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過早飯,部隊裏常見大白饅頭跟榨菜白粥,反正早上起來也沒多少胃口,兩人就姑且對付了一下,至少保證上直升機的時候不會因為餓肚子暈機。
心甘還是第一次做直升機,以前也只在電視上見過,當自己踏上這個龐然大物的時候不由得雙眼綻放出興奮的光彩,雙手忍不住緊緊抓着龔小乙的胳膊,笑着說,“這太刺激了,太好玩了。”
見她那麽開心,龔小乙笑道,“做個飛機而已,至于這麽開心麽,瞧你興奮成那鳥樣,要是以後還想就再坐一次呗,用得着大呼小叫的。”
其實心甘這麽開心,龔小乙也跟着高興,說話雖然還是那一貫的毒舌,但若仔細去揣摩去聽那意思,就跟帶着自己的娃出來游玩一般,這言語中的濃濃寵溺意味簡直再明顯不過。
阿成坐在他們後頭,聽見小太子的話不由得深深的蹙眉,估計小太子自己是沒發覺,他從來就沒對一個女人這麽上心過,看那模樣是已經陷進去了,就不知道陷進去的程度如何,這個女人來路不明,按照龔家的背景是絕對無法接受進門的。
這段時間龔小乙的态度轉變實在太快,以至于阿成一直很忌諱心甘,但阿成說到底也只是個外人,龔家的事情他沒資格插手,所以也只能暗地裏祈禱這小太子別跟着女人鬧出什麽風波來。
直升機只花了一小時就抵達當地的一個小型機場,一行人上了飛機,死磕因為不能搭乘飛機,因此最後由阿成托了當地認識的一個熟人開車轉運,開到西京大概會花四五天的時間,龔小乙便不急着回西京,打算到港區之後逗留個兩三日的時間游玩一番。
畢竟回去之後龔小乙便得回單位報到,這段時間出來老長時間,只怕已經積壓了一堆的工作,首都那邊又定了時間要回去一趟,足以想象到自己一回京就得沒日沒夜的處理公務,龔小乙自然要先玩夠了才回去。
這就叫做先苦後甜,及時行樂再接受遲來的痛苦。
港區這座沿海城市,作為特別行政區,是全球高度繁榮的國際大都市之一,它能從一個小小的漁村發展到亞洲經濟中心與它特殊的制度跟文化密不可分。
港區更素有“美食天堂”與“購物天堂”的美稱。
心甘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踏上港區的土地,這讓她不禁有些好奇又有些激動,跟龔小乙出了機場便開心得手舞足蹈,一雙眼望着馬路上密集的人流深深的感嘆。
龔小乙見她這沒出息的樣子又好笑又好氣,“我說你能消停一會兒不,你這滿大街的驚呼的樣子,人家還以為你是哪兒來的土鼈呢?”
港區這地方龔小乙并不陌生,曾經在這兒住過一個月,這兒的快節奏生活與西京那種慢節奏的生活截然相反,更與首都那種嚴謹有序的氛圍不同。
這兒似乎更适合年輕人群魔亂舞的地方,因為這座都市具有包容性跟開放性,再放浪荒誕的生活在這邊也只是尋常現象,這兒的年輕人更願意瘋玩。
但也只是瘋玩,不如首都那邊事事都玩的精致小心。
龔小乙現在不缺錢,所以很爽快的就在半島酒店定了一間豪華海景套房,一晚上要價近萬,讓心甘看得眼睛都直了,不過不用自己花錢,心甘也沒什麽好心疼的,反而樂得很,一到房間就興奮得跑到陽臺看維多利亞港。
阿成這一次并沒有跟着龔小乙他們住酒店,反而是在轉機的時候就提前回西京,他在西京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處理。
在港區這塊地方,至少龔小乙不會有太大的威脅,考慮一番後阿成才沒繼續跟着。
前面兩天龔小乙帶着心甘吃吃喝喝,甚至帶她到有名的賭場小玩了一把,心甘學習能力很強,尤其是這些“不務正業”的東西更是容易上手,在裏面耳濡目染了一番,便玩得頗為順手,贏了不少錢,笑着跟龔小乙說接下來的房費她付了。
這一次她算大方的,只給自己留了一萬塊,剩下的全拿來交房費了,畢竟這本錢還是龔小乙給的,而且前邊還輸了不少,心甘也不能光吃不吐一些呀。
就算龔小乙不介意,也不在乎那一點兒錢,不過卻是明白心甘是為争一口氣給自己看,顯得她多“不拘小節”咧。
龔小乙覺得她越發可愛的緊,似乎心裏更稀罕她了,尤其是打牌的時候,她坐着,他站在她後面的位置上觀摩。
她打出一手的同花順,一雙水兒似的眸子睨了前邊三個人,此時真是眉眼如畫,面帶桃花,整個圓潤白淨的臉龐有一種魅人的光輝,讓人挪不開眼睛。
那三個人都是中年年紀,牌桌上吃了虧,見她這般頤指氣使的橫樣,心中略漸不爽,正要發飙,卻瞥見她那盛滿水的眸子,一下子氣焰就降了一大半,也大概是鬼迷心竅了吧,居然乖乖的就讓她吃了牌,以一勝三的形式拿下整整三輪。
不過這些人龔小乙是看出來了,估計都是有頭有臉的大老板,附近還有幾個随從盯梢,心甘從這些人身上輕輕割了幾刀而已,造不成什麽傷害,那點兒錢對他們來說簡直是打賞的份子錢,所以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咯。
最後離開的時候,其中一個老板笑眯眯的操着一口港普對心甘說道,“小姑娘,你要系下次來這邊玩記得聯絡我啦,跟服務員說找陳老總,我免費帶你次次喝喝啦,你這性格不錯,我很喜反你啦。”
一般人聽到這麽說都以為是調戲,但心甘卻是坦坦蕩蕩的跟人家笑着說,“陳老總是吧,好說好說,那下次我來就真的要麻煩你啦,你不要到時候耍賴才行啊。”
也就只有她能這般若無其事的跟個陌生人相談甚歡,就連龔小乙也有些意外,似乎在這種地方心甘看起來更迷人,也更能吸引人的目光,以至于讓人忘記她那沒頭發的腦袋還有光凸怪異的眉毛,甚至提不起一點兒性欲的肥碩身子。
陳老總也有些意外,本來是出于興趣才跟這個女孩這麽說的,畢竟能跟他交往的女性不是有生意往來的就是某些方面的需求,這個女孩明顯兩樣條件都不達标,但卻這麽坦蕩的面對自己,這麽個敞亮的人兒還真沒見過。
龔小乙也沒見過,而且她剛才在場上有種沒個正經兒的混痞氣,玩得比誰都要投入跟真摯,在這些久經賭場的老江湖也頗為驚訝。
這種真摯讓人很喜歡,很容易就栽在她的這種陷阱中。
龔小乙似有些自豪,因為自己是最先發現她這種可愛特質的人,所以當下摟着她的腰,對那陳老總說,“陳老板的好意就心領了,有緣分的話還會再見面的,先失陪了。”
兩人才剛拐到走廊,龔小乙就朝着她嘴巴啜了一口,目光中有些許貪婪。
心甘被她頂在牆壁上,雙手推着他的肩膀,有些哼哼唧唧的,最後還是沒辦法抵抗那舌頭入侵自己嘴裏。
“你這牌肯定不是第一次打吧,你剛才在牌桌前裝得幾鬼逼真呵,連陳老板那種老江湖都被糊弄過去了。”之前別人沉澱在她那一身的匪氣痞氣上,壓根就沒注意她出牌的手勢跟老神在在的坐姿。
如果不是勝券在握,誰能整個背部放松的貼着椅背坐呢,至少龔小乙知道自己第一次打牌的時候身子也是微微往前傾的,等以後漸漸上手了,混久了這才開始一副慵懶姿态,不是不認真打,而是已經猜到了勝利。
而心甘這個奇葩,她打牌的時候眼神真摯,可坐姿卻又無比的慵懶,也就龔小乙眼睛毒辣,一下子就瞧出她丫的敢情從頭到尾都在裝呢。
咱們家的心甘只沒好氣的一翻眼皮,才垂着頭摳着指甲,這會兒倒又有些小媳婦的樣子了。
“哦,在老家的時候,咱們鄉下沒事就蹲在樹腳下乘涼打牌,這功夫就這麽煉成的,沒什麽好吃驚的咧,咱們那三歲的娃娃都開始打了。”
“淨瞎扯淡,你三歲就玩牌啊,連怎麽洗牌怎麽切牌都玩得溜溜的,鄉下民風啥時候這麽開放了,不僅花牌跟麻将,就連桌球你都打得挺好的。”
龔小乙沒忘記之前她打球那姿勢,簡直是絕了,驚豔衆人撒。
他們這幾日都在“花湖會所”混跡,這間會所是港區比較有名的娛樂會所之一,占地幾百畝,只有三層,一層是歌舞廳,二層是玩耍的場所,三層則是需要邀請函才能進去的,一般一二層只要在裏頭點杯酒就能進去,至于其他的消費還得另外再算。
心甘跟龔小乙這段時間就是在二層玩,幾乎每個項目都玩了一遍,還真就沒有龔小乙不會玩的,這當然了,其中也有心甘玩得比較好的。
這兩人卻也是“臭味相投”,在港區沒去購物也沒去品嘗美食,反而整天在這種地方混,這兒群魔亂舞的,他們便是其中的小妖,嗨得很。
在走廊裏抓住她吻了一段時間,其中路過幾個人,都見慣不怪了,畢竟來這種地方都是玩的,誰能正正經經呢?
龔小乙臨時接了個電話,似乎內容還比較隐秘,心甘只聽見龔小乙有些謹慎的喊了一句“爺爺”便走遠了,明顯是不願意讓她知道家裏的事情。
心甘也不好奇,頓時有些尿意,剛才在牌桌上一坐就是兩個多小時,這中間都沒去過廁所,這會兒就有些反應了,于是抓着一個路過送酒的服務員,問了附近的洗手間後才急急忙忙朝着所在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