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夭覺着吧,撞見她家上神洗澡這事不能全怪她呀,誰讓他洗澡不把門鎖好的。她不過是想摸摸他的裸體試試手感而已,他也犯不着把自己打飛出去吧。
一窺成瘾,胡家小夭又覺着吧。看到敖衍的裸露在外的肉體,很容易讓人欲罷不能。總想在一窺究竟。所以偷窺她家上神洗澡這事真的上瘾呀,每每住客棧看到店小二往敖衍房中送熱水時,小夭就忍不住內心的騷動。嘗試了很多方法去偷看她家上神洗澡,可每次她都會被他用仙法無情地給打飛。
小夭心中忍不住咒罵敖衍的腹黑,每次她要求他駕雲去敦城時。他都說自己是上官瑾軒。可每次自己偷看他時,他又變成了敖衍,對她使用仙法了。
連上神都可以耍賴。小夭欲哭無淚呀。
小夭覺着自己是那種越挫越勇的人。他不讓她看。她非要看。今晚她一定要看敖衍出浴,然後畫一張美男出浴圖來不可。
于是胡小夭帶上了筆和紙。悄悄地打開了房門。貓着腰悄悄地挪到了敖衍的房間外,又悄悄地扒在窗戶下。小心翼翼地去推窗戶,就當小夭把窗戶推開了一條縫,正要往裏面窺探時。敖衍的聲音自房間裏傳出來。
“顏凝,你再敢推開本公子的窗戶的話,可就不是警告那麽簡單了。”
切,都被你打飛那麽多次了,也不在乎這一次,本姑娘就是要看你。小夭心裏暗道,她沒有把敖衍的警告放在心上,猛地一推就把窗戶給推開了。
接着就是咚的一聲,悲催的小夭還沒有看清裏面的情況,又被一滴水珠給打飛了。已經摔的皮實的小夭,麻溜地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眼中閃着堅毅的光芒,今天她就是要看他洗澡,誰也攔不住。
她看了看房頂,想起了戲本子上寫的那些江洋大盜,一般都是在屋頂上掀開一塊瓦片觀察房間裏的動靜,那她學他們上房揭瓦看上神洗澡。
法力被封,她一不能騰雲,而不能駕霧,就她那點輕功跳到人肩膀上還可以,可要飛到房頂着實不易。阿爹說過,辦法總比困難多,于是小夭向店家找來了梯子,麻溜地爬到了房頂,按照戲本子上的套路,揭開了一塊瓦片,房間裏的光芒透了出來。
哎呀娘呀,終于成功了,小夭心裏那是個激動呀,總算能看到他家上神沐浴了,等等,筆和紙呢,她要畫一副美男出浴圖來。
胡家小夭立刻站起來摸索出帶的筆和紙,但由于太過歡喜,腳下一個沒注意,踏入了那個被她揭開瓦片的洞中,接着聽到小夭一聲尖叫:“啊…”
然後“噗通”一聲,胡小夭把房頂砸了一個洞,華麗麗地落入了敖衍的浴桶之中。在落入水桶的瞬間,小夭眼瞅到了她家上神光着膀子的樣子,她心竊喜了一把,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可以趁機摸摸上神。
但還是那句話,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又印證了那句話,戲本子上都是騙人的,她胡小夭落入浴桶時,頭磕在了桶延上,硬生生地磕暈了,別說是摸到自己上神了,就是看也沒怎麽看到,她算是白忙活了。
敖衍以為自己剛剛那一滴水已經把自家書童給打退了,所以就放松下來洗澡,他沒有想到顏凝竟然會從房頂上掉了下來,剛好掉入了自己的浴桶裏。低頭看着昏死在自己懷中,額頭上腫起來大包的書童,敖衍嘴角抽了抽,心中燒起了一把火。
嘩啦,敖衍從浴桶中站起來,拿起屏風上的衣服,往身上一披簡單打一個結,擡頭望了望露天的房頂,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然後丢下書童一個人泡在水桶中,擡步往隔壁天字二號房走去。
阿嚏,阿嚏。
駕着馬車的胡小夭噴嚏一直不斷,鼻涕一直不停地往下流,她吸溜着從鼻孔裏淌下來的鼻涕,手中的馬鞭報複似得揮動着,專挑崎岖颠簸的路來走,她就是要把馬車裏的人給颠簸到吐為止。誰叫他昨晚把她一個人丢在浴桶中不管不問,害的她得了傷寒。
“顏凝,路還是平坦的走起來順暢,如果你執意要走颠簸崎岖的路,那本公子就把馬車留給你,你繼續走,算算時間,本公子這個時候駕雲去敦城剛剛好。”敖衍的聲音淡淡的從馬車裏傳了出來。
聞言,小夭立刻駕車往平坦的大道上走,開玩笑他要是駕雲走了,她一沒錢二不會騰雲駕霧,還沒有到敦城,估計就餓死了。
胳膊拗不過大腿,小夭帶着濃重的鼻音說:“公子,這路上有些小石頭所以颠簸了一些,不過前面都是平坦寬敞的大路了,不會讓你在颠簸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小夭總算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昨晚她以為自己總算可以摸到自家上神了,但人算不如天算,她竟然被磕昏了,到現在頭上還頂着一個大包。
這都不算什麽,最讓小夭覺着寒心的事,敖衍竟然把她丢在了水裏,自己跑回她的房間,心安理得的去睡覺了。在水裏泡了一/夜,早上醒來她就華麗麗的感冒了,她頂着頭上的大包去向敖衍哭訴,他竟然毫無愧疚地說了句:“罪有應得。”
不就是偷看了他洗澡嗎?又不會少塊肉,他有必要那麽斤斤計較嗎?本來還想着讓自家上神給自己療傷呢,可看到他一副高冷的樣子,小夭還是放棄了。她覺着抓藥看病這事吧,還是靠自己,等到了下一個關口時,她要去藥店抓點治傷寒的藥,腦袋昏昏沉沉的還真不好受。
距離敦城還有半天的車程,眼瞅着敦城不遠了,胡小夭心裏有些激動,終于要結束了當馬夫的生涯,終于可以進城抓藥,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但敖衍的一句話,就像一盆冷水一樣澆在了她的頭上,撲滅了她希望的小火苗。
“先不進城,今天在前面的鎮子上住下,明天在進城。”敖衍掀開了車簾,往前方看了一眼說完又放下了車簾,坐在馬車裏繼續看他的書去了。
“公子,敦城就在前方了,為何不進城,非要在城外住宿一晚?”小夭咬牙問道。
“不該問的不要問,照做就成。”
雖然很不情願,胡小夭還是乖乖地駕車往城外的小鎮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