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回了家, 蘇清溪跟妙妙幾個商量過,又跟何知月講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 “何姐,我想還是應該跟洛天宇講一下,畢竟這個組裏雜事都是他負責。”
有這麽個危險人物在組裏, 萬一出了更嚴重的事情怎麽辦?
不是她聖母心,首先是為了自己的安危, 誰知道變态激動起來會不會無差別攻擊呢?
再進一步想,樂潇潇脾氣差、氣量小、欺負人各種一堆毛病, 但是萬一劉暖發了瘋,做出社會新聞裏才會出現的事情,那對她來說懲罰就太過了。
最後一個, 爆出了壞新聞, 對一部傾注了這麽多人心血的戲來說, 肯定不會有正面影響。
何知月嘆了口氣, “我來說吧,來龍去脈都跟他們講一遍,讓劇組自己想辦法。”
第二天她就來了一趟,叫了導演、洛天宇和制片人一起午飯, 開誠布公把怎麽發現劉暖這個小姑娘性格有問題,怎麽就讓人小心注意蘇清溪的東西,怎麽發現她昨天的出格行為講了一遍, 就是稍微春秋筆法了一點K的作用。
洛天宇聽的筷子都掉了, “卧槽, 何姐,你跟我講故事呢吧?”影視圈裏奇葩多,他自覺也算有見識,萬萬沒想到還能這樣。
那個劉暖天天被樂潇潇罵的一愣一愣的,可憐巴巴的,他都看不過眼使用過叫走樂潇潇等辦法幫她解圍呢。
陳楊足足愣了半分鐘,“我一直以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是勝利者的利己證詞,還是對人性認識不夠啊。”
制片人是直接下手解決問題,“那這也不算犯罪吧,我們也夠不着開了樂潇潇的人。只能在化妝間按個監控了,總要保證組裏沒事兒。”完了還跟何知月笑呢,“我不知道你手底下還有這樣的能人,現在聽得很想挖個牆角了。”
晚上收工的時候,洛天宇扯了租借場子的房東當借口,連了好幾個場地的監控,不過在化妝間重新裝了一排封閉的臨時更衣間,方便保護隐私。
演員們私底下稍微抱怨了幾句,但是都不是什麽大咖,人家也給了換衣服的地方,事兒就這麽了了。
妙妙幾個人仍舊沒有放松警惕,繃緊神經仍舊分批跟組,打算直接跟到這份工作結束為止。
葉潭過來了兩次,組裏沒地方給他呆,只好回去在方程式趕工,打算盡早完成那邊的工作。
不過他每天回去都要翻一翻蘇清溪的劇本,看着一場一場被畫了小花代表拍攝完畢的戲,算算小媳婦離去外地的影視城不遠了。
被将軍強搶的一場戲,是B市的最後一場。
排到這麽後邊是為了讓男配成宇和蘇清溪熟悉一點,但是蘇清溪身邊時刻跟着女助理,還真沒什麽機會接觸。
成宇自覺作為男演員,又是有經驗的老演員,應該主動一點,這兩天戲份結束,就端着凳子坐到蘇清溪旁邊,有時候閑聊幾句,有時候說說戲。
蘇清溪也知道他的意思,順着一起聊天,這天就主動聊起兩個人最難拍的這一場,“成哥,你對這段拍攝有什麽想法嗎?咱們兩個是不是最好先設計設計動作?”
在這個組裏一共沒多久,但是看着老演員拍戲,也是受益匪淺,提前給自己的人物設計标志性的小動作,乃至于排練好過程,就是她新學到的。
以前她呆的組,都是導演滔滔不絕你這樣這樣、他那樣那樣,一旦偶像們說我不願意、做不到,導演那邊就再琢磨琢磨,想個辦法換着來。
成宇笑的幹淨,“這個是必須的,我正想着怎麽跟你開口讨論呢。要不然我就先說說?”
蘇清溪點頭,“嗯嗯,您先說。”
劇本上內容簡單,副官派人挑着禮物進了戲班子的院子,把東西徑直送往班主的房間。
将軍進門甚至未下馬,正撞見端着木盆洗衣服回來的金玉潤,直接把人撈上馬裹起來就帶走了。
成宇馬騎的不錯,隔空比劃了一下蘇清溪的身高,“我看劇組準備的馬不算高,我從上邊彎腰下來,正好撈住你的腰,不過硬提上來,你可能會被拽的有點疼。”
這個蘇清溪是不在意的,“需要你騎馬到我跟前吧,那我得先跟那大馬熟悉熟悉。”以不慢的速度沖到眼前的馬,想想挺可怕的,真得練一下。
成宇笑了,“我演過騎兵陣前對沖比武,為這個特訓過。撈你沒問題,我覺得你就自然地被吓一跳就挺好。”
蘇清溪點點頭,有點臉紅,“是我想當然了。”
後邊就是尴尬的地方了,将軍吧金玉潤一路帶回去,丢到床上,直接撕開了衣服,金玉潤終于掙開手從懷裏掏出剪子紮了他一下。
這個細節是何知月之前跟劇組讨論好的,一是即便拍了以後也不能過審,二是蘇清溪的拍戲尺度暫時不打算放大,就到這一步為止了。
下一個鏡頭就是蘇清溪比較凄慘地露肩特寫。
蘇清溪拿了道具剪子,剪子尖兒是處理過的,紮到身上并不疼,倒是成宇的肩膀需要專門化妝。
讨論了半天,整場戲需要分好幾個部分拍,都截斷了,情感醞釀難一點,卻避免了很多尴尬。
蘇清溪就提着的心放下了,發揮超常,好幾個鏡頭都是一遍過。
晚上回家的時候特別得意,跟葉潭顯擺,“樂潇潇的一條過比例都沒我高!”切,叫你得意,演技好了不起啦?人家也在進步的。
葉潭心裏有點酸溜溜,卻沒話好說,就聽她說到第三遍成哥的時候,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個成宇長得挺帥?”
“帥是帥,大概是幾十年前審美的那種帥,所以就紅不起來,”蘇清溪不在意地揮揮手,想起來還樂呢,“濃眉大眼的,竟然有連鬓胡子,導演讓他一周別剃胡子,又讓化妝師給他修了個絡腮胡,明明才三十,看着就跟四十多的大叔一樣。”
葉潭僅有的兩次去劇組,都沒看見這一位,聽了蘇清溪的描述,還是暗搓搓搜了搜人家的照片,又照鏡子看了自己一眼,才籲了一口氣。
小溪追着自己這麽多年,可見是喜歡這樣類型的。
蘇清溪完全沒覺察到他的小心思,因為這兩天戲份拍的順利,特別得意,情緒高漲,跟他比劃,“道具師挺有意思的,能把衣服專門磨成好撕的樣子,我的手勁兒都能随便手撕,可好玩啦。”
那是,這年代可找不到那麽不結實的布料,把人身上的衣服撕開,非得天生神力不可。
葉潭眼神幽幽地看着自己的小媳婦,“很好撕是怎麽個好撕法?”
蘇清溪就蹦到他眼前從自己的領口到腋窩高度位置比劃了一條線,“就是這個地方可以一下拽開,你不知道,成宇前天還一瓶川貝枇杷膏的蓋子都擰不開呢。白長一張東北大漢的臉,實際上是個小弱雞。”
哦,媳婦被另一個男人一下子扯開領口,應該同時還按在床上,說,“小娘皮還挺給勁兒……”嗯,那本臺詞沒幾頁,他幾乎都記住了。
葉潭繼續幽幽地看着興奮地小媳婦,眼神在她白皙的脖子和鎖骨上晃來晃去,“這麽拽開沒弄疼你?”
“唉,是有點,但是不是脖子,他把我往下甩的時候,後背撞到床上是很疼。道具組太敷衍了,都不知道多鋪兩床褥子。”蘇清溪沒說,排練的時候位置沒找好,還磕到腦袋一次呢。
頭頂直接撞到雕花床欄上了,那叫一個疼呀,嘶~
蘇清溪跟自己的老公撒嬌,“你給我看看後背青了嗎?”
葉潭嘆着氣,轉過去,掀起小媳婦毛茸茸的睡衣,白皙的後背在燈光下泛着瑩潤的光,沒有受傷,很好,就是皮膚好像有吸力,手掌貼上去就拔不下來了。
蘇清溪被他微涼的手掌刺激的縮了縮,往後一靠,轉臉往後飛了個眼神,“哎呀,你手太冷了,冰着我了。”
很好,你起頭了,葉潭的手掌從她後背滑到側肩,另一只手穿過膝蓋窩,把人橫抱起來,“我沒太聽明白你剛才講的,那段戲是怎麽演來着?這樣扔到床上?”
蘇清溪被他輕輕丢到柔軟的大床上,翻滾了半圈半趴着,彎起大眼睛,舔了舔粉唇,“你演技太差了,比這個狠一點,還要飛快地撲過來。”
這狡猾的小狐貍,葉潭單膝跪到床上,按住她的肩膀把人壓倒,聲音很低,呼吸熾熱,“然後就撕開衣服?”
蘇清溪縮了縮脖子,不怕死地繼續挑釁,“是啦,這個衣服你可撕不開,改天我找道具師要兩件讓你長長見識吧?”
“好主意,”葉潭俯身吻她,“那麽我也努力練練演技,好配合大明星蘇清溪。”衣服嘛,撕開做不到,剝下去一定能練成熟練工。
蘇清溪輕輕咬住他的嘴唇,“那你可得努力了,趕上大明星并不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