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七放下手中的烤饅頭,“不要想着死,我們倆都要活着出去!”
張賢在洞外,冷笑。
他們一定還沒有發現,這山洞其實還有出口,只是被浮石給堵住責。
好,不想死是嗎?他偏偏,就讓他們以最難看的死法,死在這裏民。
心念一動,他的聲音,出現在了龍一山和風鈴、冷智耳邊。
“風鈴留在原地守着,龍一山和冷智點火之後,來後山接應我!”張賢森然的音調,出現在幾人耳中。
這就是聚氣和聚靈的差別,聚靈可以将聲音傳遞與千裏之外的人耳中,而聚氣則不能。
風鈴幾人聽見聲音,茫然的對視,同時都在對方眼中看見這種神色,随即明白,聽見的這絕對不是幻音。
幾人開始慶幸,還好,跟張賢走的比較近,張賢的修為,竟然已經到達了這種境界。
柳七七被逼在山洞內,一定是沒有活着的希望了。
龍一山興奮的微笑,出去撿了柴火,開始在瓶頸的地方點了起來。
火燃燒起來的時候,幾人站在外面對罵,“柳七七,譚偉,你們兩個縮頭烏龜,不是很厲害嗎?出來啊,出來我們對打!”
主要的,一直都是風鈴在罵,畢竟潑婦罵街,女人比較擅長。
而龍一山則是煽風點火,“你們敢出來,我們一定打的你們滿地找牙,将你們鞭屍,最後潑滿牛糞!”
冷智在兩人的督促下,最後只罵了一句,“賤人,賤人出來!”
兩人呲之以鼻,又罵了半響,将烈烈的大火用水潑滅,最後用扇子扇着,将濃煙扇進了裏面的山洞。
譚偉氣的咬牙切齒,偏偏不能怎樣。
他現在雖然好了很多,可是一樣不能動用玄氣,就算他們動用玄氣,恐怕也不是張賢的對手。
柳七七則是被嗆的不住咳嗽,她站起身,在旁邊找着出口。
“師姐,我們殺出去吧,再守着這裏,一樣是死路一條!”譚偉站起身,咬牙切齒的道。
“不!”柳七七搖頭,“這煙既然沒有在這裏聚集,說明這裏一定有第二個出口,我們找找,一定有除了拼命外的其他辦法!”
譚偉朝着柳七七走過,開始尋找第二個出口。
果然,當他的手敲打在一顆石頭上的時候,臉色一喜,“真的有第二個出口!”
這裏是空心的,意思是說,只要挪開了這塊石頭,就能看見外面的陽光。
他剛剛準備搬走這塊石頭,那邊柳七七喊了起來,“快看,這裏有出路!”
他朝着柳七七跑去,放眼望去,果然隐隐的能看見外面的陽光。
看來,這個出口的山洞,一定很大。
濃煙滾滾的從瓶頸的地方湧來,龍一山幾人已經停止了叫罵,看來,正等着他們強攻出去呢。
柳七七伸手一掌,“轟”一聲,山洞被她轟出一個巨大的洞口,她率先跑了出去。
譚偉笑着緊跟其後,“就讓那幾個笨蛋,在前面守着吧……”
可是很快的,他笑不出來了,只見柳七七冷眸立在那裏。
她手中的長劍,湛湛的指着前面的幾人,這幾個人,赫然正是應該守在前面的張賢、龍一山和冷智。
“究竟誰才是笨蛋?”張賢笑着,颔首示意龍一山,龍一山立刻轉身,守住了山洞的出口。
風鈴一個人守在前面,他們若是從前面跑來,他們不放心。
柳七七深呼吸,吐出一口濁氣,“看來,今天必須打一場了!”
“錯,沒有人跟你們打,你們不值得!”張賢伸手,食指在眼前輕晃,鄙夷的看着兩人。
譚偉臉色難看,咬牙上前,眼神沉冷的瞪着張賢。
柳七七湊近了他,壓低聲音,“等一下一有機會,立刻跑,活着的人,幫死了的人照顧親人,順便報仇!”
“師姐……”譚偉皺眉,緊緊的盯着柳七七。
“別說廢話,趕緊逃!”柳七七伸手,金色的玄氣驟然擊出,冷智被打了個淬不及防,柳七七一把将譚偉推出。
龍一山上前,想要阻止譚偉,柳七七的玄氣卻已經席卷而來。
張賢想要看出柳七七的真實實力,所以一直沒有動,只是冷冷的打量着。
至于譚偉,想跑就跑吧,反正他幾乎處于沒有玄氣的狀态,想殺他,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
只是柳七七一出手,張賢就發現自己錯了,柳七七尚未用盡自己全部的實力,兩人已經不支。
他手中的蛇形劍凜然出擊,兇狠的朝着柳七七殺去。
既然他出手,就一定要将柳七七殺的個魂飛魄散。
柳七七的兩股玄氣,正在對付龍一山和冷智,發現張賢偷襲,體內剩下的玄氣,一齊朝着張賢打去。
張賢退後幾步,避開她這氣勢洶洶的一擊,蛇形劍驟然幻化成妖獸的形狀,朝着柳七七的腦袋咬去。
柳七七不得不撤回對付龍一山和冷智的玄氣,全力的應付張賢。
可是一個張賢她已經不是對手,更別說再加上龍一山和冷智了。
實力在這一刻,高低立顯,眼看着她要喪身在幾人的手下,譚偉在遠處眼眸通紅的叫了起來,“師姐——”
“走啊……”柳七七冷聲,回頭看着譚偉。
這混小子,走了半天,怎麽還在這裏?
這一分神,她的胸口,狠狠的中了一下。鮮血從口中噴湧出來,她退後幾步踉跄着站穩身子。
張賢手中的蛇形劍,毫不客氣的朝着她招呼而來,龍一山和冷智,手中的玄氣更是如咆哮的野獸,即将把她吞沒。
譚偉臉色煞白,眼淚已經迷濕了雙眼,他站在那裏,身體發抖。
柳七七在危機之中,狠狠的牽絆住張賢幾人,朝着譚偉怒吼,“趕緊滾!”
譚偉驀地轉身,蒼白的臉上,淌下兩行清澈的淚水。
他跑的很快,也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事情,仿佛在跟死神賽跑一般。
行字訣運用在腳下,似乎已經達到極限,他感覺自己的速度,已經超越了風。
耳邊,是誰在嘲笑?對他的落荒而逃,無情的進行嘲諷。
心中,是誰在哭?對師姐的犧牲,無聲悲痛。
眼中,誰的淚在流?他看不清時間,看不清地點,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師姐,師姐……
他在心中吶喊,誰能救救他的師姐,若是有人能夠救他的師姐,他情願将自己的一切,都祭獻于他。
似乎,上天聽見了他悲痛的呼喚,他的身體,撞在一堵黑色的肉牆之上。
“行字訣?”對面,那冷漠黑衣的短發男子,聲音冰冷的道。
“你是誰?”譚偉喘息,神色蒼涼的看着白落。
白落沒有說話,只是淡漠的道,“這裏是妖界,這裏的一切,都歸我管!”
譚偉看出眼前這人,不凡的氣勢,他的修為,絕對要比張賢高出百個層次。
“撲通”一聲跪下,譚偉顫抖着道,“求求你救救我師姐,若是你救了她,我願意将行字訣給你!”
“行字訣對你們人類有莫大的吸引力,對我,一點用處也無!”白落冷漠的道。
像行字訣這種秘術,他法王宮多的是,哪裏會稀罕譚偉的東西。
看着神色冰冷的白落,譚偉搖頭,“求求你救救我師姐,就算你要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
“真的在所不惜?”白落面無表情的道。
譚偉點頭,眼淚簌簌落下。想起柳七七一人面對他們三人,他的心裏,就比死了還要難受。
可是他不走,除了給師姐造成負擔以外,別的再無用處。
白落倨傲的下巴,輕點,“你對着妖靈發下血誓,若是背叛妖靈,以後成為妖靈的食物,化為冤孽日日夜夜纏着你最心愛之人!”
讓自己死了,還要纏着自己心愛的人,這血誓,不可謂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