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二卷:(2)

雖然這是一條漫長的不歸路,但對于現在的漠然來說,那又有什麽關系呢?反正她孤身一人,了無牽挂,別人還有斬斷凡塵親情這一關口,她可是連這些顧慮都沒有的,唯一的“親人”在将她賣掉之後,對于漠然來說,這一絲薄弱的‘親情關系’就此斷絕掉了。

所以現在的漠然,全身心都投入到了一種近乎冷淡且漠然的心境,還真和她的名字越來越符合了。或許別人會覺得她冷漠無情,但是對于從小就沒怎麽感受過親情的她來說,有與沒有對于現在的她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漠然望着頭頂上那一片近看淡淡的,其實越高就越濃厚的茫茫白霧,深有一種遮天避日之感,不過為了離開這片地方,她狠狠咬了咬牙,去實行了她想了很久的浩大工程。漠然的想法很簡單,找一處離出口最低矮之處,架上一條天梯,爬出去。

這樣的想法本來是不可能實現的,天梯先別說,光是幽谷的哪處最低矮就是一件很難知曉的事情,因為這幽谷有多深,光是漠然凡眼所能及的都有幾十丈之高,何況還有白霧之上看不見的地方。但是這時候的漠然突然想起一件被她忽視了很久很久的事情,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修仙者只要修到練氣期第四層以上,都會有神識外放這一能力,而這神識的強弱就在于每個修仙者的精神多寡。而修為越高,神識越強,那所‘看’到的地方就會更多更遠。而漠然現在已經有練氣期第九層了,所以神識外放她已經可以實行。

想到這裏,漠然心裏有些興奮,但是她并沒有盲目地胡亂探索,而是準備分成一片區域一片區域地探測。首先,她站在離深潭不遠的谷壁上,才閉上眼睛,用她的精神力集中調動神識,慢慢一點一點地外放出來。

這是一種很神奇,很微妙地感覺,就好像自己的眼睛變成了好多好多,随着離開了身體的神識,輕輕散發到了外面的空氣中,這種感覺有點新鮮奇特,漠然為了更能體會神識中‘看到’的景色,注意力很是集中。

她‘看到’了自己的身體,五官,衣着,還有周圍的泥土,青草,高樹,以及潭水裏的靈氣,霧氣裏也含有靈氣,空氣中的靈氣雖然淡薄,但也有發現在緩緩流動中。似乎神識能比肉眼看得到更多的東西,包括許多肉眼難以發現的細微之處,以及對靈氣的敏銳。

把周圍觀察了一遍後,漠然便慢慢試着控制神識了,随着意志的控制,神識越看越遠,慢慢掠過方圓一裏,五裏,十裏,二十裏、、、漠然越看越心驚,越看越駭然,她的神識居然能看得這麽遠?都已經直達幽谷山壁,将整個幽谷完全籠罩了。

漠然先驚後喜,驚的是她的神識居然這麽強,似乎比一般修仙者要強上很多,不對,應該是強上非常非常之多。喜的是她現在有能力了,其它先不說,據說修仙者是神識越強越有好處,這好處雖然現在她感受還不是很明确,但是至少她現在用來探測出口低矮的方案算是能解決了。

雖然漠然不清楚為啥她的神識會這麽強,但是她還是小心翼翼地收回了神識,将它束成一束細線般直線往上延伸,在漠然的感知裏,神識中清晰地感受到谷壁之上的情況。谷壁像刀削的一樣一直畢直往上,并且谷壁上并沒有可落腳的地方,光滑得連坑窪之地都沒有。

漠然繼續越過越來越濃厚的白霧,慢慢往上延伸,可惜的是,強悍如她的神識,還是沒有能找到出口。不過漠然并不氣餒,她又繼續換了一片區域,繼續尋找低谷出口。

18:架天梯離谷

這些天來,漠然天天動用神識探路,弄得精神有些疲憊不已,不過好在經過多天的努力,終于選定了一處地方作為搭天梯的位置,選擇這裏的原因并不是漠然找到了最低矮處,而是此處半谷壁上橫出了一條細縫。且細縫裏居然還稀稀落落的長出了一些歪樹,雖然這些歪樹長得不粗也不夠壯,但卻也能給漠然當一個天然的停梯靠點,這樣天梯至少能牢固延伸得更加長遠一點,成功率也更高些。

選定位置後,漠然并沒有急着動工,而是先好好休息,打坐恢複自己的神識,然後再把體內經脈中的靈氣修練得圓滿充盈,才開始動工伐木。漠然計劃了一下,先用粗木搭底,然後依次用細長樹杆,最後用藤條代替,畢竟從下而上,本就是一件極其不容易搭建的浩大工程,而且漠然又不準備給很多人用,只要能容她一人攀附就行了,所以她不注重質量,只求能馬馬乎乎完成構想就成了。

深深幽谷裏,漠然使用着熟練的法術開工,先是用金靈術,只見她全身氣勢一動,指引一絲靈氣引動外界靈氣,瞬間就凝成了四五顆小小的金豆,然後幾顆小金豆一起沖剌,對準一棵棵湯碗粗大的巨樹就進行了攻伐,只聽得“砰!砰!砰!砰!砰!”五聲爆破聲,五棵大樹就應聲而倒了。

漠然現在一次最多能凝成五顆小金豆,所以一次性她只能砰爆五棵大樹,不過她現在靈氣渾厚,一天也能凝上十來次,這樣一算下來,一天光伐樹不做其它事,也将近有五十棵樹了,這樣算起來,用不了幾天樹就能伐夠數,之後再使用木靈術使藤條将其纏上綁定,估計用不了大半個月,就能搞定了離開此地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漠然忙碌的日子,她每天都會使用金靈術伐木,然後再使用木靈術藤纏綁束,這樣往返使用兩種法術,直到靈氣用光,她才停下來休息恢複靈氣。每一天,漠然都是将靈力揮霍得光光的才回來打坐,漸漸的,漠然發現了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每一次靈氣耗盡再恢複的時候,總感覺經脈有些寬大了,而且經過靈活的動用靈氣,不止對靈氣的收發自如更得心應手,還感覺靈氣越來越渾厚了。

當漠然發現這一現象,便天天如些往複,結果天梯的工程只進行了三天,她的修為卻快速提升了,越來越接近了練氣期第十層了。漠然高興之後,又慢慢冷靜了下來,她知道這是一種快速修練的捷徑,但是卻不能依賴冒險,畢竟此處無人煙倒是可以随便用光靈氣,到了外面修仙界就得相當小心了,萬一提速不成反陷險地了就危險了。

漠然想了想,最後決定在這裏用這種方式先提升到了練氣期第十層再出幽谷,畢竟外面的世界倒底是什麽樣,有多殘酷和兇險,誰也不知道,所以還是先以提升實力為先,畢竟弱肉強食,實力為尊的世界還是讓人有些望而生畏的。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漠然一邊搭天梯,一邊用光靈力,一邊修練,直到天梯快要完成了,漠然也沒有着急,而是先穩定修為,直到沖破練氣期第十層,然後穩定了境界才決定離開幽谷。

離開幽谷之前,漠然先把幽谷裏的肥腫靈草采摘了三天的食量,然後在深潭裏把自己洗了個幹幹淨淨,然後喝了一肚子靈泉,才看了看自己這些天來所搭的天梯。

只見最下面是用十根如大碗般粗的大樹成尖錐形堆綁在一起,樹底被漠然挖坑深埋入地,樹尖并列綁在另一批樹杆上,那是五根一樣粗大的大樹,再依次而上是三根,然後是一根,然後就全是一根一根地接着往上被藤條給綁地結結實實地。

與其說是天梯?不如說是長長的樹樁還比較貼切一點,不過遠遠看上去高高長長接入頭頂高高的白霧之中,倒真有種伸入雲天的‘天梯’之感。漠然倒是沒有羞愧自己的僞劣之作,也沒有一步三回頭的依依不舍,而是很堅決地,快速地攀附天梯而上,像一只敏捷地猴子一樣快速往高處飛竄而去。

這天梯上上下下因漠然要親手搭建之故,已經不知道被她跑了有多少遍了,而這次的攀附也将是最後一遍了,漠然并沒有給自己留下感嘆懷念的時間,而是一股作氣地越過淡淡霧氣,一直攀附着向谷口之上狂飛而去。等漠然穿透濃郁的白霧再往上之時,擡眼就見到了白日青天,不過漠然并沒有去感嘆賞景,而是依舊手腳并用地攀飛而上。

越過細縫橫生出來的歪樹,再往上就只有漠然之前用木靈術催生出來的藤蔓了,漠然并沒有停下,而是一邊往上飛一邊用木靈術再次催動藤蔓繼續往上延長滋生,然後順着它們又一直往上竄飛。其實漠然的天梯并沒有搭建到谷口,其一是因為天梯到了細縫處就再搭不上去了,幽谷下面的支點已經承受不住如此高度及重量。其二是谷壁實在是太畢直陡峭,如果強行再搭的話,只有讓成功大半的天梯面臨崩墜的下場。

不過好在到了這裏,離谷口已經不遠了,漠然用神識測定了一下,多用幾次木靈術催生藤蔓,應該能達到谷口,所以這最後一次,不許猶豫,只許成功,漠然将從幽谷底帶來的藤蔓種子又一次地依崖壁催生,好在這種藤蔓極俱吸附力,所以能牢牢地吸附在崖壁上,漠然也因此而能再次飛身而上。

當離谷口越來越近之時,漠然并沒有再次讓藤蔓依崖壁而生,而是直接在手上催生手後将它一頭捉在手裏,另一頭用神識鎖定後,再将它往上抛去将谷口上面的一塊大岩石綁定,再借力把自己拉飛上去。

漠然腳尖輕點崖壁,借力往上輕輕一躍,便如一只輕燕般輕身飛出,徹底離開了這個她生活了一年多的深深幽谷。漠然停在岩石邊上大口喘氣,望着眼前一眼望不到邊的蔥蔥森木,滿眼興奮,再沒有之前對人生的絕望及迷茫,她雙眼光采流連。就算是面對了無人煙的廣大森林,漠然眼裏也再沒有了畏懼,而是像見到了一片寬廣的天空。她就像是一只離開囚籠的飛鳥,只有滿心喜悅及天高任我飛的豪情。

漠然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了,她只是停下喘了喘氣,再看了看眼前的這片廣大森林後,就邁開腳步沖向了這片森林。至于這片森林将通向何處,漠然全然沒管也沒有在乎,她只是決定往前走,不管前路如何,她步履如堅。

漠然快步離開了深深幽谷邊緣,一點也沒有回頭地步入森林深處,如果此時她能停下來,再回頭看一看身後的話,一定會發現此時身後的驚人變化。不過漠然現在只存在離開的喜悅,所以也沒有顧得上身後,一心往前沖。

而此時漠然的身後那本來是深深幽谷的地方,卻漸漸升起了一片悠悠白霧,白霧慢慢升起後越縮越小,越縮越凝實,最後就變得像是一朵白雲一樣慢慢飄上青青碧空,如天上大多數白雲一樣越飄越高,越飄越遠,直到消失在高天看不見的盡頭。而原來該是深深幽谷的萬丈深淵,卻是奇跡般地消失了,只留下一片蔥郁無邊的森林,再也沒有什麽幽谷白霧的痕跡了。

19:粘人的小東西

漠然穿梭在這片森林中已經有整整五天了,準備的肥腫靈草兩天前早就吃得一根不剩了。而這兩天突然發現沒有東西填肚子也不會覺得那麽餓,所以一開始就沒怎麽在意,直到晚上修練時才發現沒吃帶靈氣的東西,修練起來要比平時慢許多,體力也沒有之前三天旺盛。

而且不吃東西,總覺得一天裏好像少了些什麽似的,或許人類對于吃的習慣還是很難改掉吧?漠然有些不确定地想着,所以第二天她還是停下了腳步,去找了些帶有靈氣的類似磨菇的,用火靈術随便烤了幾下免強吃吃。

漠然都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少個山嶺和坡林,而這片綠林蔥蔥的叢林就像是一片走不完的道,看不盡的路,一直往前延伸,無盡無止。

漠然只有晚上的時候才坐在高高的樹枝上打坐休息,白天的時候就一直在往前路而行。因為四周看上去全都是一樣的綠樹叢林,她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才能找到有人煙的地方,所以就随便找一個方向前進,反正對她來說,去到哪裏都是陌生的地方,無所謂的,所以她就這樣在森林裏一直往前而去,日行夜歇。

到了第六天的晚上,漠然像往常一樣躍上一棵看起來高大茂密的樹上休息,她先是用神識掃了一下周圍,發現并無啥兇禽猛獸後便安心盤坐修練了起來。只不過修練了一會後,漠然便停了下來,然後擡頭仰望天空,透着茂密的枝葉望着繁星點點,不知不覺地發起了呆來。

漠然今晚覺得靜不下心來修練,總覺得今晚說不定會發生點什麽事,這是一種直覺,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知道現在這樣的心境是不适合修練的,這樣容易導致一個不慎就走火入魔。這幾晚漠然也注意到了這片廣大的森林裏的靈氣比較稀薄,不像深深幽谷裏那樣靈氣四溢且充盈,所以在這修練起來不止費時還很緩慢。

漠然慢慢地回想着蕭玉曾經的零散記憶,據說一般的修仙者修練都是要花大把時間來打坐修練的,而想要快速的話,得借助于一種叫做靈石的東西,或是一些天材地寶和靈丹妙藥。只不過想得到這些東西都得付出一些代價,更有些是付出代價也是得不到的,還得看個人的氣運及機緣。

而凡是有濃厚靈氣的地方都是有大大小小的門派或是修仙家族居住的,那裏生有一種叫做靈脈的東西,一般這樣的好地方都被強大的修仙者聚集守護,如果你想進入這樣的地方修練,就得有好資質也就是好靈根,并且得投入到這個門派中去當弟子,才能免強進入其中修練。只不過從此要受門規約束。

不過投入到門派也有其好處,比如在你弱小時有門派庇護,比如有定時的靈石領取,比如可以領取門派發放的任務來賺取靈石。也可以用靈石在門派中買門派所擁有的靈丹妙藥輔助修練,還可以聽前輩修行經驗,學得好功法,甚至還能拜得一個好師傅受其指點,讓修仙一道更加暢通無阻。

據說也有一種修仙者被稱作散修,他們有的是不喜約束而沒有進入任何門派,而是自己獨立修行。有的是沒有好的資質才沒被修仙門派錄入,而是自己自強不息勇于自修。還有一些是一輩子修行階升無望而苦苦掙紮在修仙界底層。也有些是為了後輩子孫而錯失了機緣的。

而做為修仙界的流通貨幣也不像凡人一樣使用金銀,而是用修仙界的必需品靈石來結算的,而靈石一般分為四個等級,下品靈石,中品靈石,上品靈石與極品靈石。它們之間的換算是一比一百,一塊極品靈石等于一百塊上品靈石,一塊上品靈石等于一百塊中品靈石,而一塊中品靈石等于一百塊下品靈石。不過一般高階換低階容易,低階換高階就有難了。

總之修仙界也和世俗界一樣處處充滿争鬥與竟争的,并不像平凡人心中所想那樣個個都是仙風道骨,清心寡欲,一朝得道就飛升成仙的。而是還需要自己的努力與修練,然後修身修心,還有各自的機緣氣運及堅毅才能最終成就仙道。

森林的夜晚比較靜溢,黑乎乎陰森森的叢林裏靜得微風拂過都留下重重的回響。随着夜風的呼嘯聲迎面而過,一陣輕微地,不易察覺的悉悉嗦嗦聲漸漸向着漠然這個方向造近,好在漠然神識足夠強大,而且又特別注意了一下,才發現這異常的細小聲音。

漠然停在樹上沒動,不過手上卻凝聚起了四五顆小小的小金豆,小金豆滴溜溜地在她手上看似靜靜不動,其實是早已如出弓之箭,蓄勢待發。漠然還悄悄給自身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靈氣護罩。感覺到越來越近的聲音,心裏有些興奮也有些微微緊張,第一次面對不知道是不是危險的異動,心裏難免有些微微觸動的。

漠然的神識一直外放着靜靜觀察四周異動,細細地找尋着異響的方位,直到她正式确定了引起異響的小東西後,還有些目瞪口呆的感覺,她怎麽也想不到,那個讓她精神如此集中與神情如此緊張的小東西居然只是一條細得不能再細的小白線?

只不過它的速度的确快得令人驚嘆,從漠然發現它到它突然竄上漠然的手腕為止,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己,而這個時候漠然若是發起攻擊,那就是得對着自己的手腕攻擊,漠然顯然沒有這麽大的狠勁去對付一個沒有敵意的小東西。

是的,這個小東西見到漠然就像見到親人一樣莫明其妙地就纏上了她的手腕,而且看樣子還是舒服地安家不準備挪窩了一樣,安靜地貼在她的手腕上,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晃眼間就像一個女孩子的手镯——銀絲圈。

不過漠然倒是仔細看清楚了,這個出現在自己手上的小東西根本就是一條奇怪的生物,你說它是蛇吧,它不止全身白白淨淨的非常耐看之外,還有一個長得像龍的外形一樣的長形龍頭,只不過是長須獨角。且小角還只有一點點小小的包包,如果不是漠然看得仔細,都快要錯過了。

20:妖獸追趕中

漠然望着手腕上的小東西猶自在想:說它是龍吧,它除了頭外全身上下沒有鱗片不說,還像蛇一樣無爪,且用整個身軀盤附在她的手腕之上,那觸感居然還如蛇一樣是冰軟涼涼的,并且渾身上下還不沾染任何戾氣及邪妄之氣,還用它那一雙小小的,水汪汪的小眼睛可憐兮兮地望着漠然。

漠然不知道為什麽,看着這一雙小眼睛,卻能從裏面讀出一種情緒,那種情緒叫撒嬌,就感覺像是自己家養的小狗狗,正在用一種乞求的,呆萌的眼神看着她,讓她別抛下它。讓漠然有一種如果自己要是趕它走就會十惡不赦的感覺,十分奇異。

就在兩雙眼睛正在相互相望的時候,遠遠的傳來了一聲不合時宜的破壞聲,此聲“嗷嗷!”直叫,就像受傷的妖獸憤怒的嚎叫一樣。那聲音裏似乎還充滿了兇戾與殘忍,狂暴地繼續“嗷嗷”吼着。不過随着這嚎叫聲不止,後面又接二連三地響起了一大片嚎叫聲。

漠然心裏一凜,暗道一聲:不好,不管這群妖獸是發現了她,還是手上這個小東西引來的,現在的她除了跑,似乎別無他法了。她顧不得與手上的小東西計較,反正她也感覺到了,這小東西對自己沒有敵意,甚至還有些讨好與依賴的感覺。并且她也沒這個時間去計較這些是是非非了。

因為此是,在漠然神識所及的左前方範圍之處,正有一群妖獸睜着一雙雙碧綠幽幽的兇光,狠狠注視着她的這個方向,然後只聽得一聲:“嗷嗚~~~!”的長嘯聲,衆妖獸便如發瘋一般以驚人的速度往她藏身的這片叢林狂奔而來。

漠然來不及用神識看清妖獸的樣子,只模糊感應了下數量,大概掃到有将近數百只的樣子,所以她現在再也沒有那個瞧新鮮識妖獸的心思,而是匆匆收起金靈術凝成的四五個小金豆,然後就借着大樹反彈之力把自己遠遠地甩離了這片叢林,往妖獸吼聲的相反方向狂奔而去。

漠然第一次遇到妖獸,本該是高興地上前試練身手的,她之前的計劃就是這樣預設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突然竄出來一只小小獸,就把一切計劃搞砸了,她現在甚至都來不及想些什麽,只顧拼命往前逃竄了,其它的,等保住小命再說吧。

漠然在前面狂逃,後面群獸在後面緊追,這樣一邊逃一邊追也不知道越過了多少山山嶺嶺,總之漠然一邊用神識掃視着前面有無妖獸出沒,一邊挑妖獸影子少和沒妖獸氣息的地方飛奔。還一邊要用神識注意着後面妖獸的追趕程度。就這樣經過了一整夜,漠然依然在逃,後面的妖獸依然在追。

不過漠然想好的,要好好與第一只妖獸在精心布置下斬殺的計劃卻是落空了,因為她還沒有來得及挑選對手,沒有來得及精心布置,這種與第一只兇惡妖獸的碰撞,就在逃命的危機之中發生了。她甚至沒有來得及擺個招式花樣,也沒有找準妖獸的精确致命弱點,随手一扔,就解決了,簡潔快速而毫無一點誇張手法。

因為在逃命中誰還有那閑功夫來精心布置啊?所以當漠然發現有一只兇悍的妖獸,居然敢半路跑出來阻擋了她逃命的路線時,一怒之下就随手将那無物不焚的,一直如星點微小的,白色的靜悄悄的小小火焰甩了出來。

而那只嚣張得兇猛異常的高壯二階獅火獸,就在它還洋洋得意的不屑目光中,看着那一點點小小火焰如風吹就滅的一丁點小小模樣,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還任它飛落到了它的身上,然後它就在這樣毫無知覺之下被快速燃成灰飛了。

漠然見此情況先是一呆,然後接着就是快速奔跑了起來,心裏有些懊惱,二階妖獸的皮毛屍體和血都可以換靈石啊,不過現在的卻只得無可奈何地繼續逃命了,因為她發現自己雖然只停頓了一下下,但後面的群獸可是沒有停下來,現在又瘋狂地追趕近了一些距離,所以她也只得丢下這些惱意繼續往前跑。

所以漠然并沒有注意到,在她手腕上乖巧的呆着的小小獸那雙小眼中閃動着的,極具人性化的眼神,當它見到漠然随手甩出那一丁點小小白色火焰之時,那雙小小的眼瞳中閃過的極度灸熱與狂喜。

不過接下來,漠然再次遇到妖獸擋道的時候,再沒有使用小白火焰了,而是用了五顆小金豆一通狂砸,雖然效果也差不多,不過那些皮肉上鮮血亂綻,屍體也被毀得都不成型了。不過漠然決定再接再厲,因為她就只會這兩個可以攻擊的法術,而手上又沒有法器,并且在匆忙逃命中也沒有時間慢慢挑地方下手。

所以,漠然的斬妖獸賺靈石的計劃,再次落空了。不過這一次漠卻又想到了一件令她非常非常頭疼的問題,那就是她沒有儲物袋,居說那是修仙者所用的空間袋,裏面有一個很大的空間可以裝很多東西,不再用像凡人一樣扛上一大包包行走。只是她現在別說儲物袋,就是連衣服都再一次變得破破爛爛了,哎!

漠然就這樣一邊哀嘆,一邊糾結思考,一邊又拼命狂逃,然後一人一小獸帶着一大群兇惡妖獸在深山叢林間狂奔亂竄,也不知道它們驚跑了多少聰明獨獸和驚起多少飛禽,反正這一路上逃來,漠然倒是見識到了許許多多,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妖獸。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中游的許多種一到三階之間的妖獸。而漠然卻沒有再随手斬殺妖獸,一是她覺得沒有儲物袋裝,二是她覺得逃命是能省一點靈力就省上一點為好,所以她一般都是繞道遠遠逃避開,沒給其它攔路妖獸任何浪費她靈力的機會。

漠然與群獸就這樣,跑了将近一夜一天之後,情況才慢慢緩和了起來,因為漠然突然發現前面的出現的高階妖獸越來越少了,而後面的追趕嚎叫之聲卻漸傳漸遠了起來。漠然估計自己是跑進了更加高階妖獸的地盤之中,後面的群獸不敢再擅闖高階妖獸的領域,所以漸漸放棄了追趕。

據說,妖獸世界的弱肉強食才是最殘酷也是最血腥最徹底的,一般高階妖獸都有自己的地盤,不會輕易允許別的低階妖獸觸犯自己的權威,所以高階妖獸的威壓一出,低階妖獸只有乖乖伏首,哪怕是數量再多也彌補不了差距,而妖獸間的高貴血脈也是其中一樣,傳承的血脈越高貴,那威壓越是威力倍增不可逾越。

哎~!漠然有些感慨。如果自己不是得了蕭玉的零散記憶,或許永遠也不會知道這麽多,說不定就算踏上了修仙路,也一樣傻傻地葬身在妖獸腹了吧?自己才重新振作起來重活在世,可不想就這樣傻傻地死在這裏了。漠然一邊感受着高階妖獸的強橫氣息,一邊往氣息微弱的方向飛竄而去。

21:小白

漠然一邊逃命一邊觀測逃跑路線,還不忘一邊忙裏偷閑中,觀看自己左手腕上的小小獸,看着看着,漠然有一種怪異的感覺,難道,這個粘人的小東西就準備這樣賴着她,在她手上安家不打算走了不成?

漠然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而且這小東西小小的看起來不止乖巧呆萌,還挺有靈性的呢,這麽聰明,還知道找靠山的它,說不定是一種挺厲害的靈獸幼崽呢,只是和母獸走散了才找她暫時當靠山的吧?漠然胡思亂想了會,覺得暫時可能甩不掉這個小東西了,就先給它起個名字方便叫吧。

“小東西,我給你取個名字好不好?我看你小小的,白白的,就叫你小白好不好?”漠然一邊說着一邊伸着指頭輕輕點了點手腕上的小小獸,本以為只是自說自話,結果漠然卻詫異地看到了手腕上的小東西,居然有些微微地眨了眨眼,然後水汪汪的小眼睛裏滿含委屈,一副呆萌錯愕的表情。

“呃?你真能聽懂人話?那你喜歡小白這個名字嗎?要不,叫你小小白?”結果漠然就見到這小東西更加水汪汪的小眼睛,好像更加欲哭墜淚的樣子,所以她又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你是不喜歡這個名字麽?那我叫你什麽呢?小東西?小小獸?小家夥?”

某獸一直眨着水汪汪的小眼睛就是盯着某人不松眼,繼續賣萌裝委屈,其實在內心瘋狂地狂吼:為嘛?為嘛總是要加個‘小’字啊?還越加越多,越變越‘小’啊???不過可惜漠然不懂獸語,也不懂小東西委屈背手的含義,只覺得這個小東西好可愛好通人性,居然能與自己溝通哦?

其實漠然小時候住在深山老林的時候,也曾與那些山間飛鳥小獸溝通過,不過嘛,這一般的結果就是:不是把它們吓得滿山亂竄,就是最後捉到了聽不懂對方的獸語,覺得它們不聽話就烤來吃了。所以嘛,現在發現了一只小小的東西居然能與她溝通,自然而然地就喜歡上了,也沒管這小東西是不是能養的靈獸或是兇惡的妖獸崽。

“呃?還是不喜歡啊?那叫什麽呢?可是我不懂獸語啊,不知道你本來叫什麽名字啊。不如這樣,你有兩個名字好了,一個是你原來的名字,一個是我給你起的名字,好不好,總比叫你小東西強吧?嗯?就這麽定了,以後就叫你小白好了。小白乖,我帶着你逃命去喽。”

漠然一邊說着一邊快速往前飛竄着,此時的她确實沒有時間再來問小白同不同意了,因為她突然發現不管她跑了多遠,都像是一直在同一個地方轉圈似的,而且越跑越有種危險很快臨近的感覺,自己明明是朝着妖獸氣息薄弱之地奔跑的,為啥越跑危機意識就越強烈呢?

就在漠然感到危機越來越臨近的時候,某獸狂妄的心裏還在狠狠翻着白眼,心裏不停地在嘀咕:它有得選擇麽,有麽?好壞都讓她一個人說完了,它的意見她聽麽?哎,莫名其妙的人類,又聽不懂人家的心聲,還在那裏自做主張來着,居然不顧自己的感受,哼哼,要不是因為……我又怎麽會……

某獸的想法還沒有想完就被一聲“轟~!”的巨大響動給打斷了。于是某獸眯起了危險的小眼睛,看向了發起如此聒燥聲音的妖獸,但見一只巨大的有如兩人高的巨大的黑熊妖獸,笨重地重重砸落在漠然的前方路面之上,還揚起了一層厚厚地灰層滿林飛起。便将漠然的前路完全堵了個滿眼不見。

漠然有些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現的巨大妖獸,心裏面居然一反常态在猜測它的實力:到底是幾階妖獸?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漠然突然覺得全身血液有些沸騰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是害怕恐懼,而是興奮,就像是遇到了美味可口的食物,有點食指大動的感覺?

漠然明白了這種感覺的後果後,渾身不禁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自己怎麽會有這種感覺呢?難道自己居然也變成了妖獸,見獵心喜了嘛?對啊,這就是見到獵物心喜的感覺,可是自己明明是人啊?怎麽不是該害怕逃跑恐慌的麽?怎麽反而是興奮激動呢?漠然清楚地知道自己看不透眼前妖獸的實力,那麽肯定自己是打不過它的,那這些莫明其妙的感覺到底是哪裏來的呢?難道,會是小白帶來的影響?可是小白還是這麽小小個……

漠然一邊想一邊下意識地看向了自己左手腕上的小白,結果到了腦邊的思想就此打住了,因為她突然見到了她腦中所想的‘小小個’是如何個‘小’法的。只見一直乖巧的小白突然間離開了漠然的左手腕,然後像是一道白光閃過一樣一下子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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