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節
人不敢有異議，收拾了東西陸續走出會議室。
“芷君。”顧梨深在身後将她叫住。
芷君冷着一張臉，“顧總有什麽吩咐？”
他走到她面前，微微低着頭，笑看着她，“生氣了？”
“顧總真是會開玩笑，我怎麽敢生您的氣！”芷君後退一步，和他拉開距離，恨恨地說，“大概我真的忘記存盤了吧！我今天會再交上來一份的！這次，我一定不會再忘記存盤！”
說完，她推開門就往外走。
一雙手從背後拉住她，他低低的笑聲帶着寵溺，“我說相信你沒用，說話是要講證據的。無論如何，标書是在你手頭弄丢的，責任難道不在你嗎？”
芷君心裏憋着氣，可是說不出一句話反駁他，只好用力去掙脫他的手。
“好了，別鬧。”他無奈地笑道，“昨晚的事兒我都聽花都的經理說了，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幸好你沒事，否則我真得內疚死。以後再去那種地方，我一定會時時刻刻将你帶在身邊。”
芷君慢慢停止了掙紮，任由他拉着她的手腕，兩人相對站立。
半晌，她猶豫着開口問，“賭場那份合同……”
“合同是小事，你沒事就好。”顧梨深風淡雲輕地一筆帶過。可是芷君知道，那不是個小項目，如今被她搞砸了……
“對不起。”她終于低下了頭，可是還是固執地強調，“可是我真的有存盤。”
“好好好，你有存盤，行了吧？”顧梨深有些好笑，“過去的事情就不要糾結了，彌補眼前的問題要緊。反正我今天也沒什麽事兒，待會兒你将電腦搬到我辦公室來，我們一起核對标書，這樣速度會快一點。”
“好。”
哪裏是速度快一點，簡直是飛快。寬大的辦公桌上成堆成卷的資料文案，顧梨深一邊翻閱，一邊記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
他認真工作的樣子有點嚴肅，飛快地用紅色的文字将标書上錯誤的數據改正過來，順便修飾了更加奪人眼球的亮點企劃。
芷君反倒是幫不上什麽忙了，做着打下手的工作，時不時給他添杯咖啡，中午的時候打電話叫外賣。
太陽一點點西斜，還沒有完全下山之前，顧梨深合上了電腦。
“U盤放在我這裏比較保險。”顧梨深一邊笑着，一邊開始收拾淩亂的桌面，“馬上要下班了，晚上想吃什麽？”
芷君一愣，他這是在邀請她共進晚餐嗎？
正要說話，手機響了起來，芷君連忙從包裏掏出手機來，看見上面的名字，顧北琛。
“下班了？”他沙啞低沉的聲音，話一說完，悶悶地咳嗽了幾聲。
“你感冒了？”芷君想起昨晚，臉紅了。
“還好，”他語氣平平地說，“晚上一起吃飯。”
“啊？”芷君猶豫了。今天是什麽日子，怎麽一個個都要請她吃飯？
“對不起啊，我已經約了人。”她小心翼翼地說道。
顧北琛沒有再問什麽，沉默了一下，啪的一聲挂了電話。
芷君呼了一口氣，轉頭對身後含笑注視着她的顧梨深說道，“晚上去吃川菜吧，我知道有一家四川人的私家菜特好吃。”
“好。”顧梨深笑着答應。
從辦公室出來，剛好撞見從茶水間而來的田微，她暧昧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了一個轉，熱情地打招呼，“顧總，紀姐！”
“下班了，你還不走嗎？”顧梨深微笑回應。
田微嘿嘿一笑，“等我男朋友來接我，他在路上堵車了。”
“那我們先走了，再見。”
“再見！”
芷君若無其事地跟在顧梨深身邊走進電梯。
她是他的秘書，兩人一起下班沒有什麽奇怪的，她可不能自亂陣腳！
這樣催眠着自己，兩人進了停車場。
還沒走到車邊，顧梨深的電話響了起來，在寂靜的地下停車場顯得特別響亮。
“嗯，下班了，正準備跟紀小姐去吃飯。”
“晚一點過來行不行？”
“那好，一個小時以後見。”
他挂了電話，一臉歉意，“芷君，我不能陪你吃飯了，很抱歉。”
芷君擔憂地看着他，“出了什麽事？”
顧梨深深呼吸一口氣，“春城那的新樓盤發生了連環兇殺案，所有的住戶都要求退房，我現在就得趕過去。”
“我陪你一起吧。”芷君吓了一跳，皺着眉頭。
顧梨深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了，那邊有項目經理和我一起處理，我很快就會回來。”
芷君點點頭，“那你一切小心。”
顧梨深的車子從她身邊經過，開離了停車場，芷君慢慢地往外走，走了幾步，突然想起顧北琛，猶豫了一下，掏出手機。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顧北琛正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琛，我前幾天在VUIGI珠寶展上看中了一款耳釘，我好喜歡。”尹霓珊在廚房裏探出一個腦袋，笑着說道，“可惜被你弟弟買走了。”
顧北琛抽煙的動作一頓，随即若無其事地将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裏，語氣溫溫地問，“什麽顏色的耳釘？藍色的？”
“你看見了嗎？很不是很好看？”
顧北琛冷哼一聲，臉色逐漸陰沉。
廚房裏很快就飄出食物的香味，女孩子美麗的背影在裏面忙碌着，可是顧北琛一點都不覺得溫暖。
電話響起來，他瞥了一眼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愣了一下。
“幹嘛？”他有些沒好氣。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顧北琛以為自己語氣太惡劣吓到她了，連忙柔和了一點，“有什麽事嗎？”
“我請你吃飯，來不來？”
“好。”他幾乎是一口答應，聽她報了地址，挂了電話，心情莫名其妙地好了起來。
“霓珊，晚上我不在這裏吃飯了，有點事，你不要等我。”他一邊說着，一邊往身上套着外套。
廚房炒菜的聲音戛然而止。
半晌，尹霓珊勉強笑道，“知道了。”
聽見關門聲，她氣得将裝着食物的盤子狠狠砸在牆面上！
眼神變得陰狠，緊緊地握着手中的鍋鏟，面色猙獰。
**********************
芷君坐在離公司不遠的咖啡館裏，靠窗的位置，外面是車水馬龍的街道。暮霭沉沉，街燈陸續升起，很快，這個城市就會變作燈的海洋。
她一眼就認出了顧北琛的車牌號，123456，除卻那輛保時捷的軍車，這輛邁巴.赫是他最常開的。
果然，剛看見車停在門口，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大街上是不能停車的，她趕緊跑出去，拉開車門坐進去。
“想吃什麽？”他一邊問着，開動了車子。
“玉帶路吉慶街139號。”
顧北琛從側視鏡裏看了她一眼，沒有問什麽。
車子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餐廳外停下，這裏沒有停車場，他要将車子停到對面超市的地下停車場去。芷君站在門口等他，不一會兒，他回來了，瞥了一眼餐廳只夠容一人進入的門，有點嫌棄，“巴掌大的地兒，有位兒沒啊？”
“所以說，你就庸俗了吧？”芷君鄙視地白了他一眼，率先走進門去。
餐廳真的不太大，不過也算是別有洞天，誰知道那麽不起眼的招牌那麽小的一個門，裏面會是裝修格調特別講究特別歐式風情的小餐廳？
“你确定是小菜館，不是西餐廳？”顧北琛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有些狐疑。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可能是店主有些任性……”芷君招手叫來了服務生，她很熟練得點了幾盤菜：“麻辣小龍蝦，翡翠蝦仁，糖醋排骨，甜品的話，我要香草布蕾，再來一杯芒果酸奶，就這些。”
點完，她轉頭看向顧北琛，“你呢？”
“我随意。”頓了頓，他說，“水煮豆腐，炒青菜，不過我不要甜品，給我來一杯牛奶。”
“好的，請稍等。”服務生忙點頭應着，然後退下。
“你還真是好養活啊。”芷君笑眯眯的，“我還以為你這樣的太子爺肯定特嘴刁。”
顧北琛随手抽出煙點燃，語氣沖沖地說，“我當兵吃饅頭那會兒，你不知道在哪兒玩泥巴。”
說着說着就要開始拌嘴了，好在這時候菜上了來，芷君不再搭理他，本來就有心事，走神走得厲害。
春城那樓盤是剛開發的，還沒開盤就被搶售一空，如今業主紛紛要求退房，不退會被鬧事，退了吧，血本無歸……
直到他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沿，不高興地皺眉，“在想什麽？”
芷君收回思緒，看見自己碗裏堆積如山的蝦仁，再看了看他，衣袖挽了半截，戴着塑料手套，正在給她剝蝦殼。
她從小就特愛吃蝦，可是剝蝦殼是一個煩躁的工程，突然想起讀初中那會兒，紀林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