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章節

痕如果在那裏的話,秋沫也一定在。

火勢這麽大,她沒有半點武功,如果沒有人保護,她怎麽逃得了?

接近城區的時候,有大堆的人湧了出來,他正要找地方避一下,這些人就像是沒看到他似的,忽然就分成了兩派,然後不知誰喊了一聲,兩派人便混戰在一起。

一時間,刀聲,槍聲,厮殺聲。。。聲聲入耳,而他們身後宅子裏的大火卻是越着越兇,火光映着這些人的臉,在一邊赤紅當中扭曲猙獰。

冷肖往後退到一邊偏僻的小路上,正準備從側面沖進主宅,忽然耳邊一聲嘶吼,他想也不想的抽出背後的刀向後一擋,要偷襲他的人立刻被削成兩半,滾燙的血液夾着火焰的焦糊味在這個混亂的夜裏向四處彌漫。

冷肖将刀身上的血在他的身上蹭了兩下,然後還刀入鞘,避開盡可能遇到的攻擊,快步跑向主宅。

這場大火顯然是預謀已久,空氣裏還混合着汽油等燃料的味道,腥臭刺鼻。

噼噼啪啪的木頭燒斷的聲音不絕于耳,不時有人從窗戶裏跳出來,啊的一聲便沒了聲息。

秋沫看着從緊閉的大門下漸漸灌進的濃煙,聽着外面的喊殺聲,她心裏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很可能是一場大規模的叛亂,而放火燒宅子只是叛亂的開始。

她的手還被铐在床上,她急忙用另一只手在距離能及的地方尋找可以開鎖的東西,只要給她一根鐵絲,她就可以輕松的撬開手铐的鎖,但這裏是卧室,又去哪裏找鐵絲。

她告訴自己不能亂,越亂越錯。

冷靜下來一想,手立刻摸到頭上,她怎麽忘了,她的頭上還別着一只發卡,發卡下面是用鐵鈎做得,那鐵鈎有一塊極細的地方,可以把它拆斷了來當鑰匙用。

她驚喜的将發卡拿下來,然後快速的卸下上面的鐵片。

鐵片的一頭正好是圓尖的,她用手別了兩下,把它整得更尖銳了一些,用這把臨時改造出來的鑰匙,秋沫迅速的撬開了手上的鎖铐。

一得到自由,她先是拿過一條毛巾去廚房醮滿了水捂在嘴巴上,然後才去開門。

門把上已經很燙了,她用力往後一拉,頓時一個大火球迎面撲來,還好她反應快,一下趴在在了地上。

火球瞬間點燃了這件卧室裏所有可以點燃的東西,火苗蹿上床單,窗簾,像一個不知道飽足的怪物不斷的吞噬着眼所能見的東西。

秋沫出了門,立時被外面的景象驚呆了,只見觸目處是一片鮮紅的火海,根本就沒有任何出路可言,她只好再一步步退回到到卧室,後背傳來炙烤的灼熱,她又跑向窗口,這裏是三樓,如果跳下去,不摔死,也會摔斷幾根骨頭,她站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就在這時,相鄰的窗戶裏突然有個人跳了下去,看那打扮,應該是這屋子裏的侍女,秋沫的一聲等等還沒等叫出,就聽叭的一聲,那侍女大頭朝下的落在地上,像是一塊肉摔在砧板上,身下立時滲出一大灘血水。

秋沫捂住嘴巴,想要遠離窗戶,可是她沒有發現身後的一面櫃子已經被火燒成了一個框架,此時終于經不住那沉重的壓力,向前倒了下去,等秋沫感覺有風聲襲來的時候,她一轉身,便看到一個巨大的帶着火苗的黑影正朝自己壓來。

“啊。。。”

千鈞一發之時,身子猛的被抱進一個寬大的懷裏,那人抱着她在地上滾了兩圈,直滾到窗邊才停下。

櫃子在她剛才站立的地方倒了下去,摔得七零八散。

餘悸未了,她仍緊緊的抓着他的衣服,一張臉慘白慘白。

“別怕,沫沫,不會有事的。”他摟緊了她,低聲安慰。

她自他的懷裏擡起頭來,看到他的臉上被薰的烏黑一片,只剩下兩只眼睛在炯炯發光,身上的衣服也被燒得七零八散,她想不到,他是怎麽從外面的火海中闖進來的?

毒藥花殘 [本章字數:2054 最新更新時間:2013-02-16 15:56: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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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沫看到他這副樣子,眼淚不争氣的就流了出來,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感動的,雙手攥成拳頭捶打他的胸膛:“你瘋了,我不是說不會跟你回去嗎?你怎麽這麽死皮賴臉?壞蛋,大壞蛋。。你怎麽還不走?”

他一把抓住她的兩只小手握在胸口,本來因為她的絕情還留有一肚子氣,此時看她這樣雖不是有意撒嬌,卻比撒嬌還惹人疼惜的樣子,也不忍心再責怪她了,更何況,她似乎是一直在擔心他。

“想讓我死心也可以,回去跟我離婚。”他說得一本正經。

“你。。。”秋沫皺着眉頭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他。

他得意的一扯嘴角,一把将她從地上拉了起來,轉身走到窗邊往下看了看,下面躺着幾具屍體,有的還沒有斷氣,正在痛苦的呻吟,看那樣子,身上不知道是哪裏斷了。

“沫沫,過來。”他将她扯到身前,按住她的肩膀說:“一會你閉上眼睛,只需要抱緊我,明白嗎?”

“你。。你不會是要跳下去吧?”秋沫急忙往後退,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我不同意。”

難道他想給自己做墊背,她怎麽能允許。

冷肖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把将她抱過來:“你放心,我們誰都不會死,記住了,抱緊了,不要睜開眼睛。”

秋沫仍半信半疑的伸出兩只手抱着他的腰,臉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前,這樣暖昧的姿勢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非常情況下,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冷肖見她此時乖巧柔順的模樣,心裏很是舒服,他又叮囑了一句,然後抽出背後的武士刀,另一只手則推開了陽臺的窗戶,縱身跳了下去。

在秋沫感覺到重心突然向下極速下落的時候,她用力閉緊了眼睛,風像刀子般從耳邊刮過,一顆心幾乎懸在了嗓子眼,雖然很害怕,很緊張,但是她願意相信他,抱緊他,只要他說沒事,就一定沒事。

冷肖在急速的下墜中,一直保持着百分百清醒的頭腦,眼見着就要觸到地面,他突然用手裏的刀插進了樓體上的供水管道,塑膠的白色水管被刀子戳破,水流像水槍一樣噴射了出來,而同時,他的身體也穩穩的被吊在半空,停止了墜落。

等秋沫張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将刀用力拔了出來,輕飄飄的落回到地面。

見他表情未變,好像剛才從樓上跳下來的那個人不是他,而秋沫則吓出了一身冷汗,不想在他面前丢臉才咬着牙沒叫出聲,她覺得自己真是膽小透了,特別是跟這個非人類一比。

心裏這樣想着,臉色也有幾分賭氣的別扭。

看在冷肖的眼裏,他只想狠狠的親她一口。

“別動。”

兩束燈光從遠處照來打在兩個人的臉上,同時有拉動槍栓的聲音在四周響起。

冷肖将秋沫護在身後,慢慢的舉起雙手。

那燈光在他臉上晃來晃去,他被晃得睜不開眼睛。

“把刀放下。”有人喝道。

冷肖猶豫了一下,手一松,那把武士刀叮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秋沫從他的背後看着那些人,他們以前都是葉痕的手下,但是現在卻不知道是站在哪一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她也不清楚,只知道葉痕走後,這個房子就突然失火,而葉痕本人也不見了蹤影。

“別怕,一會有機會,我讓你跑,你就跑,不要回頭。”

冷肖突然對她說話,聲音很小,看起來就像是連嘴唇都沒有動過。

“這小子沒見過啊。”有人走上來,用手在冷肖的臉上拍了拍,他的臉本來就黑,再被那些水一沖,此時像打翻了的調色板,一塊一塊的。

“你是哪個部門的?”男人警惕的盯着他問。

冷肖正在想着要怎麽回答,那男人突然發現了他背後躲着的秋沫,一把拉出來扔到地上。

冷肖剛要動,兩把槍同時頂在了他的太陽穴上,他眯了眯鷹隼般的眼睛,慢慢站直了身體。

秋沫趴在地上,雖然已經努力的想遮擋住自己的臉,但還是被人一下認了出來。

“老大,她是葉痕的女人。”

男人蹲下身,捏着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在那一張既驚恐又憤怒的小臉上,他嘗到了驚豔的感覺,眼前一亮,口氣都變得急促起來:“果然是那個妞,都說她是傾國傾城之貌,葉痕寵她上天,這牛果然不是吹的。”

“拿開你的髒手。”秋沫叭的一下打開了他的鉗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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