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小夭是帶着兒子要離開人間的,可在城外她正準備捏一個訣駕雲離開時,看到一個躺在地上不停的痛哭的老頭。處于同情和好奇胡小夭帶着小白來到老頭的身邊,開口問道:“這位大叔,你咋滴了。天色已晚怎麽不回家?”
“哎呦,姑娘。老頭子也想回家。可我方才摔了一跤,站不起來了,天黑了。城外也沒有人路過,姑娘可否扶我起來。”老頭子誠懇的說。
“哦,好的。”胡小夭想也沒想就要去扶起老頭。
小白一把扯住了自己娘親的衣服。拉着她不讓她去扶起這個老人。不是他沒有同情心,也不是他不善良,只是大半夜的這個老頭在躺在這裏實在有些可疑。
“阿娘。人間的戲本子裏不是常常有寫那假裝摔倒的老人讓路過的人去扶。反倒敲詐好心的人嗎?阿娘。我們身上的銀子不多了,你這一扶要是扶出一個麻煩來。豈不是得不償失。”小白低聲在小夭的耳邊說。
一聽兒子的話,小夭給了他一個腦瓜崩。恨鐵不成鋼的說:“你一個小孩子哪來的那麽大的心眼,你看老人家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戲本子裏說的那些無賴,再說了。凡人能奈何得了你阿娘我嗎?”
說完小夭就去扶起地上的老頭。小白揉着自己被娘親彈的生疼的腦袋,小臉有些扭曲,只有他阿娘才會那麽蠢,一點戒心也沒有,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活到快兩千歲的,沒有被人坑死真的是奇跡。
“多謝姑娘,要不是有好心的姑娘路過,這天寒地凍的老頭子估計就活不過明天了。”老頭感激的說。
“老人家客氣了,換做其他人路過也會這樣做的。”胡小夭笑着說,她看了看老頭的腿有些擔憂的說:“你現在可以自己走回去嗎?”
老頭試了試,可才踏出去一步就差點摔倒,還好小夭反應快及時扶住了他,老頭既感激又為難的說:“我這條老腿恐怕無法走回去了。”
“你家住在哪裏,我和兒子送你回去好了。”胡小夭想了想說,本來她只需要一個仙法就能送這老頭回去,可她怕吓着他了,索性提出送他回去。
“多謝姑娘,我家就在城裏的朱雀大街,現在城門還未落鎖,還能回得去,有勞姑娘送老頭子回去,到家之後,必将重謝。”老頭子感激的說。
“重謝不必了,舉手之勞而已,走吧。”
小夭對自己的兒子使了個眼色,讓他不要說話乖乖的跟着,她攙扶着老頭一步一步又走回了城中。
胡小夭怎麽也沒有想到,這老頭竟然和邵鈞有關系,當她送老頭到他說的宅院時,擡頭看到門樓上的匾額才發現他們來到的是邵府。
不想和邵鈞有過多的牽制,胡小夭将老頭送到門口後就要離開,奈何卻被老頭給攔住了,他說什麽也不讓小夭走,要答謝她的救命之恩。
恰巧這時,邵府沉重的朱漆大門打開了,一身白衣的邵鈞從裏面走了出來,老頭一看到邵鈞開心的說:“鈞兒,快請這個姑娘進府,要不是她,你二叔公可能就凍死在城外了。”
邵鈞看着這個自稱是自己二叔公的人,他眼光一閃,随機帶着客套的笑說:“二叔公,您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派人去接您。”
“我本沒有打算來的,路過帝都時摔了一跤,就讓姑娘送我來了。”二叔公說。
“顏姑娘,多謝你救了二叔公,裏面請。”邵鈞來到了小夭的面前拱了拱說。
“碰巧而已,既然已經送老人家到你這裏了,那我就不叨擾了,我就先走了。”胡小夭笑了笑說完,就牽着小白的手要離開。
“不行,你救了老頭子的命,又是大半夜天寒地凍的,要是有個好歹來,老頭子心裏一定會良心不安,要走也要等明天天亮之後,讓鈞兒給你們備上馬車和盤纏再走。”二叔公拉着小夭不依不饒的說。
“顏姑娘,我二叔公比較頑固,你要是走了,他一定會跟着你一起走,要不今晚你和小公子就暫且住在府中,明兒一早再離開。”邵鈞在一旁勸說道。
小夭猶豫了一下,她看了看老頭,最終點了點頭。小白極其不願意住在邵家,可如果不住在邵家,他們就要離開人間回瀛洲,他可是牢記自己阿爹的命令,不要讓阿娘回瀛洲見舅舅。所以小白一聲不響的跟着阿娘住進了邵家。
邵鈞親自将小夭母子安排在府中環境最好的客房中,待母子兩人休息後,他吩咐下人好生伺候,有任何動靜都要向他禀報。
随後,他便去見了他的二叔公。
推開書房的門,邵鈞看着那個二叔公将臉上的一層面皮撕去,雲珠那略顯蒼老的面容便露了出來。
“雲夫人的易容手段果真高超,在下佩服。”邵鈞恭維的說。
當得知小夭要離開後,邵鈞和雲珠就商量了一個計謀,雲珠扮作一個受傷的老人将胡小夭騙回邵府,剩下的事情就交給邵鈞來處理。他以為雲珠會扮作一個老婦人,沒想到她竟然易容成了一個老頭,他心裏對雲珠的來歷越老越好奇了。
“我的易容也只是皮毛而已,比不得我一個朋友的屬下,他易容成誰就是誰,即便真人和他站在一起也難分真假。”雲珠将手中的面皮随手扔在了桌子上,接着說:“邵公子,我已經将上官瑾軒引開了,胡姑娘也帶到府中了,公子打算今晚就事成嗎?”
“不急,只要雲夫人能托住上官瑾軒,不要他知道小夭在邵府,在下就有本事留她在這裏。”邵鈞胸有成竹的說。
“早點生米成熟飯,以免公子得不償失。”
“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在下想問雲夫人給的藥會不會對她造成傷害,在下也從別處弄來了一包藥,不知和雲夫人給的藥有何區別。”邵鈞從衣袖中拿出來一包藥粉遞到了雲珠的面前說。
他不相信雲夫人,所以将她給的藥讓自家藥店裏的大夫檢驗了一番,可醫術精湛的大夫也說不出她給的藥中有哪些藥材成分,所以他不敢輕易給小夭用。
知道邵鈞不信任自己,雲珠也不生氣,她接過邵鈞給的藥粉放在鼻尖聞了聞,笑着說:“藏春閣的招牌藥,魅香。”
“夫人好嗅覺,不錯,正是魅香。”
“這種藥一般人家的姑娘只要服下即便是貞潔烈女也會變成蕩婦,男人服下後只要是母的就忍不住上,藏春閣這種藥都是私底下運作,公子果真是神通廣大,弄來了此藥,不過……”雲珠将藥包随手往桌上一放,欲言又止。
“不過如何?夫人有話不妨直說。”邵鈞淡淡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藥包說。
“不過這種藥對藏春閣的姑娘幾乎沒有什麽作用,她們常年服用接觸這種藥,早就免疫了,一般春/藥也不能讓她們産生感覺,所以這種要對胡姑娘也沒有用。”雲珠篤定的說。
胡小夭是華清境的神,經過浴火涅槃後,她的修為大增,人間普通的媚藥怎麽能對她産生作用,但這話雲珠卻不能和邵鈞說。
聽了雲珠的話,邵鈞眼中寒光一閃,冷冷的說:“雲夫人何出此言?你的意思是小夭和那些青/樓女子一樣常年接觸這種藥?”
“那倒不是,她和上官瑾軒一直生活在嶺南,而她在嫁給上官瑾軒之前,曾經受過重傷,上官瑾軒為了救她将她泡在了藥缸裏長達半年,所以練就了她百毒不侵的體質,這種藥對她一點作用也沒有,不相信我的話,明天你可以将此藥放在她的飯裏,一試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