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二卷:(3)

一條巨大無比的龐然大物。

小白變得有多長多強漠然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站起來也只不過和它橫着的身軀一樣高,并且與兩人一樣高壯的黑熊比起來,小白顯然是威風凜凜的,高不可攀的尊貴君主,而黑熊自從小白顯露真身之後,整個獸身都是懾懾發抖,卑微地匍匐在地的不敢擡頭。

天~!漠然在心裏驚叫,整個人是真正地變得目瞪口呆了起來。只見小白全身婉如巨蛇,薄亮的銀紋精致漂亮得晃人眼球,背上還長了一對巨大寬闊的肉翼,那一只高傲的銀色龍頭上那一對銀色長龍角高高揚起,那只龍眼裏的靈動銀眸全是對眼前那只巨大黑熊妖獸的極度輕蔑。

漠然呆呆地看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小白的動作:只見變大的小白一點也沒有對大身軀的不适應感,而是很優雅地立在原地,像一個高貴地王族般輕輕揚了揚腦袋,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就從它的龍嘴裏飄出一縷白色輕煙,輕煙一開始很細很小,越遇空而越變越大,速度也很快。只是瞬間就将黑熊整個身體掩沒了。等漠然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本來高壯的黑熊,如今只剩下了一層毛絨絨的熊皮及一顆純白色的妖丹了。

漠然有些傻愣愣地把熊皮撿起來披在身上當披風,再把那一顆妖丹緊緊拽在右手手心裏,心裏一陣激動,這兩樣全是靈石,這得換多少靈石啊,她還記得自己沒有儲物袋呢,嗯,一定要先弄個儲物袋才行,不然啥都用扛,很丢人的,再說自己一女孩,扛着個大布袋四處走動,且不說扛着太多東西行動起來不方便不說,估計不止扛起來累人,還會讓別人像看異類一樣的笑掉大牙吧?

漠然收完了東西才想起了小白來,慌忙四處一看,才發現小白已經變成了小小白,軟趴趴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兩只本來靈動且人性化的眼睛早已閉上了,一看就是受傷過重的樣子。漠然這時也有些急,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幫助小白,自己之前可是連小狗都沒有喂過呢,這小白要給它吃什麽東西才行呢?

漠然小心地把小白從地上撿了起來,輕輕地放在自己的手掌心,如此小小的一條小銀線,是怎麽變成那麽大個頭出來吓人滴?哦,不對,是出來吓妖獸滴?呃,還把妖獸都給收拾了,那現在自己該怎麽來救它呢?哎,漠然有些頭疼,這小白到底是妖獸還是靈獸,自己到底該怎麽救它啊?

22:伏林山脈

伏林山脈是修仙界的一條縱橫數百萬裏的妖獸山脈,此處既為妖獸的安身之地,亦是修仙者歷煉的絕佳之地,很多門派弟子和散修都喜歡來這裏獵殺妖獸,作為歷煉,也可以賺取材料換取靈石。當然,這說的是伏林山脈的外圍。

伏林山脈的內圍是真正的伏林險地,那裏是妖獸的天下,真正的妖獸樂園之所,一般也很少有人涉入這片區域,除非是修為高深的不懼艱險之輩,才會涉險進入其中。據說,自千年前的一場修仙界與妖獸的大戰爆發之後,不管是修仙界還是妖獸,雙方都受到了重創,所以雙方為了修養生息,從此罷戰言合,雖然小戰不斷,但大戰卻從此沒有再爆發過。

從此後伏林山脈便有了內圍和外圍之分。外圍作為修仙者與低階妖獸的撕殺戰場。而內圍則像是修仙者的門派駐地一樣,成為了高階妖獸真正的地盤,從此修仙界搬下法令,不得擅闖伏林山脈內圍,違者将會受到整個修仙界通緝。

如今千年過去了,伏林山脈裏的高階妖獸到底已經修練到了幾階,已經很少有人去證實了,因為經過多年的小戰不斷,人類修仙界與妖獸都在穩步進升中,倒是沒有人敢去挑釁修仙界的法令,也很少有人再記得當初的法令寓意,只不過大家都知道伏林山脈內圍已經成為了修仙界絕對的禁地,十大險地的其中之一,除了元嬰期以上的修仙者,再沒有人敢踏入伏林山脈內圍。

不過這一些,現在的漠然是全然不知情的,現在的她正在伏林山脈內圍的一個妖獸洞中安心地坐着,還在研究小白的傷勢問題而糾結不己。這是一個高大妖獸的洞府,裏面鋪了一層厚厚的幹草,洞裏還有一些帶着靈氣的靈草,至于這些草有什麽用,漠然不知道,只是覺得這些草比她之前見過的靈草靈氣更加濃郁而己。

此洞是建在一片低矮的樹木叢底的,不仔細地話還不一定會發現地底還有一個深洞,漠然也是走了半天才發現這裏的異樣,最後鑽進來的。說白了就是那只被小白殺掉的黑色巨熊的妖獸洞。漠然收起了熊皮與妖丹後,帶着傷重不醒人事的小白就來到了此處。

此地為高階妖獸的洞府,一般的妖獸都很有地盤意識,不會輕易地進入別的妖獸地盤,并且黑熊死得一點血腥也不見,所以正好可以讓漠然安心地呆在這裏休息一些時間。這一夜一天的逃命奔跑,可是把她給累壞了。這是她第一次感覺當一個修仙者,原來是這麽地剌激與狼狽。不過她一點也不後悔,因為她知道這才是剛剛開始,後面的路還很長很長呢。

漠然坐在幹燥的草堆上,看着手心裏的小白糾結了半天,終于下定決心,喂給它自己的血吧,妖獸不是大的吃小的,小的吃更加小小的,那自己喂它些血,應該管用吧?不管了,先喂一點,看下有沒有反應再說,如果實在不行再去獵些妖獸來喂它好了,其實漠然本人也很累,這一夜一天過度地用神識,不管是精神還是體力,都有些透支,總體來說,她還不太适應這種極限發揮,還需要一個适應的過程,所以她才有些懶,想着一個小小獸,只要滴一滴血就應該能喂飽它了吧?

漠然并不是活馬當死馬醫的,她其實對自己的血液有些猜測的,她記得她的血液裏有那異獸存在,一只連龍魂都不懼怕的異魂,救一只小小的靈獸,連龍形都不完全的靈獸,應該是有成效的。而且随着修練的修為越來越高,漠然對自己有一種感知,那異獸仿佛與自己,是融成了一體,不管是血液與靈魂,好像都緊密連合在了一起,只不過她現在證實不了,只是純粹的一種感知而己。

漠然并不笨,她知道小白願意附在她手腕上并不對她産生敵意的大概原因,只不過有些事,只是直覺,不好找證據而己。她用靈力幻出一把小小刀,在自己的食指尖尖上随意地割了一條口子,然後把一滴鮮血滴向手掌心裏的小白的嘴邊,讓它喝下去續命。只是小白變小後連嘴都變小了,不然漠然還想掰開它的嘴親自給它喂下去。不過奇怪的是,那一滴血一滴下後,沾到小白的身體後不用小白張嘴去吸收,它就自動進入到了小白的身體裏去了。

見到這樣奇異的事情,漠然突然間有了一絲明悟,只不過不待她深想,腦海內便傳來了一絲輕微的呻呤,好像是帶着一種滿足與挾意的情緒。漠然有些期待,總覺得就剛剛那一瞬間開始,自己和小白之間的感應好像突然間變得更加密集了起來,怎麽說呢?就是覺得小白與自己之間,突然間多了些牽絆,好像,自己随時随地能都感應到小白的存與它的情緒,都不用觀測就可以知道它的想法了。

只不過漠然現在很累,她用神識細細檢察了下小白現在的身體,發現它的身體裏正在細微地變動着,那些皮肉內的細小傷創,受過的氣血阻塞與經脈創傷處正在慢慢愈合中,整體看起來是越來越有生機,漠然見小白的基本情況算是穩定住了,便是頭一歪睡死過去了。她太累了,不止是身體,還有精神上,加上這一天來所遇衆多妖獸的一驚一吓,心境上多多少少受些影響。

等漠然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了。她這一覺睡得很長也很沉,期間根本就沒有什麽感覺,要不是在這伏林山脈內圍,而且是高階妖獸地盤洞府,估計她早就被吃得渣渣都不剩了,哪還像現在這樣安心地一睡多日啊。

不過漠然醒來後倒是發現了一些異樣,比如,自己的靈力更加充沛了,比如自己的境界好像有些往上升了,比如,自己的神識好像也有些增加了,再比如,呃,經脈好像又擴充了一些些。然後,漠然就聽到一個稚嫩又充滿不耐的的聲音道:“你終于睡醒了?我還以為你要睡死過去了呢?”

“……”漠然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左手上那條長粗的“銀镯”,嗯,應該說是小白,現在的它長得像筷子粗了,現在盤在漠然的左手腕上像一個銀色的手飾一樣,不仔細看的話,根本不覺得那是一個活物,倒真的很像一個打造成龍形的銀色手镯。

“喂,你那什麽眼神嘛?人家不就是長大了嘛,有什麽好奇怪的?難道你不會長大嘛?”

“……”漠然繼續眨眼。

23:遇到打劫的

“喂喂喂,你要再看下去,我們就真的會死在這裏的啦,不是睡死的,是被妖獸吃掉的。”

“……”漠然神識往方圓十裏一掃,果然發現這裏的高階妖獸氣息比之前微弱了很多。然後她起身就往外走。

“喂喂喂,你怎麽不說話啊?還有還有,別說走就走啊,那些靈草也挖上啊,将來會有用的。”

“……”漠然有些頭疼地停下,伸手去摘那些靈草,很快手裏多了一把靈草,卻沒地方裝,幹脆一股腦地往懷裏惴上算了。

“喂喂喂,你怎麽可以亂來啊,靈草都被你弄壞了,算了,給我吧,我先幫你收着好了。”

“……”漠然又伸手把懷裏的靈草取出,倒是很好奇地看着這個細如筷子的小東西怎麽把這堆比它還大的靈草放哪?

“喂,你那什麽眼神?別小看我哦,我很厲害的。”某獸得意洋洋地把小腦袋一揚,只見一道銀光閃過,漠然手裏的靈草當真全都不見了。

漠然看着它依然不說話,只不過卻是把那張熊皮與內丹一起遞了過來,意思很明顯,就是叫小白一起全收起來,因為熊皮太大太厚,當被子還好,當衣服就有點太厚太熱了。

“什麽嘛,竟然把人家當儲物袋了?人家可是……可是……”某獸有些委屈地嘀咕着,但還是乖乖地把熊皮及內丹收了起來,主要是漠然真的沒有地方放這些東西。不過它還是不停地在抱怨着。

“這個地方太大了,妖獸氣很強橫,我們還是快些離開這地方吧,在我長大之前不能再來這裏了……”

“……”

“那邊那邊,那有靈草,那邊那邊,那裏妖獸氣息漸漸少了,往那個方向走……”

“……”某獸猶自在嘀咕,不過聲音一點也不小,全都反應在漠然的意識裏,想聽不見都難,漠然一聲不吭,不過意識裏閃過一絲不明,為啥別人都求死求活的要一只靈獸寵物,為啥自己對這有些反感呢?真是太聒燥了。

“啊啊啊,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把人家那個了,現在居然想不負責任,怎麽可以這樣子?嗚嗚~~~~~~~”某獸感受到漠然的反感,竟然不依不饒了。

“我說小白,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吵啊,再說了,你不累嘛,如果太無聊了就去采靈草去,讓我幹體力活,你在那嘀嘀咕咕,我都聽累了。還有你剛剛那話啥意思?啥叫我把你那個了?還好沒別人聽見,不然還以為我把你怎麽着了?還得負責,暈~~~”漠然很糾結,這叫啥跟啥呀?

“那個,不就是契約麽?你契約了我,想丢下我?不就是不負責任麽?”某獸一本正經地解釋着,閃着一雙呆萌的銀眸望着漠然。

“……”望着這一雙小小銀眸,漠然突然有種咬唇無語的感覺,難道要她跟它解釋這話的歧意麽?漠然發誓,她以後再也不跟這小家夥一般見識了,以後找靈獸一定要找那種少言少語外加笨點的,可見太過聰明了也不見得有好處。從此,漠然便把這一事放在了心上,果然在多年後又收了一只少言少語的陪在了身邊。

為了讓小白不聒燥,漠然丢給了它一個考察的任務,因為小白細小靈活又快速,所以一般的妖獸都很難發現它,所以漠然沒讓它呆在自己手腕上,而是叫它上前探路,自己則在後面一邊挖靈草,一邊尋找食物。就這樣,漠然與小白一人一獸就在伏林山脈內圍的邊緣地帶,慢慢游走,經過了一個多月,終于離外圍區域越來越接近了,也是走向了修仙者與低階妖獸越來越多的地方。

當漠然踏上伏林山脈外圍的這片區域後,終于又見到了越來越多的妖獸了。有一二三四五階不等,不過四階以上的,漠然都是早早就避開繞道而行了,好在她的神識夠大,算是能免免強強避開了這些恐怖妖獸的巢穴。

本來有只厲害的小白漠然是可以不用怕的,不過後來漠然才知道,原來小白是用了一種秘法才能變得那麽大那麽厲害的,可惜這種秘法不止傷身傷根本,還使用時間有限,所以不是萬分危急的情況下,最好還是別用。

因此漠然又只好放下了讓小白獵妖丹的打算,因為一般妖獸只有四階以上才會有妖丹,還不一定只只都會有。低階的漠然自己可以試練着獵殺,可惜沒有儲物袋,所以漠然只有死心地避開這些大大小小妖獸,盡量保持靈力使自己飛竄的速度夠快夠敏捷就行了。

又走了大概半個月的路程,漠然估計快到這片巨大山脈的邊緣地帶了,所以她召回了小白,一邊小心往前飛竄着,一邊放着神識四處感應,想找找看這裏到底有沒有人煙。很快,漠然就發現了前方不遠處有了動靜。好像是一個獨行的少年,而且還是一個修仙者,漠然發現他身上有靈氣,因此猜測。

前面的少年好像也發現了漠然,所以他也急匆匆地往漠然這個方向趕來,那情形好像比漠然見到他還要情急一樣,漠然沒有向他跑去,而是靜靜地立在原地。因為漠然突然想起一件尴尬的事情來,貌似自己現在的形象好像挺破敗的,女孩子嘛,總是在潛意識裏,在意自己給別人的外在印象。

漠然有些無措不安地站着,望着眼前越來越近的人,這少年一身白衣,身影飛掠得極快,矯健得如林間脫兔,三兩下間便已經飛身到了漠然的跟前三步距離。漠然發現這是一張長得十分普通的樣貌,只不過其面上露出的卻不是微笑,而是十分猙獰的表情,他一見漠然就器張地說:

“打劫!交出儲物袋!留你全屍!”

“……”漠然有一瞬間的怔愣,好像情況跟她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啊?

她不是應該興奮終于找到人影了麽,怎麽這情況看起來,好像讓她高興不起來啊?面前的人年紀小小,可是卻兇氣十足,百分百的兇惡氣勢,那自己是遇到強盜了?呃,其實漠然就是遇到強盜了,只不過現在的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而己。

而某只獸卻無良地在她左手腕上眨了眨水汪汪的小眼睛,裝作沒有看到,安靜地呆在手腕上看戲,好像還有一絲搗蛋的成份在裏面,在腦海裏不停地嘀咕:“遇到打劫的了,終于遇到打劫的了。”

漠然滿臉錯愕,她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怎麽也想不到還有這樣的靈獸?居然見到主人被打劫還在那裏興奮?不是應該幫忙想辦法逃跑,或是出手幫忙滴麽?怎麽還那麽興奮地想自己被打劫呢?

“主人,人家可沒有想你被打劫,況且你也沒有什麽可讓人打劫的,人家是叫你打劫他。”小白聽到漠然的心聲快快解釋,還有一絲興奮之意流露出來,心裏在得意着:看,人家多麽為主人着想啊?快誇我吧,誇我吧。

24:第一份殺機

不過顯然漠然沒有發現小白的小小心理,而是看着對面少年張狂的樣子,慢慢糾結了,好像,自己真的沒有儲物袋可交啊?好像,對方才有儲物袋啊?然後漠然就看向了對方,并把目光移向了對方腰間的儲物袋。

那是一個只有巴掌大小的白色小袋袋,就像女子荷包一樣用一根細繩綁住随意挂在腰間的,只不過上面沒有什麽好看的花紋,只是普通的白色,和那人的衣衫一樣全身白。也許是漠然的眼神過于專注了,讓對方的表情越來越是惱火。

其實對方也很無奈,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落單的修仙者,正想好好打劫賺上一把呢,誰想等他飛近身才發現,對方不止穿得破破爛爛,似乎連儲物袋都沒有挂在身上了,難道,自己來晚了,這人已經被人打劫過了?

最讓他惱火的還是,這人看起來雖然呆愣愣的,但是那雙看着自己儲物袋的眼神怎麽就那麽炙熱?該死!難道他一個打劫人的還要被反打劫麽?不行,先下手為強。只見他先是低低咒罵了一聲:“找死!”然後就率先發動了攻擊。

漠然只見他手中靈光一閃,一把銀色長劍便突然出現在了他的手上,他一手握劍一手結印,然後就迎風剌向了漠然的面門。

漠然先是一驚,然後慌忙中一閃,側身躲過了對方的攻擊,那少年也沒有想到漠然的反應會這麽快,所以再度擡劍攻來,于是兩人便你來我往地開始了一攻擊一躲閃。漠然手裏沒有法器,只好放出靈氣護罩,然後腳上運起靈氣相助,快速挪移身體閃避。一開始還狼狽地左支右閃,總是險之又險地才堪堪避過了對方的長劍。

到了現在漠然也很郁悶,她現在還沒有那種:殺人奪寶的覺悟,只是覺得此人莫名奇妙,無冤無仇的,怎麽會一見面就狠心下殺手,害得她連解釋都沒有來得及,真真是太不可理喻了。而且她看起來不應該是個落破者麽?又沒有靈石財物,幹嘛如此不依不饒的?哎~!

現在的漠然一直在感嘆,卻一句話都沒有開口,不過她卻是一點也沒有發現自己現在微妙的狀況,本來還在拼殺躲避的自己居然還有閑心胡思亂想,也并沒有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适應了這種與人拼殺的敏銳反應。

再看看現在的漠然,哪裏還有正被人逼迫追殺的恐慌和害怕?反而像是在和朋友過招學藝般慢慢切磋武學,而她仍在一點點的進步中,倒是對方的招術是越來越着急,越來越忙中出亂了,真真是急得對方臉紅氣粗了。

慢慢的,漠然總算是後知後覺地發現了這種情況,她先是覺得自己的閃躲越來越快,而且發現對方的出劍速度好像漸漸跟不上自己的閃避速度了,所以她漸漸地放緩了自己的速度,先是等着對方出招,自己後發先至地閃避,漠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己的身手總是比對方要快上那麽一絲絲。

現在的漠然可以很悠閑地閃過對方的攻擊,就像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對方出招的方式,只要對方出招,在漠然的眼中看來就會變得很緩慢,漠然可以清楚地看清招數路線的到來,所以能從容的避開,而且一旦掌握這種精準力度,若是有法器的話,還可以适時的反擊對方。

只不過漠然手裏沒有法器,只有一兩個攻擊法術,卻是不敢輕易動用,畢竟這是一個敢獨自出沒,且敢來打劫別人的修仙者,誰知道他手裏還有沒有其它厲害東西呢?萬一弄巧成拙就完了,畢竟現在倆人是在拼命,并不是真正的在切磋着玩的。劍影靈光,飛掠騰挪,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的,在慢慢相拼中漸漸耗損掉了身上的靈氣。

而此時的漠然并不敢真正的掉以輕心,還是一邊躲着一邊思考着,到底要怎樣逃開這種結局,靈氣一旦耗損光了,她就再也沒有辦法躲避了,畢竟對方還有法器在手,自己卻什麽都沒有。因為對待修仙者,并不能像對等一般沒妖獸那樣,只要找準致命弱點滅殺就行的。妖獸沒有靈智,但是,人是不會傻傻的讓你攻打而不知躲閃阻擋的。

顯然,對方也發現了這種現象,本來對方以為漠然很好打發,一個沒有法器的只知道躲閃的落破修仙者,應該很輕易就解決了,只是他從一開始的自信到現在的急燥,依然沒有拿下漠然,心裏自然有些着急了。

他見漠然并沒有逃走,而是依然和他一直在周旋,懷疑漠然在托延時間等人支援,所以有些自亂了陣角,心裏上漸漸地落了下風。而漠然全然不懂修仙界的這些心理論,只是一心一意地想着怎麽才能與他過着招數,卻并不還擊,就漸漸占了上風。

就在這個時候,對方顯然是怕遲則生變,所以最後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突然手裏拿出了一張黃紙,上面似乎還畫了些紅色的符號,漠然一見之下就有些心驚了。她知道那就是傳說中的輔助物品——符箓。

這薄薄的紙張只要念動咒語,用靈氣輕輕一引,就能爆發出強大的威力。所以這是一種昴貴的奢侈品,難怪那人會那樣心痛的模樣。漠然知道對方要下定決心對付自己了,所以也只好下定決心一搏了,必須要以快制動,不然等他引爆符就晚了。

他想快,漠然卻比他更快,只見她心随意動,身随氣動,只是一個轉瞬間便用右手凝聚出了五個小金豆,然後分四個方位襲向對方,一顆眉心,兩顆拿符手指手腕,兩顆右腳踝。左手卻悄悄放出小白焰,随着攻擊一起攻向對方拿的符紙,漠然并不确定對方到底有沒有引發符紙,只能做萬一處理讓小白焰去梵燒掉,以絕後患。

漠然的這一舉動其實是極其正确的,如果她不放出小白焰的話,估計對方和她兩人都将會被炸到,就算不死也會重傷。好在漠然的手法比較快速,加上剛剛的适應度,漠然很快便欺身到他的左手握符處,将小白焰往符上一送,便轉手欲去奪他右手裏的法器長劍。

這個時候,對方卻只來得及引發符箓咒語,卻還沒有來得及施放攻擊劍招,便被漠然一系列變化所打斷。他閃過漠然的眉心金豆,卻沒有躲過右腳和左手上的金豆。只聽他“啊!”的一聲慘叫,左手上的符便随着他的左手顫抖而掉落,不過符紙卻在離他手指後,才剛剛掉落的瞬間,就被小白焰所燃,瞬間化為灰燼。

25:第一份收獲

而正在他受到攻擊痛呼的第二個瞬間,漠然已經快速臨身,就在他反應過來欲将劍身拿來,欲作為權杖來支撐身體的時候,漠然的第二次襲擊便已到達。只見她右手輕輕一抓,一下子便将他手裏的長劍輕易搶奪了去。

而他卻因為手腕與腳踝同時受傷,加上長劍被奪,整個身體不止失去了防護與平衡,還失去了躲避的先機。漠然将長劍搶到手中并沒有因此而抽身離去,卻像是慣性的練招一樣,來了一個轉身而剌的動作,長劍便精準地剌入了對方正在傾倒的後背心。

漠然只聽到了一個“滋~!”的透體聲,才轉眼看到了對方重重倒地“砰~!”的一聲響起的白色身影。漠然的一切行動都如行雲流水瞬發而至。等她做完這些,漸漸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有些驚魂未定地坐軟在了草地之上。

殺人,對于這個強者為尊的修仙世界來說天天都在上演,而且實在是太平常不過的事情,如果你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卻又不懂得自保,那你就只有被殺掉的份。只不過對于現在的漠然來說,就這樣殺掉一個活生生的人,她實在是有些驚悚自己的狠手與難息心中的忐忑。

漠然就這樣呆呆地坐在草地上,看着眼前被自己從後面偷襲而親手殺掉的少年,一身白衣染紅了鮮血,那把銀色長劍還插在他的後背心位置,血已經躺了一地了,氣息早已斷絕,只是那雙眼睛裏還閃着一份錯愕與不甘。

殺掉他後悔嗎?漠然扪心自問,答案是不後悔。如果她不殺他,死的一定是自己。只不過等自己真正殺掉了他之後,心裏總是有些慌慌的,至于慌什麽,漠然坐了半天了依然沒想清楚,只不過這種感受并不好,漠然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個坎。

她猶記得當年在鮮衣候府的時候,她動手砸侍女之時,并沒有這種難安的忐忑之感。就算後來鮮衣候七竅流血而死了,她只覺得慶幸,并沒有這種後怕,那為何同樣是為了自衛,此時卻有如此感受侵襲呢?漠然覺得,這或許是一道考驗,一道跨入修仙界的臨門考驗。

漠然在安靜地思考着,氣氛一時間顯得安靜而沉默,但是現實卻容不得她繼續沉默下去了,就在她還沒有理清頭緒的時候,小白在她的意識裏急急叫開了:“主人,主人,快點!快點!血腥味散開了,妖獸群來了啊。別再發呆了。”

漠然被小白驚擾,才醒悟過來自己的處境,她現在還在糾結這些幹什麽呢?死都死了,殺都殺了,而且并不是她主動去招惹他的,是他自己先對她動的手,那麽,這一切,是否算是因果呢?對!這是因果。有因必有果,這一切從一開始的原本無心,築成後來的兇險危情,承因究果,這就是人性築就的因與果,生與死,也是自然循環。

漠然突然間覺得,身體裏發出了一聲輕微地“砰”響。然後自己的修為一下子就漲到了練氣期第十一層了。剛剛拼鬥所用掉的全身靈氣,一下子全部都回歸注滿,經脈更加寬敞,靈氣更加渾潤通透。漠然突然間有了一絲明悟,眼前的一切一下子就自然開朗了起來,原來自己,是被困于心了。

修仙者最注重的是;身心齊修,所以不管是修為,還是心境,都很重要,漠然感受到身體裏的靈氣充沛,精神力似乎又長了一絲,所以她現在精神抖擻,展開神識四下一掃,果然發現了遠遠近近的,都有一些妖獸的身影,正在緩緩朝這個方向前進。

漠然一驚,從草地上快速起身,伸手拔出那把入體長劍,一個水靈術過去,将上面的血漬一下子清理得幹幹淨淨,這樣看起來,就跟沒沾過血的寶劍一樣,依然銀白漂亮。正準備抽身而走,就又聽到小白的叫喚聲:“主人,別忘了重點,儲物袋啊。”

“呃。”漠然突然發現自己有些尴尬,居然慌亂得連這麽重要的東西都忘記了,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然後從少年屍體上解下了儲物袋,想了想後,還是把他身上衣服一起扒了下來,沒辦法,主要是漠然自己的衣服實在是太破太髒,也太難看了點。

不過漠然只扒了他的外衫,然後就連着他的內衣及屍體一把火燒掉了。在妖獸還沒有圍攏之前漠然就抽身離開了此地,只留下地上一灘鮮紅的血跡,才證明着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血腥的拼殺。

漠然現在有練氣期十一層的修為了,不管是飛掠的速度還是對靈氣的控制度都比之前更加得心應手了。不過漠然并沒有一味地往前趕路,而是找了個比較的偏僻的山腳停了下來。看着眼前這塊不是很厚的山壁,漠然把剛得來的銀色長劍拿了出來。

将體內靈氣灌輸到長劍上,只見劍身上泛起一片蒙蒙白光,漠然便開始了挖掘,從一個小小洞,慢慢往裏深入,往裏面就慢慢變成了一個兩丈方圓的泥洞。挖好了後漠然到外面找了些細細樹枝,然後在洞底鋪上了厚厚一層。再從小白那裏把熊皮拿出來鋪在其上,簡單的形成了一張地床。

又找了些小草小樹,把它們種在挖出來堆在外面的泥土上,最後用土靈術把外面的泥土往洞口聚集,形成了一片薄薄的泥門,然後再用木靈術使小草與小樹都長大了起來,将洞口處遮蓋了起來。

站在黑漆漆的山洞裏,漠然先用水靈術将自己全身清洗一遍,才把自己破爛衣整理了一下穿在裏面,外面就套上了從少年那扒下來的純白色外衫。最後将全身弄清爽了後,才盤膝坐在熊皮上,查看自己的第一次收獲,儲物袋。

憑着記憶,漠然用神識慢慢靠近儲物袋,從其上發現了一股微弱的神識印記,漠然很輕易地就将其抹去,然後在上面印上了自己的神識烙印,然後便往儲物袋裏一探。

這是一個像一間房屋般大小的空間,裏面所放的東西淩亂繁雜,有法器,衣物,妖獸皮毛和奇形骨頭,還有各種顏色的木材,有不知名的礦石,有一些木盒玉盒,有大大小小的玉瓶瓷瓶,雖然占用的空間只有四分之一不到,但是這樣看起來算是不錯了。

最讓漠然激動的就屬于那擁有漂亮外表的,晶瑩透亮的石頭了,這個,就是傳說中的靈石了,雖然裏面只有四五塊,但是漠然還是很開心。漠然将靈石拿在手裏用神識“觀看”了半

Leave a Reply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