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章節

變化太快,我一驚便要強撐起身,這不會是同黨罷?慌亂間又重重倒下,背後是撕心裂肺的痛。

沒想到見死不救之人如此多,想來我沒魅力,竟至今才得救。

我朗聲嘲諷道,“方爺,你的迷疊香看來效用不佳呢。”

他一愣,嘴裏矜着自嘲的笑,“姑娘所言甚是!”

冷顏見我體力不支,大跨步奔來将我小心翼翼抱起。 我看向殺人未遂那邊,竟是情深一片!

“向兒,你可知我何以還俗?”光頭和尚将方爺抱在懷裏,聲淚俱下,“你傻麽,為何做這種不仁不義的事?”

見狀,我心裏不禁嗤道,這光頭和尚想來也不是個面癱呢!

“恒哥……你竟是為我?”方爺帶傷抱住他,“是我當日不好!不該拒你!”

我看這情景猶覺晴天霹靂臨頭蓋下,冷顏卻是毫無反應。

半晌,我伸手抓住冷顏的一把發絲,嗔道,“放我下來……”

“你受傷了。”他不依不饒,手微微收緊。

我感謝現在的漆黑一片,冷顏看不到我羞紅的臉。

可是傷痛來得促不及防,我眼前天旋地轉,終于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曹默默飄過,期待點擊量!!(星星)

八、傷重

八、傷重

我迷迷糊糊被一股體內四竄的暖流舒服醒了。

睜開眼,是在客棧裏我的床上。

我低頭向下看又是一驚!

亵★衣半敞,肚兜裏面是一圈圈繃帶。

身體裏的暖流已漸漸消失,我回過頭正好看見冷顏眼前綁了布條,正欲從床上下去。

這,這分明是掩耳盜鈴!

我氣得牙齒打顫,渾身哆嗦不停,“你,小人!”

冷顏聞言頓了頓,走到桌邊給自己添了杯茶,“你昨晚折騰了醫館裏的小姑娘将近一夜。”

言下之意便是傷口不是他包的。但我看他準确地拿了茶壺并且準确地倒進杯裏我又羞從中來,“你看到什麽了?”

我已經口不擇言,雖說我有言失節事小丢臉事大,但現在是失節丢臉齊駕并驅而來,我已不是羞愧那麽簡單了。

“姑娘,在下什麽都沒看到,否則自毀雙目。”他舉手發誓,銀色面具下卻盡是笑意。

我只好佯裝不知他剛剛為我渡氣的事,以及他看到什麽之類雲雲。嘲笑道,“你們這些在外面走的人就是心眼多。”說着抽過枕邊的衣服,三下五除二便将衣服穿好。

“姑娘這麽說是希望在下心眼少點?”待我将衣帶子系上再擡首時,一雙烏黑得如同黑曜石般的鳳眼就這麽将我望進眼裏。我掃一眼他手上蒙眼的帶子,不禁倒抽口氣。而莫名其妙地,我們彼此鼻息相聞。

我那脆弱的心髒一下子嘭嘭嘭跳個不停,卻依舊故作淡定,“公子認為吾等現下可像否孤男寡女?”

“姑娘如此不拘小節在本公子面前換上衣裳,是為何意?”那人微啓唇,又逼近我一分。

“公子不是看不見?就算不是看不見,也可視如不見。”我故意扭曲他的話,躲開他的目光,推開他,自顧自躺下來。

那人有些哭笑不得,“你且道我等是孤男寡女,又怎可對我毫無防備?”說着卻頻頻灌自己冷茶,我心下登時有些明了,臉頰不禁愈加發燙。

“江湖人行事大方,公子即使有所察覺,也可置若罔聞,視而不見,不是麽?”我說着,頗有一語雙關之意。

“江湖人行事随意,豈是要作柳下惠的人?”那人的重點顯然不是放在正經道,言罷便起身,我見狀着實吓了一跳,以為他要實事求是。但那高大的身影安如泰山,黑暗中轉了個身,是作離開之勢。

“蘇公子舍身救人,小女子當言謝。”我連忙起身下床,雙腿虛浮,卻堪堪端端正正地行了個禮。

看那人沒有搭理我的意思,我只好轉身欲躺回床上。

恍惚間那人卻閃身到我面前,聲音低沉,“姑娘認出在下了?”

我聞言失笑,“認?貍貓百變,亦藏不住尾巴。何況是凡人呢?”我說着推開他坐倚于床柱邊上,接着道,“蘇公子氣質卓爾,但凡見過一次都難相忘呢。”

他沉默半晌,竟是道,“是我錯,沒有及時認出你,置你不顧。”

随即摘下面具,劍眉星目,依舊是豐神俊朗的芝蘭之貌。薄唇緊抿,眉間微蹙,直看進我眼裏。竟是真的在道歉。

我一怔楞,目光投向別處,有些接受不了急速發展的事态。

他聽到我大娘是蔣玉才出手相救,那麽在卯鎮呢?莫非當時他早已識破我的身份。若是為那八千兩來,我也無怨了。他既是對我無情,我何須對他寄以相思。

聞言,他眼中卻閃過痛色,“你怨我。”直白而肯定。

“小女子不曾怨過大俠,明哲保身乃人之常情。”我口是心非,閃爍其詞,不敢直視他。若他知道面前這個萍水相逢的女子在和他賭氣,任誰都不會樂意罷?

房間裏驀地沉默了,只剩兩人的呼吸聲略微可聞。

“天快亮了,你好生歇息,我明曰再來看你。”忽地,他說着便執起手邊的劍,疾步走出去。

我的心禁不住抽痛,這是怎的?我分明是遷怒他了!人永遠對自己重視的人要求苛刻,容不得他對自己有所欠缺。既然如此,他已經成為我重視的人了麽?

荒唐,連我自己都覺得荒唐。

面具還放在桌上,劍卻帶走了。他介意我的話?尋思着,背部的傷又隐隐作痛,我撐着身子漸躺下,不小心扯到傷口,疼得眼淚都飙出來了。

一陣敲門聲傳來,許是絡腮胡子他們了。

“進來。”我将頭蒙入被子中。腳步聲由遠及近,我不想被他們看到狼狽的自己。

“姐姐,你的傷可好些?你和我哥是怎的,為何他氣沖沖地出去了?”韶禾走過來要掀我被子。

我不悅甩開他手,“不知。”只答了問題的一半。

“你臉上的藥方弟已經給你卸下了。方才看冷公子着急地送你去醫館,在下才知道你們是深交。冷公子為你渡了兩個時辰真氣,他對你蒼天可鑒啊!”劉大哥苦口婆心,似以為我們是相好的戀人。

“你們別誤會了。我和冷公子今兒剛見的面,他救人心切自是常理中的事。罷了,多謝你們來探我的傷,我乏得緊,你們都回去罷。”我話甩得如同連珠炮彈,語畢便翻了個身,佯裝睡覺。

他們沉默了半晌,知我無意再相談,便出去,輕輕關上了門。

許久,燈油已燃盡,青燈燈芯爆開,随即一個身影自窗外閃入。

青燈爆,喜事到。

我躺在床上,定睛一看,是冷顏。

他執起桌上的面具,轉頭看我,月光微弱,他恰見我正睜了眼瞧他,月光如水柔如紗輕,我捕捉到他眼裏閃過的一絲慌亂,“面具忘拿,打擾姑娘歇息了。”

仔細一想,我忘記了當時我是易了容的,冷顏自然認不出我。我既是得了救,又有何道理去怪罪他呢?

于是我莞爾一笑,“不管怎樣,多謝蘇公子舍身相救。”

“姑娘不必言謝。我……”

他握着手中的面具。夜風湧入,他身上的薄荷香撲鼻,青絲拂動着,牽動着月光,亦牽動我的心率。

但他終是什麽都未說,做了個揖,“在下告退,姑娘好生擔待自己。”

我發覺我還是指望他說些什麽的,看他縱身躍出窗外,萬般情思也都化成了繞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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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

耳邊嘈雜非常,我閑閑睜開眼,卻看到一張碩大的臉。我一驚,一掌拍開藺長歡那張俊臉。

“娘子,為何一大早的便動手?”藺長歡一下跳開,委屈地摸着臉,臉上卻是餍足的神情。

我看着自己身上的綢緞,再看周邊,分明是天字一號房的上等布置。

難不成李府派的人就是藺尚書?多大的排場!

深吸口氣,再吸口氣,開口,“娘子?老爺,王夫人并不在的呢。”我帶傷默默縮進了床角,氣定神閑道。

“你便是我娘子無疑了,你的婢女小翠已經确認。”說着目光投向門邊。我随之看去,一身青羅長裙—-分明就是那在相府裏成日盯着我的婢女小翠。

我如臨大敵,只好道,“這不是沒成親麽?”

藺長歡聞言桃眸彎得可以擠出水,“夙兒你如此迫不及待想嫁與我為妻麽?”說着走過來,半跪于床前 。看到我散在床上的發絲,随即牽起我的發尾饒有興致地玩着。

我一把抽出我的秀發以免遭藺大人的蹂躏,“別惺惺作态,我不吃你這套。藺大人,您周車勞頓,還是先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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