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間與紹珺相處了幾個月,胡小夭總是覺着紹珺和原來不一樣了,她覺着她有點不認識了他了。短短幾年的時間,這個孩子已經成長為沉穩的青年,如今在大殷王朝也大權在握。雖然在她面前他依舊是溫文爾雅,可胡小夭覺着他的血似乎已經變涼了。
“老哥。紹珺都二十八了。是不是該娶媳婦了,你瞅他現在身邊連有一個姑娘都沒有,你說他是不是斷袖呀。”坐在紹珺府中的花園涼亭中。小夭托着腮很是憂心地說。
正在擺弄棋局的月老低着頭說:“他呀,每天忙着和朝中的人精門周旋,哪有時間找媳婦。不過好像皇帝送了幾個侍妾給他。但他似乎都沒有碰過那些姑娘,照這樣看來,紹珺很有可能是斷袖呢。”
聞言。小夭往桌子上一拍說:“那可不行。他要是斷袖了。顏家不就無後了,我這個做哥哥必須給他找個媳婦才行。”
月老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小夭說:“小夭呀。你別入戲太深了,你顏凝是假的。他顏紹珺這個姓也是假的,他可是譽王遺孤,你以為這些年他入朝為官。步步為營,為的是什麽,還不是想恢複自己的姓,給自己父王母妃報仇,堂堂正正的站在那張龍椅上呀,就你眼瞎看不到這人間局勢的變化,等老皇帝一蹬腿,紹珺就扶小太子上位,到時候挾天子以令天下,最後找個借口取而代之,成為真正的帝王,這一步步紹珺早就計劃好了,大事未成之前,他暫時不會考慮成親之事,小夭呀,你還是省省心吧。”
聞言,胡小夭一怔,一種失落與心疼湧上心頭,原來這些年他一個人過的很艱難,她以為讓哥哥教會他成才有能力自保就好,他明明可以選擇輕松的路來走,可偏要選擇最艱難的路來走。
她沒有那麽偉大無私勸他放下仇恨,如果換做是她,同樣也會做出和他一樣的選擇。但胡小夭心底裏還是希望自己看作親人一樣的紹珺能活的輕松自由點,不要為仇恨所累。
“戲本子裏的争權奪利很殘酷很精彩,我知道現實中的争鬥遠遠比戲本子裏更殘酷,要不然天君也不會讓敖衍下凡來幫助現在的老皇帝争奪皇位了。但我心底裏還是不希望紹珺為了權利迷失自己,我希望這一世他能活的快活就好。”胡小夭嘆了一口氣說。
“不管他活的怎麽,那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別說是你,就算是你哥哥來了,也幹涉不了,有些事都是天命注定好的。”月老把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盤上說。
“天命,又是天命,這天命真的是誰也無法改變的嗎?”小夭喃喃地說。
月老手一頓,不知道該怎麽接胡小夭的話了。
“顏凝。”
這時,一位錦衣華服卓越不凡的男子來到了後花園,胡小夭見到男子,臉上的憂郁一閃而逝,她笑着說:“紹珺,你回來了。”
“今天朝中無事,太子一個人能應付,我就早點回來了。”紹珺坐在了小夭身邊,淺笑地說,經過歲月的沉澱,紹珺越發沉穩,身上也散發着王者的氣勢,他看着桌子上的棋局,拈起一顆白子,啪的一聲落在了棋盤上。
“紹珺,你忒不規矩了,誰讓你動我的棋了。”一看到棋盤上因為紹珺這一落子,他的黑着全軍覆沒,月老就氣急敗壞地說。
“我是看你舉棋不定,就替你解圍了,你該感謝我才是。”紹珺調侃道。
“我感謝你大爺,老子好不容易弄的棋局就被你給攪和了,顏凝說的一點不錯,是該給你找個媳婦,管管你了。”
聞言,紹珺幽深的眼光一閃,低着頭摩挲着手中的棋子,幽幽地說:“顏凝,你真的想要我娶妻生子是嗎?”
“當然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找個媳婦了,你瞅隔壁的小張才二十出頭,兒子都會爬了。”胡小夭有些心切地說,她一直沒有發現紹珺再也沒有喊過她哥哥,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直接喚她的名字了。
紹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擡頭看着小夭說:“顏凝,你說心裏頭住着一個人,他還有能力接納另一個人嗎?”
聞言,胡小夭心裏一喜,開心地說:“紹珺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那姑娘長得如何。”
一旁的月老一聽也來勁了,豎起耳朵等紹珺開口。
紹珺撥弄中手中的棋子,幽深的眼睛看不到底,他幽幽地開口說:“是,我心裏已經有一個姑娘了,她是紹珺見過世間最美麗,最活潑的姑娘。”
“那她也喜歡你不,要不要哥哥替你提親去。”胡小夭興奮地說。
紹珺沉默了一會兒說:“她不知道我愛慕她,我想等我變得足夠強大,有能力保護她了,我就許她十裏紅妝,江山為聘,護她一世周全,顏凝,你說到時候我能得到她的心嗎?”
胡小夭一怔,沒想到自己的弟弟竟然與自己一樣都是暗戀,小夭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她拍了拍紹珺的肩膀,鼓勵道:“紹珺,不要氣餒不要放棄,顏凝哥哥相信你能得到那姑娘的心,別說十裏紅妝,百裏紅妝到時候我和你師父都替你備下。”
“好,我不放棄。”紹珺堅定地說。
“紹珺呀,哪家姑娘如此幸運,能讓你江山為聘,你給老哥說說呗。”月老很好奇地問道。
胡小夭也是一臉期待,等着紹珺開口說出那姑娘的名字,她好偷偷去看看那絕色美人。
紹珺淺笑了一下說:“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美人窈窕,與我心尖。”
月老和胡小夭一臉茫然,紹珺為何吟詩起來,他們想知道的是美人的名字,不想聽他吟詩,他們書讀的少,是在不會附庸風雅。
“紹珺,那姑娘的名字該不會叫桃子,或者灼灼,亦或是叫夭夭吧。”胡小夭胡亂的猜測,以她的學識,她從這句詩裏只能想到這幾個名字,因為阿爹說她的名字就是從“桃之夭夭,灼灼其華”這句詩裏選出來的字。
紹珺笑而不語,月老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