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節

第 49 章節

那道高大的身影腳步一頓,轉過頭來掃。

顧北琛面無表情地掃視了一眼,目光落在芷君滿是尴尬的臉上,漠漠看了半晌,突然轉頭看向飯店經理,語氣溫溫地說,“什麽紀小姐,這是我老婆。”

經理頓時就愣了,嘴巴張的大大的,可他不愧是見慣了大場面的,立馬鎮定下來,見風使舵,一張臉笑得燦爛無比,“啊……顧太!”

蘇笑和馮澤當場傻眼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突然的變化。

“首長?”保镖看見他不疾不徐地走了過來,試探地叫了一聲,顧北琛揮了下手,保镖退到一旁。

他走到三人面前,頓住腳步,突然長臂一伸,在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下一把摟住了芷君的腰,将她扣到自己懷裏。

“你幹嘛……”芷君重重撞進他懷裏,撞得她鼻尖一痛。

“是不是還沒吃飯?”頭頂低沉的聲音響起。

芷君一愣,點點頭,還沒說話,顧北琛的手機響了起來。

“嗯……好……好,那就後天見。”挂了電話,他摟着她就往外走,迎面走進來幾位年紀略大的長者,顧北琛停下腳步,對他們解釋說,“臺灣剛才發生了海嘯,總理臨時飛去災區了,會議延後。”

其中一個長者點點頭,目光落在芷君身上,“這位是……老紀的女兒芷君吧。”

幾位長者不露聲色地打量着芷君。一直聽聞紀芷君張揚跋扈,為人品行不端,曾經在學校裏和同學動刀子,甚至出手打過老師。可是如今一見,眼前笑容明麗的女子,哪有半點傳聞中的樣子?只見她穿了一身銀杏色的套裝,幹練優雅,唯一的首飾只是耳朵上那對精致的耳釘,眉宇疏淡,眼眸靈秀,站在顧北琛的臂彎裏,兩人竟是如此的登對,簡直一對璧人。

他們對芷君并不熟悉,只是在一次宴會上見過她,可她長得和她的母親很像,這些年長的人都認識芷君的生母,便一眼就認出了她來。

“幾位伯伯好。”芷君微笑颔首,耐心地和他們寒暄了一陣,倒是顧北琛有些不耐煩了,出聲打斷了他們無聊的談話,“沒事就散了吧。”

“等一下。7”芷君扯開他的手臂,幾步走到蘇笑和馮澤面前。

“以後不要再找我了,我們不做敵人,但是也做不成朋友。”她不鹹不淡地說道。

“芷君,你是不是……還恨我?”馮澤猶疑了一下,輕聲問道。

芷君扯了扯嘴角,卻怎麽也笑不起來,哭笑不得地不知道怎麽回答他,顧北琛卻走了過來。

“你朋友?”他目光微涼地掃視了一眼二人,再不願意多看一眼。

馮澤本來胖胖矮矮,往顧北琛面前一站就顯得更矮了,簡直慘不忍睹。芷君看了他半天,不敢相信記憶裏的他和現在的他是同一個人,她在心裏問自己,芷君,如果當年的他沒有抛棄你,你真的願意陪着他接受風吹雨打、接受他如今滄海桑田的變化嗎?

答案是否定的,她成績優秀,前途一片光明,就算一時腦子發熱陪着他去工地搬磚,陪着他去車間做縫紉工,陪着他去擺地攤被城管追三條街,可是這樣的愛情,在越來越不甘心和生活瑣事的錘煉中,早晚會消失殆盡。

芷君這樣想着,開始佩服起蘇笑。能夠十年如一日地守着一個看不見希望的男人,并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做到。

“我們走吧。”芷君頓時覺得索然無味,轉身就走。

自己會答應跟蘇笑吃這一頓飯,真是蠢到家的行為。人啊,最大的無趣就是這樣,明明不認同別人認可的成功幸福的标準,卻又渴望別人的認可,愛情如是,事業亦如是。前者我們渴望脫俗,後者是我們又未能免俗。

芷君朝飯店外沖去,她甚至忘了攔出租車,失魂落魄地在街上拼命走着,越走越快,索性跑了起來。

腦子裏像是被層層絲線纏繞住了,亂成一團,煩躁得令她想要朝着疾馳的車流沖撞過去。

說不出為什麽煩躁,是為了馮澤嗎?還是為了蘇笑?

突然有人從身後一把抓住了她,芷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以抛物線的姿勢甩上了車,車門砰的一聲關上,她一擡眼,他的臉近在咫尺。

“那個男的剛才說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你為什麽恨他?”

芷君被顧北琛困在他的懷抱與座墊之間,他皺眉看着她,嘴唇抿得緊緊的。

芷君推了推他的胸口,知道掙紮是徒勞的,索性偏過頭,閉着眼睛一聲不吭。

“說話!”臉被他的強行扳了過去,冷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着壓抑翻滾的惱怒。

芷君還是一聲不吭,他的手指越來越用力,像是要将她的下巴捏碎似的,終于,她忍受不了疼痛,憤怒地睜開眼睛,落入他陰鸷的目光中。“我恨誰,我愛誰,都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顧北琛冷冷地望着她的眼眸,面孔繃得緊緊的,陰寒的五官在車內沒有開燈的昏暗光線中顯得陰沉。兩人劍拔弩張地對視了良久,直到車外有人敲了敲車窗。

他依舊沒有從她的身上起身,一只手臂伸過去搖下車窗,車外站着幾位保镖,目不斜視地禀告道,“首長,您的車停在這兒将路堵了!”

果然,周圍一片叫罵聲。

顧北琛狠戾地掃了一眼,不耐煩地吼道,“将這條路給老子封了!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靠近!爺要在這兒執行公務!”

說完,猛地關上了車窗!

芷君皺眉看着他,心平氣和地說道,“顧北琛,雖然我們這對夫妻做得有名無實,但是我已經将你當做好朋友。我現在心情很差,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行不行?不要總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不要讓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好嗎?”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好朋友!”顧北琛咬牙切齒,恨不得捏死她卻又舍不得下手。

從來不知道自己如此詞窮,可是一肚子的話,一肚子的火氣,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芷君望着他,澄清的眼眸如同靜水無波,隐隐含了一絲受傷,“那就是我自作多情了。既然不是朋友,你就更沒資格管我的事情了。”

說完,她越過他想要去按中控鍵,卻被他一把捉住了手。

“我是關心你!”

芷君一下子笑了,“關心我?十八歲我剛進紀家的時候,每天被我小媽打罵,那時候你怎麽不來關心我?我在國外念書,差點被教授強.奸,那時候你怎麽不來關心我?我被學校幾個混混堵在巷子裏差點被砍死,那時候你又在哪裏?顧北琛,我最需要人關心的時候已經過去了,現在就算天塌下來我也能自己扛着,我不是尹霓珊那種嬌弱的小白花,用不着你關心!”一口氣說完,芷君才意識到自己語氣有多激動。她以為如今的自己對于過去的一切已經能夠一笑置之,可是原來自己依然耿耿于懷,淡然平靜只是表面而已。

原來她一直還是那個記仇的小女人,永遠學不會寬容和放下的小女人。

意識到這一點,芷君有些惱羞成怒和慌張,不敢對視顧北琛那銳利如鷹的眸子,她伸手就要推擋在門邊的他,快要崩潰地低吼,“讓開,讓我下車!給我讓開!”

他抓住她推搡他的手,按在懷裏,懲罰性地捏緊了一些,讓她忍不住痛呼一聲,“放手……”

“不放!”他非但沒有放開,另一手也繞上了她的腰,将她整個人按入懷裏。

芷君更加驚慌起來,像是一頭被纏在網裏的小獸,更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不安無助地掙紮,“顧北琛,你給我放手!”

他終于不耐煩了,将她往下一壓,推倒在座墊上,低頭吻住了她的嘴唇。

他的吻粗暴野蠻,根本就不是親吻,簡直是啃咬。屬于他的氣息将她包圍,本就覺得委屈難過的芷君終于忍不住掉下淚來。

她用盡了全力想要推開身上的男人,憤怒地吼道,“顧北琛你神經病啊……放開……唔!”

左右躲閃的嘴唇再一次被他噙住。

芷君終于不再掙紮,他像是一座大山壓在她的身上,她的反抗是不自量力。任由他的舌頭鑽進自己嘴裏,進一步地侵略,她始終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默然地流着眼淚。

這算什麽呢?親吻不是表達愛情的方式嗎?如果說他喜歡她,那尹霓珊算什麽呢?還有那個孩子。如果說不喜歡她,他又把她當做了什麽?一個會喊“放開我”的充氣.娃娃?

芷君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讨厭過自己,口口聲聲說喜歡顧梨深,但是喜歡一個人不是應該為了他守身如玉嗎?怎麽可以心裏想着一個人,身上卻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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