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呀,你能耐你就跑呀!
現在心甘從龔小乙的臉上看見的就是這麽一種嘲諷的神情。
心甘雖然體重占優勢,但力氣并不占優勢,之前在博達哈殿內能夠死死的把他壓在下面全是運氣好,那會兒剛巧趕上龔小乙癫痫發作,渾身正是虛軟無力的時候,加上整個人面如白紙,病殃子一個,這才讓心甘得了逞。
否則以龔小乙往常的狀态,要治她一個女人這還不容易麽?
好了,現在小太子爺狀态那是杠杠滴,生龍活虎,力大如牛……
所以這下筱心甘悲劇了,她只覺得在身上壓下一塊千斤重的鐵餅,若大山,雷打不動,奈何不了半分。
她空出的雙手拼了命的捶打,雙腳不停的蹬啊蹬,但都只是無用功,她人還是在下,小太子爺在上,猶如一尊不動明王,眼底只有蝼蟻般弱小的她,等待命運的宰殺。
“啪嗒”淩厲的破風聲在半空中落在地面的紅地毯上,化為沉悶的聲響。
這力道又多狠多快心甘很清楚,因為這一記皮鞭甩的正好離她臉頰一側不足五公分的距離,那刷起的氣流甚至讓她眼睛都不敢睜開。
“我還沒打你呢,你閉什麽眼,嗯?”龔小乙看着地上被自己騎着快縮成一團的女人,冷笑着。
心甘雙手緊緊的捂着臉蛋,就怕那皮帶甩下來,女人,比起身體上的傷更怕的是臉破相,她自然也一樣。
“你他媽是變态是吧,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我這輩子都跟你沒完!”心甘一邊捂着臉一邊惱羞成怒的吼道。
"不用一輩子,現在咱倆就可以好好的沒完。"龔小乙忽然笑了,是非常漂亮的笑容,襯得那雙帶桃花的眼尾越發的明豔動人,而且那無意間露出的潔白貝齒越發應得那句,“雙目朗日月,二眉聚風雲”。
心甘也是一怔,差點被那明豔的笑給魔怔了,這龔小乙不能笑,這一笑起來只怕會讓無數少女心都酥了,不不不,或許這男人也怕是無法招架這樣的笑的。
太特麽勾人了!
但心甘也不是善茬,雖然剛剛被"迷惑"了一下,但此時清醒過來後憋得滿臉通紅,絕對不是害羞,而是給氣的。
“龔小乙,我艹你丫的!滾犢子!”心甘破口大罵,恨不得剜他的肉喝他的血。
“啪”這會兒皮帶不再是落在地上了,因為随着啪的聲音,女人的尖叫聲也随之響起。
這回是實打實的抽在了肉上,心甘只覺得手臂火辣辣的,那種痛簡直沒辦法形容,就好比幾十條蟲子狠狠地在你手臂爬過再咬上那麽一口的感覺。
“嗚嗚,你不是人,不是人,你畜生,欺負女人!”心甘眼角大顆大顆的眼淚滾落,哭的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嘴巴已經不饒人,也沒打算服軟。
她倒不是委屈哭的,而是疼哭的,這大小到大二十一年來誰打過自己呀,她上學早,家裏人當時都生怕她小小年紀在學校受委屈,還囑托了班主任特意關照着,後來考上了大學,家裏人不放心住宿的環境,于是又隔三岔五的打電話到宿舍關心,她簡直就是家裏的小祖宗,被全家上下都呵護寵愛着,真真是捧在手心怕摔着,含在嘴裏怕化了,是大家的心肝寶貝,從出生的時候就牽動着全家上下的心,老太爺一聲發話,這名字也取得忒霸氣了,既然是心肝寶貝麽,那就叫做筱心甘了,真是個心肝。
所以別看她其他地方要強得很,脾氣也大,但皮肉之苦真心是沒辦法忍受,即使是她畢業之後跟李婷出來合夥做生意,這跑單的業務也大部分都是李婷去辦,她只管乖乖的待在店裏把鋪裏的生意看好就成。
李婷有時候也挺郁悶的,她怎麽偏偏就跟個受不了苦的人搭夥了呢,弄得現在她跑上跑下的,體力活敢情都是自己一個人承包了,而且更賤的是,她還特麽心甘情願的去跑腿。這筱心甘啊還真有某種魔力能叫人莫名其妙的就想要寵她,真是邪了門了。
心甘手臂被抽了一記,當真是要痛死了,要不是龔小乙還騎在她身上,她差點就沒滿地打滾了。
龔小乙一手抓着皮帶,有些不耐煩的望着底下那哭得悲恸的胖女人,她哭得跟殺豬一樣,頓時讓他想好好虐一頓的心情都沒了。
剛才他究竟使了多大的勁道他自己清楚,頂多只能算三分力氣,本來還打算留着慢慢玩的,誰知道這個女人那麽不經打,就那麽一抽就給抽成這樣,這娘們特麽比人家養在深閨裏的大小姐還金貴了不成。
心底是這麽想的,于是乎這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心甘那截露出來手腕上,胖是胖,但皮膚光潔細膩,看起來平日裏真沒怎麽幹過重活,尤其是那圓潤的手指頭就跟沒沾過春水似的,這細皮嫩肉的,怪不得這麽不經打了。
也就龔小乙愣神的一小會兒短暫的功夫,誰知道底下這女人突然紅了眼,心甘卯足了勁弓起身子,把積壓已久的怒氣全都爆發在這一刻。
龔小太子爺一個措不及防,生生被拱到了一側,這還沒完,這胖女人居然一腳踹了上來,見她眼底閃過一絲的狠辣,腳直接是朝着他下面的命門,幸好小太子爺反應迅速,堪堪偏了個方向,這用盡全力的一腳最終踹在了他的腰上。
這可把小太爺給氣死了,沒想到居然被這胖女人給暗算了,而且這已經是第二次,這火氣能不上頭麽。
幹脆撸起袖子,把胸前的扣子又多解開兩顆,危險的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絲的獰笑,點着頭說,“好呀,好呀,你有本事今天你能跑出去,否則我特麽不幹死你我今兒就不姓龔!”
“你本來就不姓龔,你這驢子應該就姓賤!”心甘咬着唇恨恨的吼道,眼淚卻止不住的落下,臉上既是悲憤也是害怕。
話說到另一邊,在會所一層娛樂大廳消遣的禾辰幾個人已經換了另一個項目,幾個人正輪番打桌球,禾辰撞了一記紅球入袋後便靠在桌一側,擰着眉說:“還是先上去看看吧,萬一小乙把人打死了不好交代。”
旁邊正在研究哪個方向好入袋,聽到禾辰的話卻是擡起頭嗤笑道,“放心吧,打不死的,那胖女人皮糙肉厚的,滿身的肥膘,這一般呀,皮下脂肪多的人對痛覺沒那麽敏感。”
“張奪你這意思是說,全天下的胖子都不怕疼麽?”尚曉挑了挑眉,對張奪說的這套歪理不置可否。
張奪聳聳肩,笑着沒回應,反而是禾辰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這女人是他帶回來的,雖說原本也是為了讓小乙出口氣除掉心中的魔怔,可每每一想到那胖女人的樣子,就渾身有些不對勁,莫名的心煩意亂?
“啪”的甩下撞球杆,禾辰一邊扣緊袖口,一邊朝着門外走去。
“禾辰你丫的去哪兒呢?這一盤還沒結束!”張奪皺着眉後邊嚷嚷。
尚曉望着禾辰的背影,手拂了一下張奪,“別看了,跟上去吧,正好看看樓上怎樣了,禾辰的擔心不是沒道理,要真弄死人,事情可就鬧大發了。”說完也随即跟了上去。
三個人上樓後剛走到門口,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這門居然已經開了,于是乎彼此間迅速交換了個眼神,拔足往前趕。
包廂裏卻是另一副天地,龔小乙皺着眉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似乎被病痛折磨得不輕,而在她的一側是跪着的心甘,最神奇的是,在兩人旁邊還站着一個人。
那是一個身着紅色軟金袈裟,一臉我佛慈悲,渾身上下鍍着一層佛光的小沙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