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夜傾城未盡全力,雖然夜騰也同樣處于試探。
但這點已經足夠說明很多東西了好麽?
天才就是這麽讓人絕望麽?
哪怕她輸在了起跑線,也能讓他們這些修煉十來年的家夥感受那種絕望到哭的差距和壓力。
他們多年來的修煉都修煉在狗身上了麽?
“還不算傻。”
夜傾城直接給出這個評價。
豎着耳朵聽的一衆夜氏子弟差點就要哭了。
他們可不就是傻,居然把四少給聯系到長老私生子身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過內心卻是打心裏高興,腰板都挺得筆直。
這就是他們的四少啊。
在繼大少二少三少這三位少爺後,夜家再度出了一位能夠在年輕一衆領銜的少年天才。
甚至這位四少比起前三位少爺來都絲毫不差,還更顯妖孽。
要知道這位可是自行覺醒元素的主啊,未來的元素師,身份顯赫!
光是這樣想想,一群年輕氣盛的少年只覺得自己身上的血都熱了,就想燃燒一般,眼神都透着狂熱。
“你擋着路了。”
夜傾城也不管夜騰怎樣懵圈不能接受的表情,徑直繞過他就準備穿過前面的花園。
“等等,四少。”
夜騰有點結巴。
他也不明白自己在夜傾城面前怎麽就說不出一句利索的話,這種尴尬的局面比剛剛面對侍女香茉時尤甚。
只覺得那人的眼睛特別好看,就像天上的星辰,看一眼就覺得自慚形愧。
連和她說話的勇氣都沒有。
夜騰暗暗咬了下自己的舌尖,疼痛逼得他将整張忠厚的面孔都變得嚴肅起來。
“四少,我是夜騰,我為剛剛的魯莽像四少道歉。”
夜騰咬牙,繃直如他手中槍杆的腰杆猛地下彎,躬了一下身。
能屈能伸,不失為大丈夫。
夜傾城悄然勾起嘴角,弧度很淺,面上若不仔細看還是一副清冷的模樣,不好接近。
“至于四少問得槍法。”
夜騰見夜傾城沒反對,便挺直了腰杆,手掌抓着他的那杆長槍,槍身上镌刻着一頭威風凜凜的暗銀色老虎――
四肢抱着槍杆,尾巴纏繞在槍杆接近底部,虎頭正對着程亮的槍頭,仰頭咆哮。
隐隐能聽到那震懾山林的下山虎咆哮。
夜騰臉上是不容忽視的自豪,厚實的五官都鮮活起來。
“我修煉的槍法正是夜家戰神的疊槍!”
“一疊撩濤聲,二疊起風雲,三疊聚雷陣,夜家疊槍威勢一招更比一招強,一槍疊過一槍,鬼神莫測。”
夜騰越說越興奮,就好像真的回到戰神夜霄的那個時代,和夜霄并肩作戰。
一槍就可以攪動風雲,戰場所在,所向披靡,無一可敵。
“知道了。”
夜傾城卻沒給夜騰面子,反應淡淡,就好像什麽都不能撩撥起她的情緒一般。
腦海裏卻是浮現不久前看到的疊了數重的槍影,正是疊槍中第一疊,槍影重重,就像有松濤聲依舊。
只是夜騰到底沒修煉到家。
夜家疊槍第一疊沒有發揮出應有的威力,徒有形而無靈。
哪怕那松濤聲都有點斷斷續續的,讓人看了難受,心底有股郁氣難以纾解。
而夜騰卻有種正值興頭被人潑了一盆涼水的感覺,更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