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時候三叔我就洗耳恭聽了。”
夜浮屠如此道。
“你們叔侄倆這樣套來客套去不嫌煩,飯菜都要涼了。”
花洵不滿。
這兩個人不過是吃頓飯而已,需要說這麽多無關的話?
花洵絕不承認是因為她插不進嘴,反倒是小叔和她倍感虧欠的小兒子“相談甚歡”,她心裏吃味。
“好好好,是我的錯,嫂子勿惱。”
夜浮屠連忙告罪一聲。
“嫂子的廚藝可是一絕,浮屠早就饞了,一直沒機會吃到,這次倒是占了小四的光了。”
夜浮屠不動聲色誇着花洵。
他誇得很有技巧,不會讓人覺得突兀,再加上他一臉剛毅一看就不會說謊的真誠樣,無形中增加了說服力。
是個人都喜歡聽好話,花浔也不例外。
她心裏解郁之餘,沒好氣翻了一個白眼。
“小叔若是羨慕,不妨也找個願意為你洗手作羹湯的女子,順便傳播一下香火,這樣我和塵哥也放心了。”
夜浮屠臉色瞬間漲得通紅,腼腆之後是無盡的苦澀。
他喪氣皆無奈得錘了把自己殘廢的大腿。
“嫂子你說笑了。”
“我這個樣子怎麽能夠娶妻?這不是耽誤人家姑娘麽,跟着我這個殘廢沒好日子過。”
花洵嘴裏發苦,一時找不到合适安慰人的話。
夜浮屠曾經是也有一個說婚的未婚妻,是當時兵部尚書的女兒,與當時的玉面将軍也算是郎才女貌。
可惜後來夜家如同天上流星,空中煙火,迅速敗落。
族中子弟死傷大半,玉面将軍更是成了殘廢,差點沒救回來。
原本是兵部尚書高攀他夜府的婚事立刻反轉過來,夜府地位一落千丈。
人走茶涼,事态炎薄。
兵部尚書更是拾兌着退親,夜浮屠心有愧疚,便親自上門退親,以保留兩家的顏面。
殊不知兵部尚書退了親之後,就趕緊把他的女兒許給了當朝另一個将門新貴。
當然這一切都與夜浮屠無關了。
正如夜浮屠自己所說,既然給不了姑娘想要的生活,就不要就去禍害人家。
花浔哀嘆一聲,幹巴巴道。
“小叔也不用太擔心了,會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
這話花洵自己都沒底。
若是有辦法,也不會這麽一年接着一年的束手無策。
整整十五年除了拖着就沒有其他辦法。
花洵看着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的飯菜,莫名覺得這菜色還算不錯的家宴,一時間她卻沒了胃口。
她最擅的是炖湯。
至于其他的菜色自然有廚房的人幫把手,廚藝由她嚴格把關,滋味自然不錯。
“城兒,你還不趁熱喝,涼了就不好喝了。”
花洵失神了一陣,就見夜傾城拿着勺子不斷舀着湯放涼,卻是不喝,不禁勸了一聲。
“嗯,好的。”
夜傾城應聲,卻是仔細觀察着面前的湯碗。
湯水呈乳白色,略濃白,很顯然文火炖足了兩個時辰。
湯水裏面是切成小塊的丹頂赤焰雞,呈粉紅色,筷子稍稍用力就能骨肉分離。
和丹頂赤焰雞相配的是鮮紅色的火靈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