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殺還在繼續,天庭的這群所謂的神,已經快要支撐不住。魔族強勢的攻擊讓他們筋疲力盡,胡小夭站在邢天柱看着鳳鸾茗慢慢變成了灰燼,她冰冷的眼角一滴晶瑩的淚水滑落下來。
親手殺了鳳鸾茗替阿爹阿娘報了仇。但他們卻永遠也無法回來了。她不是嗜殺之人,看着腳下這群道貌岸然的神。她突然有種想要毀滅一切的沖動。她現在終于明白了孫悟空從八卦爐中沖出來時為何要大鬧一場了。
憤怒。怨恨,不甘,失望。懷着一顆赤誠之心。來到天庭,到頭來卻成為他們的笑柄,他們消遣的對象。就因為他們都是妖。不是高貴的神。或許孫悟空是對的,只有讓這群所謂的神怕了,他們才會敬你。畏你。才不會再找你的麻煩。
将哥哥的內丹拿在手上。有着千年修為的內丹泛着瑩瑩的光芒蘊藏着強大的力量,要不是哥哥将內丹給了她。或許哥哥已經修煉飛升了。嘴角帶着苦澀的笑,成仙了又能怎樣。與其和這群道貌岸然的神為伍,還不如做個妖來的自在。
哥哥,你要修煉飛升。小夭會幫你,我會給你鋪好路,等你飛升的那一天,天族沒有人敢看不起你,沒有人敢為難你,我要讓三界之人都知道胡晨陽是我火鳳胡小夭的哥哥。
将胡晨陽的內丹暫時放入自己體內,胡小夭內體的修為更加深不可測,她揚起衣袖,掌心一團火苗燃起,胡小夭冷冷的看着神色慌張的天君,然後轉頭對鳳澤宇說:“如果我想毀了天宮,你會幫我嗎?”
聞言,鳳澤宇怔了一下,說:“會,你想要做什麽,父君都會幫你。”
“好。”
胡小夭帶着笑看着天君,然後将掌心的火苗輕輕的往淩霄寶殿的方向一揮,頓時九重天上火光沖天,然後她鮮紅的衣袖迎風一揮,這個邢天臺便轟然倒塌,火苗蔓延開來,被敖衍引來的銀河之水,也被這片業火慢慢的蒸發。
“鳳澤宇,你竟然不顧下界生靈的死活,恣意縱容女兒将業火引入凡間造下殺孽,你該當何罪?”天君吃驚的看着胡小夭将天庭一寸寸的燒毀,他厲聲說。
“殺孽?我們父女倆加在一起的殺孽還沒有天君和風慶陽的多,那你們又該當何罪呢?”鳳澤宇不屑的說。一千多年的那場所謂的意外,讓鳳澤宇明白了,心慈害的只會是自己,什麽生靈塗炭,什麽三界浩劫,不過是這些高高在上的神明,一句話而已。
“你……”天君語塞,他握緊了拳頭,期待着太白金星能快點将觀音大士找來,熄滅即将焚毀一切的業火。
“殺呀……”
一聲震天的喊殺聲傳來,天君一喜,救兵總算來了。只見敖廣和托塔李天王帶着十萬天兵火速趕來,鳳澤宇眉頭一皺,立刻指揮魔族士兵變幻陣法,抵抗十萬天兵。
“水神敖廣,李天王,你們二人将鳳澤宇父女給朕拿下。”有了十萬天兵,天君有了底氣,立刻下令道。
敖廣一聽鳳澤宇三個字,立刻往殘破不堪的邢天臺看去,果真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孔,他有些心一顫,聲音有些沙啞和不确定:“澤,澤宇賢弟?”
鳳澤宇看到敖廣也是一怔,随即拱了拱手道:“正是小弟。”
“你,你不是已經……”
“敖廣你還愣着做甚,趕緊将叛臣賊子拿下。”天君見敖廣遲遲不動手,氣憤的說。
敖廣為難的看着鳳澤宇,一邊是多年的同袍之友,一邊是天君的命令,他最終還是選擇了聽從天君的指令,拱手對鳳澤宇說:“得罪了。”接着便和李天王一起向鳳澤宇發起了攻擊。
水神果真是忠君,天君一句話他就能将自己兒子的骨血雙手奉上,又是天君一句話他就能與自己的昔日好友兵戎相見,真不知道他是愚忠還是自私。
胡小夭冷哼一聲,手中的力量一聚,将邢天柱給拔了出來,然後向那群天兵砸去,接着講業火引上了那根邢天柱,頓時天兵的哀嚎之聲響徹整個九重天。
“天君以為有十萬天兵,有敖廣和李天王就能奈何得了我了嗎?今天我就讓天宮變成煉獄,所有的神一個都逃不掉。”胡小夭冷冷的說。
邢天柱被拔出來,頓時九重天露了一個窟窿,胡小夭用力一揮,那群正在厮殺的天兵有些就被強大的力量給吹到了窟窿邊,從九重天墜落下去。
敖廣和李天王都是一怔,沒想到胡小夭的修為竟然突然變得如此強大,讓他們聯想到了當年孫悟空大鬧天庭的場景。
“快,快将她拿下。”天君已經怕了,躲在了哪吒的身後下令。
敖廣連忙連忙轉身往胡小夭的方向而去,他捏了一個禦水訣,頓時一條透明的水龍向着胡小夭駕馭的火龍沖去。
水與火的碰撞并沒有将彼此給消滅,一聲巨響在半空中響起,原本冰冷的水變成了火熱的沸水,澆在了衆神魔的身上,在他們的身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水泡。
敖廣身子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他悶哼了一聲,将翻湧而出的鮮血給吞了下去。胡小夭衣袖一斂,淡然的看着狼狽的敖廣。
“就算是敖衍在,也不是我的對手,我阿娘死在了敖衍的手中,子債父嘗,水神今天就替你兒子償還他欠下的命吧。”
胡小夭将修為凝聚在了掌心,從半空飄下來,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敖廣,她心裏隐隐的疼,她不想殺敖廣,她找不到敖衍,但她阿娘的命必須有人來還。
衍兒怎麽可能會殺她的娘親,一定是弄錯了,敖廣掙紮着想站起來,但胡小夭的掌力已經向他的命門襲來。
就在這時,一聲慈悲而又寬厚的聲音回響在九重天上。
“阿彌陀佛,一念成魔,一念成嗔,左不過一個情字,施主本是心善之神,切莫因一時積怨墜入魔道,毀了因緣,殺孽會毀了施主的福澤。”
只見觀音大士拈了一滴水,指尖一彈就将胡小夭對敖廣的必死一掌給彈了出去,救下了敖廣。衆神見到觀音大士,都松了一口氣,總算有救了。
胡小夭第一次見到觀音大士被他氣勢所震懾了,但她很快就恢複了冰冷的樣子,說:“阿爹阿娘死了,我的福澤便沒有了,只要能給阿娘報仇,我不要福澤也罷。”
“水神并沒有錯,戰神也沒有錯,所有的孽早就随着你那團業火化成了灰燼,如若施主走不出自己設下的牢籠,一念殺機,兩相傷害,就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戰神也好,胡晨陽也罷,最後都會因為施主造下的殺孽而付出代價,如果施主不在意,大可動手殺了水神,繼續讓三界生靈塗炭。”
生靈塗炭,胡小夭一點也不在意,可她卻不能不管哥哥,将哥哥的內丹取出,胡小夭看着被自己幾乎全毀的天庭,又看了看還在與李天王鬥法的鳳澤宇,她頹然垂下了雙手,慢慢的跪在了觀音大士的跟前。
“觀音大士,我可以不殺敖廣,我造下的孽我自己承擔,請大士将這片業火熄滅,以免生靈再受磨難。懇求大士放過鳳澤宇先生,免去他的責罰。”說着觀音大士将胡晨陽的內丹雙手奉上說:“還請觀音大士将我哥哥的內丹還給他,替他治療傷勢,讓他早日清醒。”
“善哉,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觀音大士點了點頭,然後拿出淨瓶中的一支竹葉,沾着淨瓶中的水,撒在了天庭的這片業火之中。
“李天王,鳳族長,二位也住手吧,再打下去也無意義。”觀音大士對他們兩位說。
李天王率先停了手,他向觀音大士行了個禮,然後回到了天君的身後,此時的魔族見到觀音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也紛紛停了下來。
“天君,貧僧向您讨個人情,讓鳳族長帶着他失散多年的女兒回到華清境,華清境依舊歸屬天庭管轄,鳳族長依舊是您的臣下,如何?”觀音看着天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