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一生一世

“在下綠南山!”那個黃袍男子向衆人報上名諱,可不知為何,江如藍覺得這個綠南山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奇怪,可,自己應該從未見過他吧!“我知道你來了人界,卻不想會在這兒碰上你!”江莫遲似乎很開心,“也幸虧碰上你們,否則我們還真不知要如何處置這女鬼,她的怨念及靈力可不是一般的高呀!”江如藍只是微微一笑,“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罷了!”江莫遲知道江如藍興致不高,定是因為方才女鬼的故事,便扯開話題道:“數月不見,不想你的靈力又更上一層樓了!”江如藍無奈一笑,“可跟這些惡靈比起來,實在相差甚遠,幾次差點失了性命,若不是幾位師兄出手,我還真難制服他們!對了,這一次,多虧了君星!”江如藍回過頭去,卻發現宋君星郁郁地綴在大家後面,“君星?”本以為宋君星會不搭理自己又或是随意敷衍兩句,卻不曾想宋君星聽到這一聲呼喚似被打了雞血一般,立刻兩眼放光,迅速來到江如藍跟前,燦然一笑,“如藍,你不用謝我!”江如藍啞然,雖然已經漸漸适應宋君星莫大的改變,可此刻江如藍依然不能回過神來,這時,甚是沉默的綠南山開口道:“宋公子是至陰之人,如何得知如藍是至陽之人?分魂離魄術乃是上古奇術,宋公子是又如何得知破解之法?”江如藍聞言也是一震,沒錯,個人的生辰八字絕不會輕易告訴別人,而且,自己對自己的生辰八字都不清楚,宋君星又是如何得知的?

宋君星只是淡然一笑,“家父對上古奇術素來極有研究,君星便也沾了這光,至于……”宋君星含笑看向江如藍,“如藍是至陽之人,君星也是猜測而已!”什麽!江如藍震驚地看向宋君星,只聽宋君星接着道:“當然,君星也是通過一些跡象來推測而已,并非胡亂猜測,至于是哪些跡象,恕君星無法透露家門之法!”江如藍舒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個膽大妄為的家夥!江如藍轉過頭看向默默背着年年前行的西信閑,心下有些安慰,年年,終于等到了吧!這時遠遠看見一處房舍前,一名男子正在幫一名女子梳洗頭發,女子擁有一頭烏黑秀麗的長發,擡頭的瞬間,便見到女子的容貌十分豔麗,眼波含笑,似乎十分享受男子的侍候。相比之下,男子的身高與樣貌實在不及女子的千分之一,但他對待女子十分溫柔,臉上是滿滿的幸福。江如藍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腳步,宋君星等人也跟着停住腳步望了過去。高風驚詫道:“他們……”

江如藍已經邁開腳步朝那兩人走了過去,這時,那男子與女子終于注意到了這邊的人,男子含笑道:“幾位貴人來到這僻靜處,想必也勞累了,若不嫌棄,不如進屋喝杯清茶?”女子也起身笑道:“是啊!我們這兒好久沒這麽熱鬧了,進來喝杯粗茶吧!”江如藍不理會身後衆人的驚詫,擡腳進了院子,院中一塊空地上栽植了株株金菊,十分絢麗。“打擾二位了,我們人多,就在院中稍坐吧!”江如藍很随意地坐在了精心護理的草地上,素手緩緩撫過茂密的青草,女子笑意更盛,“好,既然貴人不嫌棄,妾身這便去準備茶水,幾位稍坐!”說完,女子挽了男子的手朝屋內走去。待兩人的身影消失,高風坐到江如藍面前,“如藍,你瘋了嗎?”江如藍将目光投向那絢目的金黃,口中呢喃,“我只是,想知道他們的故事!”“既來之,則安之,你們也坐吧!”說話的是宋君星,他早已随着江如藍坐了下來。“是啊,這兒的景致确實不錯!”綠南山似乎也沒多說什麽,見狀,其餘幾人也都安靜地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幾人便端了幾杯茶出來,江如藍輕抿了一口,笑着看向二人,“我看二位十分恩愛,不知二人是因何結緣的?”女子有些腼腆,男子雖也有些羞澀,但還是答道:“綠荷是鎮上最美麗的女子,第一次見到她,我便失了魂,此後我便厚着臉皮追求她,好不容易才贏得岳父岳母的首肯,自此締結良緣!”說着,男子握住女子的手,滿含深情,女子也是一副甜蜜的模樣。江如藍輕輕一嘆,緩緩開口道:“你若真為了她好,就該早些離去!”兩人一怔,男子已經變了神色,而女子的臉色也是變了幾變,随即似是十分難受地抱着頭蹲下了身子,男子緊張道:“綠荷,你怎麽了?”“我的頭好痛!”随即女子哽咽道:“孩子,天元,我們的孩子呢?”男子頓了頓,哄慰道:“綠荷,你今日也累了,我先扶你進去休息!”“不!”女子猛地站了起來,“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在哪兒!”看着幾近癫狂的女子,男子悲傷落淚,江如藍上前點了女子的睡穴,随即扶着女子坐了下來。

江莫遲看着男子,開口道:“說說看,這是怎麽回事?你明明已經脫離人界,為何能瞞過聖城?”男子長嘆一聲,緩緩坐了下來,“那年,我去外城做工,回來時遇到山崩,便被壓在了裏面,那時候我急急趕往家裏,因為綠荷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身孕,不知道是我的意願太強,還是別的原因,我真的回到了家裏,而且也忘記了山崩的事情。我守了綠荷幾天,突然有一個男子來到我面前,自稱是聖城的聖使,要帶我去聖城輪回,我自是不肯。而這時綠荷恰巧聽到了我的死訊,激動之下,便沒了孩子,整個人也渾渾噩噩起來,我再三請求那位聖使,那位聖使便給了我一月的期限。綠荷醒來之後似是忘了我的死訊,也忘了孩子的事情,孩子……便葬在那裏!”衆人望向男子所指的菊花叢,男子繼續道:“相反,綠荷與我的感情愈發地深,短短一月期限,已經不能滿足我……于是,我想盡辦法對來對抗那位聖使,後來,我遇到了一個男子,他便給了我一包藥粉,說是可以制住那聖使,讓他不能抓走我,我便聽信了!”男子說着在草地邊跪了下來,“我不知道那東西會害死那位聖使呀!”高風十分惱怒,“那聖使便在這草地之下?”男子點了點頭,高風厲聲道:“他寬限了你,你卻恩将仇報!”

江如藍拉住高風,“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我們的同門也有錯!如若不是他心軟,便不會累及自身,也不會害了綠荷!”“什麽?”男子不可置信道:“為什麽會害了綠荷?”“綠荷不是說,這兒好久沒這麽熱鬧了嗎?難道就沒有一個親戚或朋友過來看望她嗎?”江如藍一嘆,取出一張靈符劃了幾下,然後注于靈力朝院門揮去,霎時只見院中現出密密麻麻的紅絲,那紅絲上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甚至還從上面滴落了幾滴鮮紅的液體。衆人都是一陣沉默,楚天闊微微嘆道:“看來不久前才有人遭了毒手!”男子驚詫莫名,“這是什麽?”江如藍起身,“這是一種特殊的蛛絲,本該是雪白色!”男子微微顫抖起來,只聽江如藍繼續道:“那個男子恐怕便是蛛精化身而成,他給你的藥粉并不會直接致那位聖使于死地,這上面大概也有他的鮮血吧!蛛精在你的院中布置了這些蛛絲,其實也是一種陣法,但凡走進來的人,不會再看到你們,而你們也不會看到他們,因為他們被引去了另一個空間,供……蛛精享用!”

“雖然我很不想再刺激你……”江如藍回身看向男子,“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因為你成全了這只蛛精,這一切的冤孽都會算在綠荷的身上,只怕,她暫時不能夠輪回,而是要去赤城受烈焰、冰寒之苦了!”男子聞言癱坐在地上,雙眼變得空洞起來,“為什麽會這樣?”“小心!”這時,江莫遲一把拉開了江如藍,回頭便見一個巨大的紅蛛立在院門口。“不知死活!”宋君星冷冷地看着那紅蛛,衆人都已在手中凝聚靈力,那紅蛛似受驚了一般突然幻化為人形拼命朝外面逃去。“追!”江莫遲率先追了出去,年年、長歌、西信閑坐在原地沒有動,江如藍只是望着遠去的幾人,沒有說話,宋君星也陪在旁邊,輕輕一笑,“就知道你也是個心軟的家夥,比下面的這個家夥好不到哪裏去!”江如藍沒有理會宋君星,轉身望着仍在自責不已的男子,“想減輕綠荷的罪孽嗎?”男子猛然擡首,“要怎麽做?”“你自願入赤城做鬼奴,直到這筆冤孽還清,其間,你會看着綠荷轉世,嫁與他人,你……不後悔嗎?”男子只是淡淡一笑,随後堅定道:“只要她過得好!”

看着江莫遲幾人悻悻而歸,江如藍有些詫異,且不說高風幾人靈力漸長,也不說江莫遲有多優秀,單說這綠東籬,便是個中高手,怎麽會铩羽而歸呢?高風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那小子,不要讓我逮得他!否則我扒了他的皮做衣裳,抽了他的筋做鞭子,再賣了他的肉花銀子!”江如藍笑出了聲,“高師兄,誰惹了你們不開心吶?”“九尾蠱狐!”江莫遲開口道:“原來他一直随在我們後面,眼看那紅蛛受傷就要被擒,卻突然被他鑽了空子帶走了紅蛛!”綠南山似乎并不那麽沮喪,“九尾蠱狐生性狡猾,确實是我們大意了!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他為什麽要一路尾随我們?”“一路尾随?”秋沙白有些吃驚,“難道不是因為紅蛛才出現的嗎?”“自然不是!”宋君星道:“我們對付那女鬼之時,便有人在附近盯着我們,只是我沒有想到,竟是只九尾蠱狐。要知道,但凡九尾蠱狐出現,必定要奪人性命的,這兒有手無縛雞之力的綠荷姑娘,也要靈品較低的師妹們,但為何,他卻要迎難而上從你們幾位高手之中奪了對他毫無益處的紅蛛?這不是太奇怪了嗎!”“對啊!”高風颔首道:“若是他是為了救紅蛛,可我們一開始并不知道紅蛛的存在呀!”

“若他的目的在于我們,大抵還會出現的!”江如藍眼下倒并不關心這個,她朝江莫遲道:“大哥,我想跟你讨個人情!”江莫遲似是知道她要說什麽一般,看了一眼滿含希翼的男子,笑道:“罷了,紅蛛的事情也是多虧了你才會發現,回頭我自會向故聖尊說明白這件事情!”“謝謝大哥!”“傻孩子!”江莫遲刮了一下江如藍的鼻子,“人,我就代勞幫你帶回聖城,再轉交赤城的師兄,這下可滿意了?”江如藍摸了摸鼻子,感到一股異樣的情緒,臉上卻笑道:“十分滿意!”看着不舍綠荷的男子終是被江莫遲與綠南山帶離了院子,江如藍心中也覺得悶悶的。“你這個大哥倒是挺能耐的!”宋君星湊了過來,“你可知那綠南山是什麽人?”江如藍有些迷茫,當日綠南山只是自報了名諱,并未提及自己的出處,而江莫遲也好像刻意疏忽了這一點,現在想來确實有些怪異。只聽宋君星緩緩道:“神界仙王綠夢得育有二子兩女,說起來,這綠夢得也是凄慘,長女早夭,仙後成思若因此一蹶不振,好不容易撫養小女柔止郡主成人,不想柔止郡主犯下大錯被去了仙骨,廢了一身的靈力,成思若便因此郁郁而終。長子玉宇郡王一向與綠夢得意見不和,轉而苦修靈力位居神界護法之位,從此更是與仙王沒有交集。而幼子五柳郡王生性散漫不羁,哦,聽說不久前柔止郡主自願放棄了神界之位,棄了親情來到人界,五柳郡王因此失意,也離了神界……如藍,你說這仙王綠夢得可不可憐,是否可稱為孤家寡人?”

江如藍看着宋君星波動的眸子,心中有些莫名的情愫在滋長,“你是說這綠南山便是仙王之子?”“沒錯,正是兄妹情深的五柳郡王!”江如藍淡然道:“神魔兩界與聖城如今一致對外捉拿惡靈,大哥與五柳郡王巧遇相助也不是什麽奇事!”宋君星眼中的笑意更深,竟然伸出手點了點江如藍的眉心,江如藍心中一悸,正想後退,只聽宋君星道:“如藍,有時候為何不追随自己的心呢?”江如藍啞然,卻見宋君星轉身走向了西信閑,“西信,你也一樣!”西信閑望向江如藍,眼神複雜莫名,繼而低下頭望向昏昏欲睡的年年,臉上神情莫名變化。江如藍心中一嘆,看來是時候再敲打敲打一下年年了。江如藍下意識地摸向了頸上挂着的小金鑰匙,“自己既然來到了人界,是不是也可以借此機會調查一下自己的身世呢?可是,義父已死,年年又知道的不多,自己還能怎樣追查線索呢?”

回到太清院,江如藍覺得整個人都松了下來,這段時間,先是李微月的事情,再是女鬼胡纖雲的事情,一出接着一出,幾乎喘不過氣。現在回想起來,好像次次都是要經過別人的幫忙,才能捉到惡靈,唉,自己這個聖尊當得真是……“聖尊,可歇下了?”是西信閑的聲音,江如藍起身打開了房門,看向表情抑郁的西信閑,只聽西信閑開口道:“能陪我出去走走嗎?”江如藍沒有拒絕,與西信閑走在寂靜的小路上。“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遙遠了!”長久的沉默之後,西信閑終于開口道:“如藍,似乎你越來越光耀奪目了,而我……”江如藍打斷道:“西信,今日宋君星的那句話說得很對,有時候不要只被表象迷惑,而是要追随自己的心!”西信閑一愣,随即苦笑道:“我知道,我再也沒有資格對你談及什麽!這段時間我時常在想,明明美好的一切,為何偏偏成了今天這個模樣!我該怪誰呢?”江如藍停下了腳步,“其實我們該平靜地看待這一切,沒有過去的分散,便不會有今日的聚合,西信,我只希望你能靜下心來看待身邊的人!”西信閑望着江如藍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知為何,似乎再無往日那種痛徹的感覺。

“誰!”江如藍心中一驚,抽出腰間的細鞭便朝一閃而過的人影抽了過去,不料長長的細鞭卻被人拉成了一條直線,直到看清緩緩走出來的身影,江如藍才舒出一口氣,“知夜,你怎麽會來這兒?”一身白衣的知夜看着江如藍啧啧了兩聲,“如藍,你現在好歹也是高居聖尊之位了,怎麽遇到一點小事還是這麽不淡定呀!”江如藍撇了撇嘴,收回了鞭子,“如果我有知夜你一半的本事,也不至于這樣心驚膽戰的,你都不知道這底下的鬼呀,妖呀都成了精了,個個都比我的靈力高深,若不是有師兄們扛着,只怕我現在連骨渣都不剩了!”知夜好笑道:“瞧你這極深的怨念,莫不是在怪責将你派遣下來的聖主?”江如藍不作聲了,與知夜鬥嘴,準是自己找沒趣,轉頭就要離開,卻聽知夜笑得無害道:“你不想盡快提升靈品了?”江如藍詫異回頭看向知夜,“你是來幫我提升靈力的?”知夜挑挑眉道:“不然你以為呢?我千辛萬苦來到這裏,難道是數星星的!廢話少說,看招!”說着,知夜便空掌襲了過來,江如藍頓時來了精神,與知夜周旋起來。

折騰了大半夜,知夜又變回了小毛團,窩在江如藍懷中便睡了過去,江如藍也沒說什麽,抱着知夜便要回房歇息,卻被宋君星擋了去路。宋君星眯着好奇的眼睛盯着江如藍懷中的小毛團,“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白澤?”說着,宋君星的手已經擡了起來,眼看就要觸到知夜,卻猛地被一股大力彈出了幾步之外的距離,宋君星挑眉,“脾氣也不小呢!”然而,下一秒,卻見知夜似被什麽力量甩出了更遠的距離,江如藍詫異地看向宋君星,自己根本都還沒看清他是怎麽出手的。“你別太過份!”一向不在人前現形的知夜終于忍無可忍現出了人形,二話不說沖向了宋君星,然後……然後二人相互扭滾在一起……江如藍撫額,以前怎麽就沒見過知夜與宋君星這麽孩子氣的一面呢?江如藍默然轉身回房,不再理會這兩個無聊的家夥。待江如藍轉身回了房,還在地上扭打的兩個家夥瞬間一前一後離開了太清院,直到一處僻靜的林子才停了下來。

宋君星一改嬉笑模樣,冷聲道:“堂堂聖城聖君居然也會暗中監視自己的弟子,真不知居心何在!”知夜也是冷哼了一聲,“聖君這是關懷如藍,總好過你這個來歷不明的家夥在她身邊故作殷勤!”“彼此彼此!”知夜有些惱怒,“你還不回赤城給聖君一個交待嗎?”宋君星淡然道:“我要做什麽,還輪不到你這個狗腿來指使!”“你!”知夜眉毛一豎,一股極大的沖力便掃向了宋君星,宋君星看都沒看知夜一眼,直直地立在原地,而周圍的樹木皆被連根拔起,移了位置。知夜收了靈力,皺起了眉頭,“早知道你不簡單,不想你居然這樣深藏不露!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刻意接近如藍!”宋君星冷冷一笑,“你覺得我會回答你的問題嗎?聖君如今只怕正忙着太清門一事,怎麽會有暇顧及我這個暫時無害之人呢?你在這兒拿着雞毛當令箭,吓唬誰呢!”宋君星轉身就走,只聽知夜在身後咆哮道:“我不會讓你利用傷害如藍的!”“我亦如是!”知夜望着宋君星的背影有些發怔,為何對此人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他到底是誰呢?

江如藍美美地睡了一覺,睜開眼便看見知夜正坐在床邊定定地望着自己,江如藍舒了一口氣,一拳捶了過去,“不錯,會吓人了!”知夜生受了這一捶,只是以手支額望着江如藍呆呆道:“我只是有點不明白,為什麽你會引起這麽多人的興趣,橫看豎看,也沒有哪裏不一樣呀!”江如藍白了知夜一眼,“男女有別,知夜,請你先出去!還有,以後不準再這樣悄無聲息地進我的房間!”知夜撇了撇嘴,“可是,昨晚我是和你同床共枕的呀!我還趴在你身上了呢!”江如藍握緊拳頭,陰恻恻地看着知夜,咬牙道:“你…再說一遍!”知夜打了個冷顫,下一瞬已經奔出了房間,在院子裏朗聲道:“我說,昨晚我與如藍你同床共枕……”随即一陣尖叫聲響起,江如藍手中還捏着兩根沒有射出去的銀針。不可否認的是,因為知夜的出現,給江如藍的生活帶來了許多樂趣,知夜自此之後便一直現着人形,經常與宋君星明搶暗争,大眼瞪小眼,當然,也會一齊捉拿惡靈。加上其他各地師兄妹送來的惡靈,西信閑身上的噬魂針已經消失了許多,他也不再如從前那般痛苦了,可是,他與年年之間還是停伫不前,江如藍曾試着勸說年年,可年年總是認着一個理,西信閑愛的是江如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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