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6 章 我這徒弟,學藝不精

“柳清清!”柳清清一字一頓,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傾城吐吐舌頭,“聽見了沒有?她叫柳清清,你要不要快點回來陪着我和寶寶?”

“傾城,你讓清清接電話!”白升的言語中,火藥味十足。

傾城“哦”了一聲,臉色有些茫然,回頭看着柳清清,将電話遞給她道,“白落讓你接電話!竟”

柳清清聽着她毫無顧忌的将白升叫做白落,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她覺得白落很可憐,可是白升更加可憐。

一步步的走近了傾城,她接起電話,“師父……”

她低低的說道。

白升在那邊,口氣陰沉,“清清,既然你還叫我一聲師父,那麽就請你立刻離開傾城,越遠越好!”

柳清清有種難過的感覺,她點點頭,接着“嗯”了一聲,“我明白了,我會離開的!”

她挂了電話,回頭看着傾城,臉色平靜,“謝謝你,傾城!”

不管如何,傾城是個純善的好姑娘,她只是,愛錯了人。

愛錯了人嗎?

白落對她不薄,是她先離開了白落,甚至在她抛棄白落之後,白落還是犧牲了自己的半生修為和一魄成全了她的現代生活。

她失落的離開,心事重重的走出了傾城的別墅。

傾城茫然的看着她,在她離開別墅門口的時候,蹙着眉頭,“清清,我以後還能見到你嗎?”

柳清清有些奇怪,傾城讪讪的道,“不知道為什麽,我沒有朋友,也沒有家人,好像,我跟這個世界毫無聯系,我出去買東西,別人都拿看着恐懼的眼光看着我,所以我……”

她被白升保護的太好,連出去接觸這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偶爾買東西,也是有保姆和保镖陪伴,她那浩浩蕩蕩的陣勢,自然會吓到旁人。

柳清清搖頭,“恐怕不行,因為師父不是很喜歡我們見面!”

傾城咬唇,“那我們偷偷見面好不好,以後白落上班了,你每天偷偷來看我!”

柳清清依舊搖頭,“我可能要離開,沒有時間再來看你了!”

傾城遺憾的看着她,“白落為什麽不讓我們見面嘛,我好不容易遇見一個肯陪我說話的人!”

柳清清牽強一笑,“師父只是太在乎你,你肚子裏的孩子……”

她盯着傾城的小腹,看了半響。

盡管她現在已經可以掐指一算,但是卻始終無法算出,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種。

白落?或者是白升?

她猜不出來。

傾城撫着自己的小腹,笑的甜美動人,“才兩個月呢,還分不出男女,不過我希望他是個小男孩兒,這樣他就可以長的跟白落一模一樣!”

柳清清忍了半響,還是忍不住,低低的問出,“傾城,你究竟是喜歡,白落,還是,每天早上和你吻別的……”

白升兩個字,她說不出口,只能緩慢的道,“我師父!”

傾城迷惑的看着她,“有區別嗎?每天早上和我吻別的就是你師父白落啊……”

傾城的臉色,倏然一白,仿佛受到什麽刺激一般,纖瘦的身體瑟瑟發抖。

她捂着自己的腦袋,“不,不是的,白落說過,他絕對不會收徒,他怎麽會有徒弟?怎麽會有?”

她眼神惶恐的看着柳清清,“你是誰?你究竟是誰?你為什麽要騙我你是白落的徒弟?為什麽?”

她吓的瑟瑟發抖,蜷縮在地上,惶恐無助的看着柳清清。

柳清清上前,“傾城,你冷靜一點,你仔細看看我,我是清清啊,我救過你,你還記得嗎?”

她上前,想要拉傾城的手,卻被身後一道西裝革履的影子,一把打開。

柳清清退後幾步,看着白升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貼近了傾城,一把将傾城抱在懷中。

傾城受到刺激,哭喊個不停,白升不住的安慰,最後點了她的昏睡穴,又将她抱進房間,安魂了之後,這才走了出來。

白升面色難看,柳清清一言不發,她知道,怎麽解釋都沒用,白升可能已經誤會她了。

他冷眸看着柳清清,“我說過,不要招惹她,離她遠一點,你為什麽不聽?”

“師父!”柳清清蹙眉,無奈的看着他。

白升氣結,轉身做到沙發上,“說吧,你想怎樣?”

“師父,你跟我回水月洞天好不好?你不在,水月洞天都已經變成了妖洞,齊河和蛹炎,會毀了整個水月洞天的!”柳清清祈求的上前,看着白升。

白升上上下下掃視了她一眼,皺眉,“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蛹炎和齊河,用活人的身體練祭,幫洞主提升修為!”

柳清清一愣,既然知道,他為什麽不出手阻止?

白升臉色難看,眸光陰沉的厲害,“水至清則無魚,清清,你有沒有想過,為何尊主要用活人做祭?”

柳清清搖頭不語,白升低沉的道,“因為洞主不是人,而是妖,只有妖才能練這種邪功!”

柳清清吓的面色蒼白,水月洞天的洞主,竟然是妖,這是多麽駭人聽聞的消息?

她站在那裏,面色難看,白升嘆息着道,“水月洞天如此,更遑論妖界,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泾渭分明,妖和仙,都只是一念之差,所以事實是怎樣,已經不重要了!”

柳清清默了半響,低聲,“師父是不是見過紅顏?”

白升“嗯”了一聲,“蕭墨找我要藏鬼符的時候,我就已經從紅顏的口中得知了!”

“那師父為何不為水月洞天除害?”柳清清不解的看着白升。

白升苦笑,“除害?除的了嗎?水月洞天的洞主是妖,這樣的消息傳出去,怕是要贻笑大方!”

柳清清點頭,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了,師父,你和傾城好好過日子吧,我會離開!”

她轉身就走,腳步緩慢。

她能走去哪裏呢?白升說的不錯,她已經不屬于這個世界,可是那個世界,她回不去。

蕭墨,你在哪裏?你有沒有打聽我的消息?你知不知道,我被師父流放到了地球。

她迷茫的走,白升手一揮,她的身體就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回去。

她蹙眉,“師父,你做什麽?”

“你一個人來的?白落呢?”白升不信任的上上下下打量她。

柳清清轉身,面對着白升,低頭,“我被我的師父齊河發配到了虛空,由這對手環的接引,橫渡到了這裏!”

柳清清亮出自己的手環,給白升看,白升詫異的道,“太陰傳送陣?”

柳清清不解,“什麽太陰傳送陣?”

白升兩指一撫,柳清清手腕上的手環,叮咚作響,而後轉換為兩塊碩大無比的銀色貼牌,上面密密麻麻刻着柳清清看不懂的文字,看上去就仿佛柳清清戴着枷鎖一般。

她一臉黑線,“師父,快點變回去吧,這樣很奇怪!”

白升搖頭,仔細的辨認那鐵牌上的字跡,也不知道看出了什麽,他眉頭緊鎖,而後嘆息一聲,“你知足吧,齊河那老東西,對你不錯!”

“給我戴這麽個東西,将我流放虛空,還不準我動用玄術,這叫對我不錯?”柳清清不以為然,坐在白升的身邊。

她看着白升越來越适應現代生活,調侃的道,“師父,不繼續修道了?”

“修不修,又有什麽關系?反正我現在,已經足以保護傾城了!”白升站起身道。

柳清清點頭,“師父你說,齊河對我不錯,那是什麽意思?”

“你手上的這塊東西,價值連城,不知道當年的水月洞天老洞主,花了多少精力和物力想找,可是都沒有找到,卻不想,竟然在齊河那個老東西手中!”白升端起一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道。

他放下茶杯,嫌棄茶的味道不好,吩咐柳清清道,“去給我泡杯咖啡!”

柳清清站起身,搖晃着雙手,“我不方便,師父你先把這枷鎖給我打開!”

“打不開!”白升毫不猶豫。

柳清清無奈,“那變回原樣總行了吧?”

“我只能用障眼法,讓這東西別人看不見,變回原樣讓你行動方便,只能這東西的主人齊河可以辦到!”白升面色改色。

柳清清跺腳,“你有沒有搞錯?那你的意思是,我要一直戴着這個東西,直到重返無邊大陸,齊河幫我解開或者複原?”

白升點頭,“基本是這個意思!”

柳清清驚呼一聲,倒在沙發上,有沒有搞錯,這白升也太不靠譜了。

沒有辦法複原,還給她變回來?

白升看着她垂頭喪氣的樣子,一只手插在褲袋,說不出的優雅,“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我想師父你陪我回去捉妖,你會答應嗎?”柳清清頭也不擡。

“回去就要跟齊河為敵,你想好真的要那麽做嗎?”白升自己給自己沖咖啡道。

柳清清無奈的擡眸,“我說真的,你會陪我回去嗎?”

“不會!”白升斬釘截鐵。

“那你問了有什麽用?”柳清清站起身,焦灼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她回頭看着白升,“師父你送去回無邊大陸好不好?”

白升搖頭,“不好,傾城這邊離不了人,我不能丢下她,送你橫渡虛空!”

柳清清咬牙,有種替蕭墨不值的感覺,這都什麽師父啊,太重色輕徒了吧?

白升看着柳清清道,“蕭墨怎麽樣了?”

柳清清将蕭墨的事情,跟白升說了一遍,白升欣慰的嘆息,“這孽徒,終于熬到了今日!”

柳清清蹲下身子,看着白升喝咖啡,“師父,你早就知道,蕭墨的身份了嗎?”

白升搖頭,“只是知道個大概,可是沒有想到,他的來頭這麽大,否則我就不會将他趕出水月洞天了!”

柳清清無語,“那我現在怎麽辦?回不起,也沒有辦法通知蕭墨!”

“誰說你沒有辦法通知蕭墨?”白升看了她一眼,接着放下咖啡杯,“我現在幫你通知蕭墨,蕭墨也要三天的時間才能到,你幫我去未來公社坐鎮三天,回來的時候,我保準你可以看見那蛇妖!”

柳清清不信任的看着他,“真的嗎?”

白升微笑,“你這孩子,我還能騙你不成?”

柳清清點點頭,也不知道未來公社是做什麽的,就在白升弄了個障眼法之後,在他的助理帶領下,去了他所謂的未來公社。

原來,這是一家算命的公司,一天只接待七人,價格高的出奇,簡直令人望而生畏,但是登門拜訪的人,卻絡繹不絕。

白升是這裏的老板,他所謂的上班,就是來這裏上班。

算命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天眼随随便便一看,就知道怎麽回事,但是對柳清清來說,難度就大了很多。

畢竟才剛剛過了通智階段,她簡直要耗盡心血,才能應付七個人。

來這裏的人,都是出手闊綽,算一個命,要幾十萬,改一個命要幾百萬,這樣的天價,不是人人都出的起。

第二天的時候,柳清清遇見了一個常客,他排在今天的最後一位,柳清清已經力竭。

看着那位財大氣粗的張老板,她眉目間都是疲憊之色,“有事嗎?”

她無精打采的問道。

張老板點頭,“姑娘,我想改命!”

柳清清蹙眉,“命不能改,那是逆天而行,會遭來報應!”

張老板搖頭,“報應什麽啊,姑娘,你看清楚,這是錢,這是人民幣,我給你錢,所以趕緊改吧,啊?”

他從包中,拿出一疊疊錢,遞給柳清清,期盼的看着柳清清。

柳清清搖頭,“我說了,命不能改,能夠随随便便改的命,那就不是命了!”

“不是命那是什麽?”張老板不悅的站起身,指着一邊的助理,“你們的老板呢?讓白先生親自出來見我!”

助理彎腰行禮,“對不起,張先生,我們老板娘生病,老板在家陪着老板娘,要不我給您約時間,您改天再來?”

“改什麽天啊?我都要死了,死了,你們家白先生明明跟我約好了今天,我不管,立刻讓他出來

見我!”張老板怒吼。

助理沒有辦法,轉身去打了白升的電話,柳清清則是看着張老板,“我說了,命沒有辦法改,就是沒有辦法改,你找我師父也沒用!”

“你這丫頭,學藝不精,還敢出來砸你師父招牌,你師父明明說,我的命是可以改的,只要讓我今天帶足錢來到這裏!”張老板忿忿不平。

柳清清無語,半響,白升來了,一看這情況,頓時明白。

他笑着上前,“張先生,我這徒弟,學藝不精,你千萬別跟她一般見識!”

他轉身拿了一張符,兩指一晃,無火自燃,接着在張老板的面前晃了一圈,将紙符燃燒的灰燼,丢在茶杯中,遞給張老板喝下。

張老板一飲而盡,接着将錢袋子統統交給白升,“白先生,我的命改了?我今天不用死了?”

白升點頭,毫不猶豫的接過錢袋子,遞給一邊的助理拿去用點鈔機清點,“張老板盡管放心,以後有什麽事情,再來找我!”

Leave a Reply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