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揚不好意思的一笑,立刻認真的給她察看起來。
“走開。”秋沫忽然冷冷的開口,将一只手臂從他探過來的聽診儀上拿開,聲音不大,卻是含了愠怒。
子揚怔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葉痕走過去,摸了摸她蒼白的臉頰,幾近于讨好的說:“沫沫,不看醫生,病怎麽會好,乖,讓醫生給你看一下。”
她睜開眼睛,眼中一片平靜,注視着他貌似關心的臉說:“我得的是什麽病,你不是最清楚嗎?”
葉痕臉色倏然一沉,那兩只黑眸像是兩個漩渦,要把人給吸了進去,看到秋沫竟然敢這樣頂撞葉痕,子揚不由暗暗為她捏了一把汗,這個女孩子看似柔弱,其實骨子裏卻有種傲氣的倔強。
“好,不看就不看。”葉痕直起身子,對着子揚吼道:“還看什麽,滾。”
子揚在心裏嘆了口氣,快速的收拾起他的藥箱。
秋沫意料中的看到葉痕的怒火,她重新将眼睛閉上,卻無法強迫自己入眠。
“沫沫,你既然這麽喜歡跟我對着幹,那好,明天我就讓你看一件讓你可以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的東西。”葉痕捏了捏她的臉,語氣中的寒意像雹子一樣砸在秋沫的身上,她雖然假裝着不去在意,可是睫毛已經忍不住輕顫。
他說得這麽篤定,那東西會是什麽?
砰得一聲,随着關門聲的響起,她的眼睛也随之睜開。
她想不出他想幹什麽,但是直覺中,那一定跟冷肖有關。
睡裙已經被他撕壞了,還好櫃子裏他為自己準備了很多衣服,她從中找到一套棉質的家居服,然後去洗漱間洗了澡,她将他留在身上的痕跡用力的搓掉,直到把雪白的皮膚都搓得發紅破皮才肯罷手。
花灑裏的水溫溫的灑下來,沿着烏黑的發絲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滴落在白瓷的地面上,再熱的溫度也無法溫暖她此時如寒冬般冷清的心,她用浴巾将自己包裹的緊緊的,然後慢慢的蜷縮在牆角裏。
水依然嘩嘩的流着,她忍不住小聲說:“冷肖,冷肖,我好害怕。”
可是冷肖聽不見她的聲音,連她自己都快聽不見了。
清晨的窗外傳來一聲鳥啼,秋沫不知道這是哪裏,她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沒有鋼磚鐵瓦,沒有車馬喧天,這裏靜得像是一處山谷。
她坐在陽臺的飄窗上,臉貼着明鏡的玻璃,林子裏有小鳥在樹葉間追逐,大片的落葉在地上鋪了薄薄的一層,她已經這樣看了很久,久到時間飛快的流逝,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
她已經很久沒有吃飯了,本來就虛弱的身體顯得更加骨瘦如柴,一套本就不大的家居服穿在她的身上更顯得寬松肥大。
咚咚,有人在很禮貌的敲門。
可不可以放過我 [本章字數:1998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16 19:43: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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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有人在很禮貌的敲門。
她充耳不聞。
子揚小心的探進一個腦袋,然後向她打招呼:“喂,小白兔。”
她根本沒有回頭,像是沒聽見。
子揚見四周無人,悄悄的溜了進來。
他看見她坐在飄窗上,整個人單薄的像一張紙,好像風一吹就會飄走似的。
“小白兔,你怎麽不理我?”他來到窗戶前皺着眉頭看她。
秋沫将臉貼在窗戶上,看着遠處的一棵楓樹出神,她默記着那偶爾落下的一片片楓葉的數量,在心裏祭奠着它們的美麗。
子揚随着她的目光看向那邊,卻看不出什麽有趣的東西來,摸着腦袋問:“小白兔你在看什麽啊?”
“葉子。”她淡淡的回答,聲音輕柔的像是羽毛。
“葉子?那東西有什麽好看的?”
秋沫沒有回答,反倒是說:“你不怕被葉痕看見?”
“他不在,我親眼看見他出去的。”子揚挑挑眉毛,得意的說。
“這裏是哪?”秋沫轉過頭問他。
“楓丹的別墅區啊,看到周圍這一大片楓樹林就知道了,原來你喜歡楓葉?”子揚忽然興致勃勃的說:“你等着啊。”
說完就神神秘秘的跑了出去。
秋沫從窗戶上看到他像猴子一樣爬上了一棵楓樹,然後隐在一堆子樹葉裏面不知道在搗鼓什麽,不一會的工夫,他就從樹上跳了下來,然後飛快的往回跑。
“小白兔,我回來了。”他晃着手中的東西,然後在秋沫的驚訝中,将那束用楓葉編織的花環戴在了她的頭上。
鼻端纏繞着綠葉的天然香氣,上面還點綴了三四朵樹下面的黃白色小野花,配着她一襲純白的長裙,像是希臘神話裏的聖女般,桃花玉面,豔美絕倫。
子揚高興的拍着手說:“小白兔,你簡直太漂亮了。”
秋沫先是一愣,然後便小心的伸出手摸了摸頭頂的花環,嘴角終于難得的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美人回眸淺笑,一顧一盼間,不知亂了多少人的心智。
而子揚就是其中的一個,他興奮的說:“小白兔,你喜歡嗎?”
秋沫沖他輕輕點點頭,然後說:“我不叫小白兔,我叫秋沫。”
“你好,我叫子揚,我是一個醫生,那個哈比曾經是我的師傅。”他沖她眨眨眼睛。
哈比以前是子揚的師傅?那還真是巧呢。
“不過,我跟他沒什麽感情,雖然他對我幾乎是傾囊相授。”子揚手拄在窗臺上說:“我只是單純的喜歡研究醫學,我喜歡小動物,希望有一天可以開一家小動物收容所。”
“那你為什麽要跟着葉痕?”秋沫奇怪的問。
“因為我快餓死在街上的時候,是他收留了我,給了我一口飯吃,有一句話叫做一飯之恩,我反正也無處可去,索性就跟了他。”
一飯之恩?
秋沫想起小時候的自己,也曾經為了這個一飯之恩而每日勤學苦練,她一直銘記着葉痕的恩情,想着長大後要報答她,可是那種畸形的愛與恐懼的逃避終于還是将她逼入到了仇恨的深淵,從此在漆黑的谷底永無天日。
“零帝快回來了,我得走了,小白兔。。不不,秋沫,很高興和你聊天,BYEBYE。”子揚朝她眨眨眼睛,和來的時候一樣,消失的也很快。
中午的時候,侍女送來午餐,她沒什麽胃口,一口也沒動。
所以葉痕回來的時候看見早就涼透的了飯菜,心情不悅的問:“怎麽又不吃飯?”
秋沫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沒有回答他的話。
他走過去,在床沿坐下,大手撩開她額前的發絲,看着她瘦弱的小臉,笑着說:“我陪你把飯吃了好不好?”
秋沫睜開眼睛,對上他的黑眸,語氣平靜的說道:“你可不可以放過我?我只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我放過你,那誰來放過我?”葉痕的手撫上她嬌嫩的臉頰,輕輕捏了捏。
“我們這樣互相折磨的還不夠嗎?上次在冰島,我已經死了一次了,我用死來報答你的恩情,你還想怎麽樣?”秋沫聲音哽咽,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為什麽葉痕就是不肯放過她,無論她逃到哪裏,始終逃不開他的禁锢,就連夢裏,都會被他妖冶殘忍的目光所驚醒,她只是想呼吸一下自由新鮮的空氣,難道就這麽難嗎?
“沫沫,你是我的,你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身邊,我不會再讓任何男人窺視你,你只是我的寶貝。”他低下頭,帶着貪婪與占有,親吻着她的額頭。
秋沫閉上眼睛,感覺到他火熱的唇停留在她細軟的肌膚上,然後一點點下移,吻着她的眉毛,鼻子,唇。
她的眼淚含在眼角,雙拳在身側攥得緊緊的。
絕望像漲潮的海水漸漸的将她埋沒,她仿佛聽見自己吞咽着苦澀的海水的聲音。
“葉痕,你是禽獸。”她冷冷的吐出一句話,他停在她脖子上的頭顱頓了一下,然後更加肆無忌憚的吻向她的胸口,那樣的姿勢近乎于膜拜。
直到清脆利落的敲門聲響了起來,他才懶懶的停下了嘴上的動作,然後站起來說:“進來。”
天天推門而入,看着他說,“零帝,您要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嗯,我知道了。”
葉痕俯下身,将秋沫從床上拽了起來,然後用手指頭梳理着她的長發,貼着她的耳邊說:“沫沫,我帶你去看一件好東西。”
她突然想起昨天他對自己說的話:明天我就讓你看一件讓你可以心甘情願留在我身邊的東西。
她一直在猜測他會耍什麽手段,又會拿出什麽東西來。
這個男人有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