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命題之章
“你為什麽不說話呢？張童啞。”
張海客對這個新來的孩子明顯起了興致。但張童啞還是不懂如何與人相處，她只是漠漠地看着面前蹲下和自己聊天拉呱的少年，而後移開目光。但張海客肯定不是那麽容易就放棄的人：他可是和族裏最不愛說話的那個孩子都能搭上話的人，怎麽可能拿不下這樣一個小丫頭呢？
但事實證明，他不能。
這個孩子實在是太奇怪了。
張海客百思不得其解：先前的那位只是孤僻，但好歹還願意回他一兩個字；但這個張童啞實在是不好交流——一上午了，她一句話都沒說！
張海客感覺自己的自信心受到了強烈的打擊。
于是，他也不說話了，就盯着這人看。
張童啞的瞳孔是灰色的。
人偶終究和人相差甚遠，這是他在觀察了張童啞一天後所得出的結論。
要問他是怎麽發現這孩子不是人的——笑話，你去問問，有哪個普通人能在起風沙的時候一眼不眨，神态自若啊！
于是，他去問了族裏年長的老輩。
“這是我們張家最後一任守靈人了。”
長者深深地看了眼坐在院子裏身着麻布衫的張童啞，道：“她是真正的不死之身，也是真正的非人之物。這個孩子在張家不應該是個秘密，你盡快和海外的張家人說了罷。”
張海客眼珠骨碌一轉，狡黠一笑：“那這孩子……”
“她不能離開本家。”
長者回絕得果斷。
“為什麽？”
張海客不滿地問道。
“因為這是她的命。”
“是她作為一個人偶，生來就注定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