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昨夜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下起了細雨,直到早晨也沒有停止的跡象。雨水沿着洞口的石壁流下。打在了一叢芭蕉葉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院子裏的梧桐樹葉上也聚集着晶瑩的水珠,在一陣風過後。梧桐樹葉嘩嘩作響,水珠也随着樹葉的擺動宛若一顆顆珍珠順勢而下。仿佛下起了一陣珍珠雨。
小白起來的很早。他坐在前廳拖着腮看着從阿娘房間裏走出來一臉郁悶,臉色很是難看的阿爹。不明白一大早的為何阿爹會是自己的樣子不是上官瑾軒的樣子從阿娘的房間出來,他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
“阿爹。你昨晚一回來被阿娘欺負了嗎?”小白眨着天真的眼睛問道,他覺着還是阿爹自己的樣子好看。
“小白今天起床有點早,是不是餓了。阿爹給你做飯去。”敖衍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淺笑着說,他終不能告訴兒子他父君是欲求不滿,心情煩躁吧。
小白扯住了敖衍的衣擺。小臉紅紅的。唯唯諾諾的說:“阿爹。我,我……”
正準備往廚房走的敖衍。被自己的兒子給拉住了,他蹲下來。問道:“小白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和阿爹說,不要擔心,說出來阿爹替小白處理。”
小白低着頭。吞吞吐吐很是害臊的說:“阿爹,我,我又尿床了,你能不能替我洗洗床單,每次都是阿娘洗的,姐姐總會笑話我。”
兒子三百歲不到,在人間也不過是三歲的孩童,尿床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但男孩子總是愛面子的,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尿床也很正常。敖衍牽着小白的手,帶着他走到了小白的房間。看着床單上一片濕濕的印跡,他地下頭對小白說:“這次阿爹就替小白保密,但小白記住了,下次想小便一定要自己起床,不能懶惰,知道了嗎?”
“嗯,知道了。”小白點了點頭。
敖衍接着說:“還有,小白是男子漢了,不能在和阿娘撒嬌,不能讓阿娘在親你,你也不能在親阿娘了,知道了嗎?”
想起昨晚小夭将他當成兒子來親,敖衍心裏就不爽,現在就要教育兒子不能再占他女人的便宜。
小白咬着手指頭,小臉委屈的看着敖衍,說道:“可姐姐都讓阿娘抱,阿娘都親姐姐,小白也想讓阿娘抱抱。”
敖衍心一軟,自己的女兒到現在他還沒有見到,他覺着見到女兒後,他一定會将女兒捧在手心裏寵着,兒子皮實放養就行,因為兒子也是男人,會占他的小夭的便宜。
“小白想不想成為阿爹一樣的戰神?”敖衍開始對小白進行說教。
“想。”小白點了點頭。
“那小白覺着戰神會尿床,會像娘親撒嬌,會動不動就想讓阿娘親嗎?”敖衍繼續發問。
“不會。”小白搖了搖頭。
“想做戰神就要讓自己變成最強大的,首先第一條就不能依賴親娘,小白能做到嗎?”
小白神情堅定的點了點頭,他要成為和阿爹一樣的蓋世英雄,到時候再腳踏七彩祥雲娶阿娘。當然他不會将自己的願望說給阿爹聽,小白覺着願望要是說出來就不靈了。
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某只腹黑的金龍終于露出了開懷的笑,他将床單拿下來,揉了揉小白的頭說:“你阿娘估計要很久才能醒來,走,阿爹先帶你去将床單洗了,在給你們做飯。”
“好。”
于是一大一小兩條金龍抱着床單冒着小雨去河邊洗床單,只是兩只從來沒有洗過衣服和床單的金龍,搗鼓了半天,将好好的一條床單硬是洗成了布條。沒法子,敖衍只好帶着小白駕雲去了趟人間,一炷香的功夫買了一條一模一樣的新床單換上。
當敖衍将飯做好,他和小白吃完早飯,兒子也練完了一套劍法,寫了一貼字之後,胡小夭這才暈暈乎乎的醒來。
她坐在床上迷糊了一會兒,覺着腦袋有些疼,定是昨晚酒喝多了。她依稀記得昨晚她是一個人坐在院子裏梧桐樹下喝酒來着,是什麽時候回到自己房間的,她一點印象也沒有,腦袋一片空白。
她掀開被子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大紅的罩衫,她一怔,她記得昨晚自己明明穿的是素色的長裙,怎麽就換上了這件大紅的罩衫了呢?她又看到房間內一個大浴桶中還剩下昨晚遺留的水。
難道自己喝醉了,還知道要洗澡換衣服睡覺?胡小夭心想,嘴角扯了扯,這才發覺嘴唇有些刺疼,這感覺就像以前被敖衍咬的一樣。
她心一驚,連忙拿來銅鏡,一看果然自己的嘴唇有些紅腫,像是被人狠狠吻過一般。腦海中浮現昨晚上官瑾軒将她的酒壇子奪走的一幕,後面的事情她卻想不起來了。
該死的上官瑾軒竟然趁她喝醉的時候,輕薄了她,簡直無恥到了極點,她一定要殺了他。胡小夭穿好衣服,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上官瑾軒,你給我出來。”來到前廳,胡小夭雙手叉腰獅吼一聲。
正在指點兒子書法的男子聽到聲音,從小白的房間走出來,清俊的臉上帶着淡笑看着小夭說:“你起床了,早飯放在廚房了,你去吃點,中午我給你們做醬肘子。”
“吃你大爺,上官瑾軒,你膽肥了啊,竟然趁我醉酒時,輕薄我,你想找死。”說着胡小夭滿地找可以攻擊上官瑾軒的武器,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于是她将鞋子脫,用自己的鞋子向他砸去。
輕松的接住了飛來的鞋子,上官瑾軒嘴角一揚,眼中閃着戲谑的光芒,他一副很委屈的樣子說:“小夭,你可就冤枉我了,昨晚你喝醉了,我好心給你準備好了熱水讓你洗澡舒服了在睡覺,哪成想,你洗好澡穿上了一件大紅的衣衫,突然撲向我,對我又是親又是咬的,還一直喊着我的名,阿衍,要不是我奮力反抗,早就被你給吃了。”
呃,這不是真的,她喝醉了一向很乖的,酒品很好,怎麽可能撲向他呢,胡小夭氣勢明顯弱了下來,她接着說:“不可能,你撒謊,要是我咬你的話,我自己的嘴也不會腫了。”
聞言,上官瑾軒将自己的衣服一扒,露出了脖子上的吻痕和肩膀上的牙印,然後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上的小傷痕,說:“你看這就是你留下的證據,你昨晚咬過我的嘴唇,脖子和肩膀就連胸口都不放過,你要是還不信我就将衣服脫下來給你看。”說着上官瑾軒就要脫衣服。
證據擺在面前,小夭不得不相信是自己輕薄了他,因為她身上除了嘴上有點疼外,其他地方沒有痕跡,小夭臉轟然一紅,連忙制止道:“好了,好了,可能是我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我餓了,去,去吃飯。”說完胡小夭就遁走了。
上官瑾軒看着小夭落荒而逃的樣子,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