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小乙緩緩睜開眼,那雙黑暗中越發妖氣四溢的眸子倒映出心甘錯愕的面龐。
心甘确實是沒想到龔小乙這時候居然是醒着的,原本還以為他睡着了,卻沒想到他眼睛都沒睜開就知道自己在看他,當下就有一種窺視他人被現場抓了個正着的窘迫感。
“老實說沒看夠,你長得确實夠漂亮的,怪不得剛才那個女人看你的眼神都恨不得吃了你。”心甘忽然笑了起來,這話倒是真心的,對于漂亮的事物她從不吝啬去贊揚。
龔小乙一怔,随即眯起眼睛,眼尾的桃花悄然綻放,驚豔無比。
“漂亮?”龔小乙輕聲的問道。
心甘眨巴了眼睛一下,因為躺着的關系沒辦法點頭,就用眨眼來表示認同,“确實是漂亮,難道沒人跟你說過麽,你爸媽應該也長得很好吧,有沒有兄弟姐妹,如果你有個姐姐或者妹妹的話,以後肯定是豔冠群芳吧。”
龔小乙低垂着眼,視線落在心甘那白皙的頸子上,即使是在黑暗中,這胖女人依舊白得發亮似的,她全身上下似乎也就這一身的皮膚最值得看了,畢竟瑩潤光滑得比起她身上那件綢緞子浴袍有過之無不及。
龔小乙突然擡起眼,深不見底的雙眸中染上些許異樣的光彩。
他的聲音有些許低沉,不似平常那般總是輕言含笑。“用漂亮這個詞形容男人,你還真是嫌命長。”
“不嫌長,我想活到八十八歲。”心甘笑嘻嘻的,也眯了眯眼。
龔小乙突然閉上眼,就在心甘沒有防備的時候陡然再次睜開,猶如黑暗中狩獵的獵豹,眼底迸射出讓人刺痛的寒芒,叫心甘心底“咯噔”一響,還沒來得及驚呼,就被龔小乙拿手掐住了脖子。
心甘憋得臉色通紅,一口氣沒順上來,被子底下直接伸出腳踹了龔小乙一腳,總算是掙脫了龔小乙的魔掌。
一般來說普通人會選擇逃跑是吧,可心甘也惱羞成怒了,想想今天被抽的時候那個委屈跟狼狽,突然跟發了瘋似的将龔小乙撲在底下,她這體重一撲上去,即使是龔小乙一時半會也覺得渾身跟壓了一塊帖秤砣似的。
雙腳分開騎在龔小乙的上面,心甘張口就罵,“漂亮?我偏就說了怎樣,你丫的長得就是比女人要漂亮,長得就一副女人的白淨面皮,剛才下面那個女人不就是看上你這張小白臉了麽,你還給臉不要臉呢,說你漂亮是老娘我心情好贊揚你,你以為全天下都當你是大爺呢,我告訴你,要擱在古代,你就是窯子裏的一小倌,知道小倌是啥不,現代社會上說的,你就是一鴨!”
龔小乙被壓着,确實有片刻動憚不得,心甘跟他體重差不多,他一時半會沒辦法掙脫,卻聽見她在頭頂胡言亂語,大放穢語,那眼尾的桃花瞬間褪去,只剩下越發冰冷的寒意。
“你把最後一句話再說一遍試試?”此時龔小乙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冰冷,最令人觸目驚心的是他甚至是笑着說的,但這笑卻極為惡毒,跟毒蛇舔着的信子一般。
心甘心裏有些害怕,雙手掐上他的脖子,突然視線落在那鮮豔的薄唇上,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說道,“我說,你就是一只鴨!”
落下最後一個字,她突然就吻了上去,心裏就是覺得,反正遲早要被龔小乙玩死,還不如試着嘗嘗這漂亮的薄唇是什麽個感覺。
也是一時的魔怔吧,她對龔小乙其實完全沒有那種欲望,可這節骨眼她一見那薄唇就有些不受控制了,直接就壓了上去。
不過不是舔,而是發了瘋的撕咬,牙齒咬破了嘴唇的皮,
一股生鏽的鐵味在唇上蔓延。
龔小乙大概是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被一個女人強吻,雙手緊攢成拳,剛想要一拳砸在她的腹上,就覺得唇面上一陣刺痛,血的味道在鼻間充斥。
但更讓龔小乙內心掀起驚天駭浪的是跟心甘雙唇接觸的瞬間,那柔軟得仿佛會吸人的觸感似貼在一團棉絮上,也像被人拿羽毛拂過,疼的是唇瓣,但心窩子卻仿佛被人撩撥得瘙癢難耐。
本來已經到了小腹上的拳頭順勢換了個方向,直接就成了攬着她的腰。
雖然不是盈盈一握的那種纖細腰杆,卻也同樣柔軟,這手臂微微一收緊,兩人身子貼得更嚴實了。
兩人在床上滾了一圈,原本心甘在上騎着的姿勢就換成了龔小乙壓在她身上,那結實的胸肌跟鐵似的壓得她快喘不過氣。
原本咬着他的唇一直到咬破出血後她就打算離開的,誰知道她剛要撤,龔小乙的唇卻死死的貼了上來,舌頭在兩人周遭轉了一圈,将那點血唾沫給舔幹淨,那舌尖一碰心甘的唇就讓她身子一陣微顫。
這酥酥麻麻的感覺也不好受,她今下午的時候跟莊嚴也有接吻過,也是吻得特別的激烈,但那個時候莊嚴人并不是清醒的,所以沒覺得太介意,反觀現在龔小乙人可是清醒的,這做出的舉動也是他自己判斷的。
龔小乙不是第一次接吻,要說到初吻,只怕上小學時候就沒了,而且這些年在外頭玩,這個年紀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不可能一直憋着不發洩,也交往過幾個漂亮的女朋友,不過也都是圖新鮮,幾次以後就分手了。
對女人,龔小乙不是沒有興趣,而是從不會沖動。畢竟,感情對這他們這種身份的人來說,壓根就沒奢望過。
現在唯一讓龔小乙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對這麽一個不起眼,甚至身材臃腫得跟大媽似的胖女人有了身體上的反應。
氣喘籲籲的分開兩人分開,龔小乙眼睛盯着心甘被啃過一遍沾着水潤的唇瓣,其實若仔細看,心甘的唇是極為小巧可愛的,不僅顏色漂亮,形狀跟嘴巴的弧度也很美,單單看那小嘴,确實值得人親下去。
龔小乙直到現在還在震撼,跟這胖女人接吻的感覺超出以往他跟所有女人有過的驚豔,只是靠一個吻就能引起他身體反應的還是頭一次。況且對象還是心甘。
即使心裏沒辦法笑話這個事實,但龔小乙卻不由自主的用指腹擦了擦她嘴巴沾上的點點血漬,那是他的血。
龔小乙湊上去,再想試着親一次,心甘心尖一顫,主要是看見他盯着自己雙唇的眸中有一種危險的氣息,那是一種屬于雄性生物散發出來的占有欲。
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直接的看着,自己又沒什麽經驗,對着一個陌生男人的渴求,她當然會害怕,這比龔小乙抽打她的時候更覺得心底發毛。
于是腦袋微微往後撤退,沒讓龔小乙成功吻上來。這讓龔小乙眯緊了眼睛,唇卻已經微微的張開,只笑了笑,在她的耳邊說道,“以為我會吃了你?”
他吐出的氣息暖呼呼的,也撩得她耳根子一陣酥麻,渾身上下的皮膚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身子跟着一顫,随即閉緊了嘴唇。
龔小乙對付女人的辦法多得很,只是他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把對待女人的功夫放在對付心甘的身上,而且比起以往的女人要更加的“盡心盡力”。
心甘此時已經後悔自己去“撩”龔小乙了,要不是她自己腦袋一時發熱對着人家的唇啃了上去,事态也不會發展到這種局面。
如果心甘曾經身經百戰或許還不會怵這種事情,但問題就是她并不是身經百戰,反而她一點經驗也沒有,對于男女之事雖然在書上在影碟裏看過不少,也了解不少極為少見的玩味,但這終究就跟紙上談兵一樣,實戰,只能用零表示。
她的性啓蒙老師大概就是金瓶梅了吧,之後各種小日本的蒼老師或是某老師都好,她始終覺得只有胸大腰細的女人才能讓男人提起性趣。
原本以為自己是張安全牌,可現在龔小乙眼底染上的情欲又怎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