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邊沒有熱水器,基本上大家洗澡都是沖冷水,天氣實在太冷的時候也只能燒點熱水将就對付,而且比較麻煩,所以大部分士兵都習慣了一年四季冷水澡,要實在受不了也可以燒熱水提上宿舍,不過這些子弟兵年輕氣盛,都仗着自己身體特別壯實,只要不是零下的氣溫都不會去燒水。
好在昨晚上因為首長要住這兒,所以基地裏的人早早給莊嚴的房裏準備好了兩個熱水壺的開水,心甘便是用這裏面的熱水倒滿了一個臉盤,又兌了點冷水,用毛巾稍微擦淨身子。
快速的換好了上身的衣服,但是下面還遲遲不肯換上,她怕弄髒了自己的褲子,畢竟這段時間衣服都是換着穿,在山上的時候基本不可能洗,只能髒衣服分另一層袋子裝,褲子只有一條是幹淨的,她萬一在弄髒可真的沒得穿了。
就在自己為難的時候,龔小乙卻是敲了一下門,也沒等她開口答應就一把推開了衛生間的門,手裏還拿着某樣東西。
心甘曾經想起別人問過的一句話,如果有一天你換衣服,整個人赤條條的被人看光的時候,你是打算遮哪,心甘當時的回答是,遮臉呗。
但現在遮臉也沒用,龔小乙又不是沒見過她,所以心甘腦子一片空白,只站在地上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
相比之下龔小乙倒是淡定得很,仿佛什麽也沒看到,或許眼前壓根沒有能夠吸引他的事物,只遞給她一塊用醫用口罩拆開交疊成長方形的布條。
“聊勝于無,先暫時湊合一下用吧。”
心甘臉瞬間變成豬肝紅色,從沒想過有朝一日龔小乙居然會為了她做這種東西。
實際上別說她感到意外,就連龔小乙自己也不敢相信會為了個女人弄這玩意兒,而且還是特意去後勤部的醫務室借的幾個新的口罩。
這種棉布的口罩吸水性很好,發生緊急情況時候可以用來當繃帶處理傷口,現在也可以暫時充當一回姨媽巾。
這古代女人沒有姨媽巾,還不是用布條麽,這道理也基本一樣,心甘只猶豫了幾秒便接受了這個東西,暫時墊着防漏也好過底下“開閘”傾瀉而出。
龔小乙遞給她之後便回到床上坐着,翹着二郎腿,眼睛望着大門微微眯起,腦中回想起的是方才她那一對赤條條的雪白腿兒,以及那神秘的地方,不得不說,雖然那身子實在稱不上好身材,但奇怪的是只要閉上眼睛,似乎那景兒便會一直竄進腦子裏,不斷浮現,不斷的重複,簡直鬧心得很。
心甘為了換上這東西磨蹭了老半天,實在是不太習慣,尤其是底下貼着的觸感跟平時衛生間實在不一樣了,所以出門的時候走路的姿勢不太自然,幾乎是腳板擦着地面走到床上的。
她剛坐到床上,就閉着眼睛哼哼,“龔小乙,我難受,你給我倒杯熱水吧。”
“沒熱水了,你剛才不是已經拿進去了麽。”龔小乙說道。
心甘聲音一滞,扁了扁嘴,有些可憐兮兮啦挎着一張小臉,雙手手背交疊平放在肚子上,整個人跟挺屍似的。
龔小乙實在看不下,起了身,一邊罵着出了門。
再回來的時候他手裏已經多了個熱水壺,估計是跑到其他宿舍借的,對于他跟心甘的關系,基地裏的人多少都以為他們是一對兒,畢竟心甘當初跟龔小乙兩人一塊被救回來,這幾千米海拔的山裏,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要說一點關系都沒有,這有人信才怪。
不過為什麽兩個人可以住在莊嚴先前的宿舍,大家就沒往這方面去深思,都以為是心甘的關系,畢竟一個女同志,部隊裏給點特殊關照也說得過去。
親自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心甘才眯着眼就着他拿杯子的手小心的喝了幾口,之後便又躺了回去。
龔小乙見她喝了熱水又躺下來後面色比起方才紅潤了許多,只是眉眼間還有幾分的憔悴,想必剛才确實痛得很。
這張床雖然不算大,但也勉強擠得下兩個人,龔小乙便半坐着,微微推了她一下,問道,“你先前跟莊嚴在山裏面做了什麽事情吧?”
心甘眼睛依舊閉着,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不過仍舊回道,“打獵呗,還能幹嘛,”
龔小乙見鬼了才會相信她的話,笑着說,“除了打獵就沒發生點什麽事?”
心甘突然睜開眼,一雙黑白分明卻又清澈無比的眼睛,此時因為不舒服,眼底少了平日裏的幾分倔強,倒添了幾分的潋滟,讓龔小乙差點就以為是別人。
這眼神,這妞兒不簡單吶,原本以為就是個滿身肥膘的丫頭,誰知道她這一眼反而有些“勾人攝魄”的意味,看得人身上酥麻麻的。
“沒了,就是打獵而已。”心甘視線挪開,但腦中卻回想起跟莊嚴接吻的場景,尤其是莊嚴那頗為會吮的舌頭,讓心甘身子越發的軟了。
龔小乙是誰啊,是個心靈通透的人,她表情稍微有些許變化,尤其是那滿眼含春的眼睛,龔小乙便笑着說,“跟人家親過了?”
心甘手指動了一下,沒承認,還故意轉過身子不再去搭理他,龔小乙仍舊不打算放過她,又說“你要跟莊嚴玩玩倒也無所謂,可千萬別交付了真心,他不可能娶你,你什麽身份什麽來路都不清楚,他的身份也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你要是真心的,那結局只會更加慘烈。”
第一次聽龔小乙這般嚴肅的開口,真不像是開玩笑的,而是帶着命令的口吻,心甘本就不舒服,這會兒更火了,心想你龔小乙是誰啊,憑什麽說自己不能跟莊嚴來真的?
于是咬着唇又轉過身,恨恨的說道,“要你管,我就是要跟他來真的怎麽了,我不跟他玩真的,難道跟你玩真的不成,你龔小乙是什麽樣的人,難道我就清楚了麽?”吼完後這才有些後悔,心想着或許龔小乙是知道些什麽才警告她的,可她就是受不了他話裏那意思,好像是自己配不上莊嚴,不可以染指莊嚴一樣。
可接着沒有等到龔小乙的回應,反而見龔小乙漂亮的臉蛋上氤氲着一層戾氣,他這才惡狠狠的說道,“沒錯,我确實沒辦法跟你玩真的,不過不試試又怎麽知道呢?”
龔小乙只覺得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以莊嚴的身份背景,龔小乙用腳趾頭都能知道她的結局,即使莊嚴真心對她又如何,頂多一開始圖個新鮮,等新鮮勁一過,以她那點身份背景,只怕想進莊家的門,簡直可笑至極,別說莊家二老已經去世了,就算要結婚,只怕也是阻礙重重,單位上未必就能批準。
不過這多多少少還是有自己有點兒私心的,龔小乙見不得她跟人玩真的,而且對象還是莊嚴。
究竟是因為莊嚴還是因為她,龔小乙不願意深想,現在他已經怒火中燒,加上最後心甘又添油加醋的來了一句,“這他媽世界上就剩下你一個男人了,我也絕對不可能跟你在一起!”,這下龔小乙徹底毛了,也不管她現在舒不舒服,直接就朝着她壓下去。
心甘此時也慌了,雙手推拒着,蜷縮着身子躲在角落裏,卻還是被龔小乙抓了回來,直接一口就咬在她白皙的脖子上,頓時疼得她“嘶嘶”的倒抽涼氣。
龔小乙上輩子一定是條毒蛇,否則怎麽動不動就那牙齒刺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