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說。
“怎麽給姑姑拿了?”
“舅舅叮囑的,要我看好你,喝藥的時候一定要吃水果糖。”小林安認真地執行着囑托,想來,明輕教的很好,林安适應得很快。
“那他有沒有說,要給林安水果糖呢?”白冊打趣道。
“有,他要給我買糖葫蘆。”小林安忽然很激動地蹦起來,随即心房猛地一窒,脫力蹲了下去,捂着胸口。
白冊忙起身,幫她緩了緩,果真只是一個孩子。
“我做完手術,就能夠跳了。”小林安揚起小臉,開心地打了小報告。
白冊看着她幸福的模樣,忽的有些沮喪,要是早先她得到及時的治療,現在也是一個健健康康的人呢。
“嗯,你老爸厲害着呢!”
“姑姑,你現在心還疼嗎?”
白冊有些恍然,這是來自病友的慰問嗎?也只有她們才知道,心髒到底疼不疼,呼吸的時候,是不是墜着一個沉甸甸的鉛塊……
“不疼。”白冊坦然。
“我以後也不會疼了?!”小林安喜出望外地接受了祝福。
會疼,還是會疼,白冊沒有告訴她,或許林安會誤以為那份減輕了的疼痛就是正常狀态,持着正常人的心态生活,才不會像白冊一樣,矯情至極。
“富貴。”五奉回來了,将手裏的糖葫蘆分給了林安白冊。
“謝謝舅舅!”小林安一臉感激,反觀白冊,一臉舒坦。
“你媽媽呢?”
“裏屋。”
五奉将食材交給了明輕,順便給了冬天一個糖葫蘆,她沒接過,明輕轉交了下,她才接過,安心地吃了起來。
KISS
白冊臉皮厚,可她現在有些不敢直視五奉。
他成長得太快了,變的相當沉穩,有時候也不怎麽說話,默默地。
白冊不是一個追究過往的人,卻對着五奉這幾年好奇的很。
她一醒來就看見他了,恢複期她還很迷糊,現在清醒過來,腦袋裏滿是問號。
五奉他不會在生氣吧?氣她瞞着他?
“五奉,我們聊聊?”
“你是想問我為什麽知道嗎?”
白冊大腦一滞,她嚴重懷疑,方歌闕動的不是心髒手術,這簡直是将她的腦子撬開換了低薪。
她記憶中的五奉,可不是會這樣說話的,臉不紅心不跳,耳根沒有害羞?
她的小奶狗呢!!長大了,難道不是哈士奇,是狼狗?!
“嗯,算是吧。”白冊強裝淡定,默默扶住了心口。
“我們回內廳,這裏曬。”
不等白冊說話,他徑直就進去了,白冊內心一抖,有些害怕。
她這是不小心養了只怪物?她天不怕地不怕……雖說她大難不死,現在惜命得很,也不至于會怕一個小孩……男人!
“你說。”白冊遠遠地窩在沙發邊上。
“坐過來。”五奉拍了拍身旁的沙發。
咳……白冊一慌,咳了出來,吸了口氣後可憐兮兮地看着五奉,她示弱還不行嗎?別這樣對她,她有些窒息。
雖然,內心裏隐隐冒着某種粉紅期待。
“過來,我不過去,你要聽就坐過來,不過來,就算了。”五奉态度很強硬,白冊忽然get到,這匹狼生氣了。
白冊小碎步踩着沙發過去,在五奉大腿邊窩了下來,很是乖巧。
五奉的态度這才有所舒緩,“我說之前,你得先告訴我,方歌闕是誰?”一副翻舊賬的語氣。
白冊忽然被撲面而來的總裁氣息酥到,随即敲了敲腦袋,讓自己清醒過來。
“這……很難解釋,但是,他跟我絕對沒有半點關系。”白冊的求生欲忽然膨脹,看起來有點享受小媳婦的角色。
“沒關系?他就這麽對你?”五奉冷哼道。
白冊瞬間炸毛,卧槽,她男人太帥了吧,這可是白冊頭一次看見五奉冷着臉,他平日裏都是淡淡的,看她的時候也很柔和……沒想到,她接梗賊快,迅雷不及掩耳,“是呀,我也覺得這其間有什麽貓膩,你看,我和他無緣無故,他為什麽這麽幫我?肯定是看上我了!我敢肯定,他一定不懷好心,居心叵測,但我保證,我跟他是清白的,我心裏只有你一個。”白冊信誓旦旦抛出了橄榄枝。
“富貴,清醒一點。”五奉看不下去了,伸手扣住了白冊的腦袋,搖了搖。
“那你說說,你為什麽在廣蝕?”白冊靠着五奉的手,吸了吸鼻子,有些恍惚地問道。
“我回去找你了,明輕跟我說的。”五奉認真看着黑溜溜的眸子,裏頭印着一個人影,是他,僅僅是他,“我說過,我喜歡你,我是認真的,我要陪着你,也是想了很久很久,決定好了的,我不想一個人看北海,我想和你一起。”
“那我要是醒不過來呢?”白冊眼睛有些發澀,五奉手心的溫度真高,燙人。
“我就不理你了,找一個新的人過日子。”五奉知道,白冊不會同意的,她怎麽會允許他離開。
“你敢。”白冊脫口而出,随後意識到勢頭不妙,五奉就已經壓了下來。
很炙熱的吻,五奉原來是個溫溫熱熱的人呢,手心很暖,氣息也是溫溫潤潤的,撒在鼻尖,嘴角,心裏。
白冊有些呼吸不過來,整個人從頭到腳,紅通通的冒着熱氣。
“吸氣,吸氣。”五奉捧着白冊,有些着急。
猛吸了一口氣之後,白冊粗喘了起來,像是剛剛從山腳一路狂奔到山頭。
白冊看起來有些呆滞,沒能回過神來,她這是被吻了嗎?
她的小心肝差點要爆炸了。
她男人終于吻她了!!
午飯時間,明輕看着羞紅了臉的白冊冬天,一臉了然地看了一下冷冷淡淡的五奉,優雅又不失尴尬地笑了一下,旋即換了一副慈祥的媽媽式微笑,給林安夾菜,她這是要教林安叫白冊舅母了??
飯後,五奉白冊終于挪腳下山開張去了。
個些人已經來了,坐在竹亭上唠嗑,他們已經習慣了雜貨鋪的不定時營業,要買的東西也不怎麽緊要,來的都是些爺子,被自家婆娘支棱出來跑腿,趁着這個空當,悠閑着時機跟鄰裏唠唠嗑,這也是一件享受的事兒。
“誒,店開了。”
“是呀,叔,您要拿什麽,我先幫你取了。”五奉已經能游刃有餘地接待客人了,白冊看着也很欣慰。
“不急,不急,等你先把門板放好,來,我先幫你。”來人很是熱心,人手一個就搬開了店面,裏頭一片光亮,隔夜的沉悶一掃而光,大夥兒面上的氣韻随之明朗了起來。
“五奉呀,你倆啥時候有喜事,做鄰居的緊着湊熱鬧呢。”
“嗯,快了。”
白冊正在喝水,差點沒噴出來,不過,這心情呀,怎就背叛了她,喜出望外?她的高冷人設呢?
高冷人設這種東西還是在陌生人面前裝裝得了,她和五奉那是什麽關系?
愛人?忽的想到,白冊小臉又是一羞。
可這一羞,羞的時機有點詭異,方歌闕過來了,然後不出意外,被五奉看在了眼裏。
“溜猴去?”
“溜誰呢?”
“誒,也對,溜猴不帶知會猴的,只管拉了去,妙哉,毛猴,咱溜達去,快悶死我了!”
白冊一臉這混蛋在胡說八道說些什麽的嫌棄狀,忽的,白冊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擡頭去詢問五奉,只見這匹狼的臉黑得不能再黑了,朝老歌使了一個別發光了的眼色,顯然,這人一點也沒有接收到信號,反而誤以為白冊因五奉不敢走。
這就很不妙。
白冊在方歌闕開口之前切斷了他這個念頭,五奉看着兩人鬼鬼祟祟地互相示意,這心頭一股無名火騰騰而起,就在他開口之前,白冊拉過他耳語道,“給你找好吃的去,等我。”
看着兩個互相打鬧的背影,五奉陷入了沉默,很郁悶。
傲嬌
方歌闕開車,帶着白冊出了村鎮,經由高速公路,駛向未知的地方。
這是他們之間心照不宣的溜達。
白冊有些感慨,老歌的趣味總是如此獨特,近墨者黑,她不知覺也變得與他一般,享受一往無前的快感。
白冊不想理清過往那些錯雜的關系,同樣也疲于回答別人的為什麽。
顯然,如果她走向五奉,勢必會有那麽一天,被逼着道出那些連她自己也不願意觸及的噩夢。
輕易就說出,活在當下,面向未來,可沒有過去,她什麽都不是。
如方歌闕所說,她是個忘恩負義的無恥小人。
白冊一直認為,她不做反派有點可惜了。
“我只想知道,你對我,怎樣?”白冊問道。
“不怎麽樣,一般般。”方歌闕握着方向盤,嘟囔道。
“人話。”白冊嘆氣,這個人就不會跟她好好說話
“我們?你別想太多,就當我是個聖人。”方歌闕一臉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