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碧雲是一位年輕的女導游,性格開朗活潑。喜歡交友打牌的她,常常約上三五個好友一起在家中組局打牌、吃飯聊天。
她的男朋友袁野是一位網球運動員,也是一名網球教練。運動一天的袁野時常感覺身體被掏空,每天辛苦工作的他覺得很疲憊,回到家中卻常常碰見姚碧雲和她帶來的朋友們在一起玩耍。他覺得本來寧靜的空間被打擾,自己得不到很好的休息,對此很不滿意。開始他只是出于無奈,對姚碧雲的朋友禮貌相待,後來也只是假裝客氣客氣,再後來他實在是覺得厭煩,幹脆對姚碧雲的朋友們直接擺起臭臉,不予理會。這引發了姚碧雲對他的強烈反感,二人常常因此吵架鬧分手。
一天夜裏,袁野酒醉回到家,看見姚碧雲正在和幾個朋友打牌,家裏亂得下不去腳。袁野借着酒勁發洩心中的不滿,和姚碧雲大吵起來。在朋友們的勸阻下,袁野不但不收斂,反而壯着膽子把姚碧雲給罵了。姚碧雲覺得自己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也不甘示弱的和袁野對罵起來。最後,二人越演越烈,袁野氣憤之下竟動手打了姚碧雲,姚碧雲的幾個朋友終于看不下去了,在姚碧雲和袁野厮打在一起的時候,假裝拉偏架,左一拳、右一腳地向袁野襲來。袁野就這樣被打成重傷,姚碧雲和她的朋友們被袁野的父母告上法庭。
面對昔日在大學校園裏一見鐘情,畢業後又發誓一定要厮守在一起的兩個人,如今卻鬧得不可開交,甚至要對薄公堂,雙方父母都表示束手無策又深感惋惜。
袁野的父母雖也算上通情達理,但面對兒子被打成重傷的慘狀,并不能接受,事已至此,顧不得兩家人以前的情面,堅持要讓姚碧雲坐牢。
姚碧雲被父母取保候審之後,還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出去帶旅游團。
姚碧雲的父母和陳浩銘的師父唐律師是世交,在唐律師的引薦下,他們找到了陳浩銘。此時的陳浩銘,正打算帶未婚妻左彤彤計劃去國外度蜜月,本不想接這個案子,無奈恩師發話,姚碧雲的父母又苦苦哀求,陳浩銘只好答應。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進點點微光。
姚碧雲笑嘻嘻的坐在陳浩銘的公辦室裏,她拿出一本旅行社宣傳單放到陳浩銘面前。“陳律師,這是我們旅行社的宣傳單。您想去哪兒告訴我,我都可以幫您安排。”
陳浩銘微微一笑,打開看了看,“謝謝姚小姐。”
“放心,有我在,我能給您打折。”姚碧雲自信地說。
“打骨折嗎?”陳浩銘看着廣告單,一本正經的問。
姚碧雲哈哈大笑,“陳律師,您可真幽默!”
“我們直接步入正題吧!”陳浩銘拿出筆和紙,準備記錄。“說說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好。”姚碧雲陷入回憶,娓娓道來:“袁野是我的大學同學,我們一見鐘情。畢業之後,他本來在老家有一個很好的工作,但是由于我一直想留在這裏做導游,所以他放棄了很好的工作機會,去一家健身館做起了網球教練。偶爾也會作為運動員,出去打打比賽。”姚碧雲說着,鼻子一酸,有些哽咽。
陳浩銘邊聽邊記,看出了姚碧雲情緒的變化,耐心安慰道:“沒關系,你放松點兒,慢慢說。”
姚碧雲尴尬地笑了一下,繼續說:“開始時他的工作還算順利,後來他就經常抱怨說這份工作太辛苦,一直很想換一份更理想的工作,卻始終沒有找到合适的。再後來他常常心情不好,經常酗酒。他很後悔因為我留在了這裏。經常責怪我,說是因為我,他才放棄了自己的大好前途。我們因為這件事經常吵架,再後來……”姚碧雲欲言又止。
“沒關系,說出來!後來怎麽了?”陳浩銘追問。
“再後來,他經常動手打我。”姚碧雲吞吞吐吐地說。
“家暴?”陳浩銘發出疑問。
姚碧雲難為情地點頭。
陳浩銘安慰道:“家暴這件事你是受害者,我知道你也不想的。我是你的委托律師,所以在我面前,你不必覺得不好意思。”
姚碧雲眼框裏含着淚,默默點頭。
“他對你家暴,有幾次?”陳浩銘嚴肅地問。
姚碧雲咬了一下嘴唇,低下頭,小聲地說:“記不清了,很多次。”
“你的意思是他經常動手打你?”陳浩銘覺得不可思議。
“是的。”姚碧雲肯定地點頭。
“為什麽?”陳浩銘表示不理解,語氣加重地問:“為什麽你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你也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為什麽要這麽縱容他?”
姚碧雲擡起頭,看着陳浩銘的眼睛,委屈地說:“第一次我是不接受的,想和他分手,可是他跪下來求我,我就心軟了。我知道他是因為我,沒能有一份好工作,所以才對我有怨氣,才自暴自棄。”
“任何借口都不應該成為他傷害你的理由!”陳浩銘皺起眉,握緊拳頭。看見姚碧雲詫異的看着自己,才覺得自己有些失态,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解釋道:“我很讨厭用暴力解決問題,尤其是家暴。我很同情你,女人始終是弱勢群體,他不應該這麽對你。放心,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幫你,但是現在我需要掌握更多的證據。你有他打傷你的照片,或醫院出具的驗傷報告嗎?”
姚碧雲表示理解地點頭,然後想了一下說:“有,我有。”
“好,你回家找找,把這些資料準備好,明天帶來給我。”陳浩銘認真的囑咐。
沒想到這起看似簡單的案子,卻牽扯出袁野和姚碧雲的多次家暴案。
“家暴直接作用于受害者身體,使受害者身體上或精神上感到痛苦,損害其身體健康和人格尊嚴。”陳浩銘在心裏默念,強忍着憤怒的情緒。家暴對于陳浩銘來說,是他不想回憶又刻骨銘心的永久傷痕,是他內心的世界裏絕不允許再次發生的情況之一。
“案發當天是什麽情況?你仔細說說。”陳浩銘再次發問。
姚碧雲将當天事發的全過程一字不落的對陳浩銘講了一遍。說完,還有些懊悔地說:“當時大家情緒都很激動,混亂中,我們是下手有些重了。”
陳浩銘點頭,“打人是不對的,以暴制暴也不可取。但事已至此,自責和後悔已經無用。我們現在的任務是收集更多對你有利的證據,将你的責任減到最小。”
“陳律師,我會坐牢嗎?”姚碧雲有些擔心地問。
“不會,我不會讓你坐牢!”陳浩銘自信滿滿。
姚碧雲聽到陳浩銘的話,瞬間覺得輕松了許多,欣賞的看着面前這個帥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