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趙坤一臉懵逼的搖着頭嘀咕：“不符合邏輯啊。”
“邏輯是什麽能吃嗎？給三兒打電話，看他到哪兒了。”艾倫一邊撥號碼一邊跟趙坤說。
“張媛媛最後一次來醫院複診時今年1月份，病情還很嚴重。根據醫生的說法，失語症康複的周期最少要一年，張媛媛6月份已經進組拍戲。”
這一邊，向寒正在過馬路，來來往往的車輛很多，摻雜着汽笛聲。
葉雯伸手拉過向寒，示意他接完電話再過馬路。
非機動車行道，從身後過來一個電瓶車隊，車子上插着旗子，似乎在宣傳什麽東西，沿途散發傳單。
淺藍色的傳單，标頭寫着‘傾聽你內心的聲音。’
“嗯，知道了。”向寒挂斷電話。
擡頭看了一眼走遠的車隊，從葉雯手中接過傳單丢在一旁的垃圾桶裏。
“艾倫？”
“嗯。”
“怎麽樣？”
“最後一次複診時間是1月份。”
本來打算回局裏，向寒改變了方向。
“怎麽了？”葉雯敏感的發覺到，向寒根本就是跟着剛才離開的車隊走的。
“號碼。”向寒只說了兩個字。
葉雯瞬間秒懂，剛才向寒從她的手中拿傳單，是再一次确認電話號碼。
根據傳單上的地址，轉過了幾個彎，到一條相對安靜的街上。
路面不寬，大概能容納下三輛車擺放的寬度。
在一家門簾房前停下。
門上挂着照片，上面寫着五個字：“音樂治療室。”
屋子裏沒有人，大約三十平米的地方，除了桌子上放着一束紫色水仙花，整個屋子空間結構擺設及裝飾無一例都是奶白色，靠牆的地方擺放着一個書架，上面羅列排放着幾本外國名著。
似乎聽見有人進來，門裏間傳來一陣腳步聲，門被從裏面推開。
一個中年男人，大約三十四五左右，留着三七分的頭型，眼睛沒焦距微眯着眼睛看，白襯衣黑西褲，腳下一雙锃光瓦亮的皮鞋，襯衣的袖子半挽起，手腕上帶着一只手表，随着他推門，一陣油煙味跟着進來。
“兩位這是？”
向寒的視線落在男人的身上，聲音直線無波動的說：“這裏能治病？”
“能啊，這邊坐。”
“二位是通過什麽渠道了解到我們的？”中年男人将兩本圖冊放到他們面前，狀似無意的問。
“傳單，什麽都能治嗎？”這次說話的是葉雯。
中年男人連病情都沒有問就誇下海口說：“你放心，只要來我們治療室，就等于是離康複不遠了。”
“你是？”
“哦，你們叫我杜醫師就可以了。”
葉雯跟杜醫師交談，向寒則是翻開了他放在桌上的圖冊，很優美的山水畫，無一例外色調都是清新秀麗，淺色調。
“那費用方面…”
“治不好，不收費。”杜醫師義正言辭。
“什麽時候開始治療？”
“你們兩個誰有病？”
葉雯：…她內心的獨白是，你才有病，你們全家都有病。
“不要緊張，放松，放松。”杜醫師只以為兩人不好意思，随手按了按鈕，屋子中有音樂聲傳出，輕快分明。
“這樣吧，你們兩人先體驗一下。”杜醫師雙手一拍。
治病還能體驗==
“兩位不用擔心，咱這裏是音樂治療，有病治病，沒病也可以陶冶陶冶情操嘛。”
跟着杜醫穿過隔斷，同樣白色裝飾的房間中，放着一張床一組沙發，牆角放着一組音箱機，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東西。
“你們先坐。”杜醫生招呼兩人坐下，他則是過去牆邊方向。
“好了，先閉上眼睛，靜下心來，呼吸放緩。”杜醫師閉眼深呼吸，雙手平放在胸前下壓。
看着葉雯跟向寒都閉上了眼睛，他伸手将旁邊的音響打開。
不用于剛才的輕快分明，哀傷低沉的聲音從音響中擴散開來，葉雯閉着眼的眼睛猛地一下睜開。
“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音樂中細微的感情。”杜醫師皺着眉頭對葉雯搖頭。
這個音樂很熟悉。
眼角的餘光掃過向寒，他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請閉着雙眼，沒有一點反應。
看着兩人都閉上了眼睛，杜醫師放輕腳步出門。
“《江河水！》”葉雯靠近向寒的方向，低聲說話。
杜醫師放的音樂跟西山別墅案發後張媛媛別墅裏放的音樂一樣！
“向寒。”看到向寒沒有反應，葉雯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
“嗯。”沒來得及收回，向寒抓住了她的手腕，拉過她的胳膊，把玩她的手指。
看向寒這種姿态，他必然是知道她想說什麽。
盯着向寒看了三秒，葉雯也閉上眼睛，開始安靜的聆聽旋律。
向寒食指有節奏的在她的手背上輕點，心口中仿佛有一塊石頭堵在那裏，上不來下不去，壓抑的呼吸加重。
“怎麽樣？聽出來些什麽沒有？有沒有感覺渾身的毛孔都通暢了。”随着旋律結束，杜醫師也回來了，他穿了件白袍進來，向上推了推眼鏡，看着兩人問話。
葉雯微搖了頭。
“不要着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音樂治療更不能急于求成，咱們慢慢來。”杜醫師笑着安慰人。
跟葉雯使了個眼神，示意葉雯跟他出來。
葉雯強忍着想笑的沖動，意有所指的看了向寒一眼，起身跟杜醫師出門，向寒眼底危險的光芒一閃而過。
外間，杜醫師倒了杯水給葉雯，放低聲音說話：“簡單的說一下你老公的病情。”
“嗯，他不愛說話。”葉雯把水杯抱在收心，一副愁雲慘淡的說，仿佛這個問題困擾她已久。
“嗯，還有別的問題嗎？”杜醫師盡量将聲音放的溫柔。
葉雯搖了搖頭說：“沒有，我們去醫院做了檢查，聽力挺正常的。”
“我不是說的這些，那方面呢？”杜醫師一臉正經的葉雯問。
葉雯一臉懵逼的問：“哪方面？”
他随手翻開筆記本，在上面勾畫者，一邊跟葉雯說：“那方面，你們的房事和諧嗎？”
葉雯臉上一紅，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