邪居然又死皮賴臉的跟在了我的身後,在我轉過身質問的時候,居然還一本正經的說道不是在跟蹤我,只是他也是在走自己的路,恰巧和我順路而已。

這個蹩腳的借口,我真的是不想吐槽了,但是當我走在前面,聽見後面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的時候,我還是覺得格外的高興,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莫邪,我現在要去個地方,你也要一起麽?”

他走了上來,停在我旁邊,對着我的眼睛認真的說道,“你去哪裏,我也去哪裏。”

我攔了一輛車,報給司機一個地名,我癱軟在車座上,轎車在路上徐徐的開着,夜裏外面的燈光璀璨的就像是滿天的星海,在高樓大廈的映襯下,更加顯的這座城市在入夜之後的繁華和美感。可白天的時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麽的蕭索。

莫邪也不問我到底要去什麽地方,只是一聲不吭的就跟着我上了車,安靜的坐在我的旁邊。

只是我現在顧不上去關注車窗外的美景了,我現在滿腦子都早上那個淩亂的夢境,最後越想越亂,都快要煩炸了,莫邪突然抓住我的手,緊緊的攥着。

我擡起頭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之間莫邪薄唇輕啓,“到了。”

哦,原來是為了告訴我這個啊。“那下車吧。”

我司機已經停了車,對車後座的我說道,“小姐,金碧輝煌已經到了。”

“謝謝。”我付了車錢,下了車,車子是直接開進來地下室的,因為金碧輝煌的入口就在這裏。

我以前曾經和一些愛玩能折騰的表親來過這個類似的地方,說白了,就是來砸錢買樂子的地方,我當時年紀小不懂,跟着他們來了一回,印象裏似乎還喝了幾杯酒?反正後來的事情是記不清楚了,只印象深刻的記得回去被別人知道了,好一通數落,說女孩子不能去這種不三不四的地方。

我這次就是倆碰運氣的,我不知道那個人的聯系方式,要找人,只好上門來找了。

正想着,已經走到了地下室金碧輝煌的入口,那是一個電梯,看上去很普通,只不過是加了一些小裝飾的電梯入口,但是一打開電梯門,金燦燦的內裏就能夠和這個名字一樣把你的眼睛閃瞎。

我被金燦燦的光刺得眼睛裏溢出來水,我适應了好一會兒,才摸到電梯的樓層按鍵,然後對準3,按了下去。

莫邪仍舊是一聲不吭的跟在我的旁邊,面上表情淡定自若,我不由得吃驚,“莫邪,你為什麽不問我為什麽要來這個地方?”

“不需要。”回答一句是那麽的簡潔。

人還沒到,已經能夠感覺到三樓非比尋常的振動了,想必裏面的載歌載舞已經嗨番全場了。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人一踏出去,就看見電梯門前兩個穿着筆挺西服的人鞠躬,“歡迎光臨金碧輝煌,請出示您的vip會員卡。”

我的腳才剛踏出來,就看見了兩個穿着制服的人向我鞠了一躬,“歡迎光臨金碧輝煌,請出示您的vip會員卡。”

我剛扯出笑,就僵在了半空。

nnd,怎麽還需要會員卡呢?我記得自己以前來這種地方的時候,并沒有這回事兒啊,都已經到了門口了,難道還要被人趕回去嘛?

我嘿嘿的一笑,臉上故作鎮定,拍開了制服男伸過來要看會員卡的那只手,“我來金碧輝煌,什麽時候需要用到會員卡了?”

制服男官方的一笑,“不好意思,這是我們這裏的規定,凡是客人要進去,是必要要出示會員卡,你沒有的話,請原諒我們不能夠讓你進去。”

規矩還這麽嚴。我在心裏暗罵。

我沉了臉色,“你們是不是瞎了眼睛臉,連我是誰都不清楚,我來金碧輝煌,幾時要用到會員卡那種東西,你們認得我不,我的臉就是會員卡。”

一通話被我說的抑揚頓挫,器宇軒昂,就連剛才兩個還保持着懷疑态度的制服男都覺得一時摸不着頭腦了,看面前這個女人嚣張的氣勢,似乎不像是開玩笑的,難道真的是哪位不常出山的高人?他們沒認出來麽?

我見兩個人的态度還有些游移,又語氣沖沖的加了一句,“叫你們老板出來,讓他看看這是怎麽一回事兒,我好久來一次,居然還因為這等小事情被攔在門外!”

說完,我又冷冷的哼了一句。

也不理會那兩個制服男是什麽表情,走到一邊,往自己的手提包裏摸了手機出來,看樣子似乎就要打電話找人來了。

制服男見這情形,心裏一下子就亂了,面前這人聽口氣不但和自己老板認識,而且自己的老板見了我,都得十分客氣的樣子,若這些狀況都是真的,那面前的這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就是一尊佛啊,他們惹不起啊!

雖然還是不敢确定,但是制服男已經改了之前生硬的語氣,笑着迎了上來,說道,“這位小姐哪裏的話,如果是和廣老板認識的朋友,這條規定自然是好說的,只是現在老板剛好出去了,要回來恐怕還得等上一會兒,您的身份暫時沒辦法确認。。。”

我擺了擺手說道,“你這話什麽意思?我的身份沒辦法确定,你的意思是說我編排話來騙你們麽?既然如此,這樣好了,我進去等着,廣欽來了,見到我,就知道是不是騙你們的了。”

面前兩個制服男面面相觑,有些為難。

可是我卻不等那兩個人開口拒絕,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這下,兩個人讪讪的退到了一邊,沒有阻止我進去。

居然真的讓我就這麽給糊弄進來了,我不由得竊喜,眼角卻瞥見莫邪也在忍着笑,“笑什麽?”

莫邪搖了搖頭,一副不敢得罪我的樣子,“沒什麽。”

我從門口走了進去,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撲面而來,面前是一個人頭攥動的舞池,場地很大,頭頂的吊燈流光溢彩,腳下是猩紅的毛絨地毯,每前進一步就讓人覺得淪陷。

入口處站着幾個赤着上身,露出健美身材的男人,他們只穿着一條牛仔褲,金發碧眼,一個眼波丢過來,就能夠攝人心魄。

見到我進來,這些人全都昂着胸走上了前來,将我團團圍住。

我吓了一跳,看這些人的衣着打扮,恐怕就是這裏的牛郎,專門供給那些有錢的貴婦把玩,但是我來這裏的目的,可和這些人一點兒關系都沒有噠!

有人伸出手,勾起一束我的頭發,在手指間打着卷,聲音溫順,“這位小姐需要陪酒的麽?”

我面紅耳赤,連忙将自己的發絲奪回來,擺手,“我不需要,不需要。”

那些人都是熟經場面的,什麽樣的陣仗沒有見過,來金碧輝煌的,都不是善茬,不論男女,見着就會先上來亂摸一通,胡天海地的侃大山,可是今兒個卻在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見到這麽羞怯的主兒。

一群金發碧眼的男人們都覺得新奇,越發不肯放過我了。

為首的一個,擋住了我的去路,低下頭打量着我,我的身量并不高,站起來還不到他的肩膀,瘦弱的身子看起來一只手就能夠捏碎,皮膚白膩,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就像是乖順的小鹿一般,此刻被他們的圍堵撥動得有些驚慌失措。

“小姐是對我們哪一方面感覺到不滿意麽?”

我咬了咬下唇,有些生氣,我沒想過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我是來找人的,你們不要擋着我的路。”

“呀。”我驚呼出聲,發覺自己的指尖被含入一片溫熱濕滑之中,我擡起頭,看見為首的那人正捉着我的手腕,嘴裏頭咬着我的指尖,壞笑着對上我的眼眸,“這樣呢?滿意麽?”

男人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他在情場上摸爬滾打多年,這裏頭的經驗已然非常熟悉,對付女人,他自有一套對付的方法。

見我惱怒,他笑了笑,不敢再繼續那個動作,只好低下頭,在我的手背上落下一個吻,“你來找誰,或許我可以幫你?”

我憤憤的将自己的手從他的掌中抽出來,沒好氣的說道,“我不需要你幫,快讓開。”

這算是什麽事兒呢,一來就被人調戲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生氣了,沉着臉,面前那個男人也被我的模樣震懾住了,讪讪的一笑,沒再說什麽,身子卻已經往一旁退了開去。

我頭也不回的經過他的身旁,往舞池的內部走了進去,我将手指包着衣裳的一角,死命的揉搓着,仿佛這麽做,就能夠将剛才指尖殘留着的溫軟的觸覺擦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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