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畫地為牢

“天靈,跟我走,我不要做白家的少爺了,我們一起好嗎?我們在一起好嗎?我不要娶秦然!我愛的人是你!是你!你想要的東西,我一定能夠親手賺給你的,你相信我。”白憲宗重複了幾遍喜歡的人是我,可我一點都興奮不起來。

我冷漠的推開了白憲宗,“可我愛的不是你!準新郎官,明天你大婚,早點回去睡個安穩覺吧,明天有的你忙的了。”

“為什麽你寧可對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人施以關心,卻從不關心我一下?為什麽你明明可以為了救我不顧自己性命安危,就是不願意說一句在乎我?天靈,為什麽,你會變得這麽殘忍?”白憲宗咬破了唇瓣,鮮紅的血液染紅了下唇,明明是那麽令人心疼的畫面,而我卻能裝作不在乎。

我繞過白憲宗,不願意和他交談,如果我知道為什麽的話,我一定告訴你,可是……

“天靈,你是我的!!”白憲宗猛地拉住了我的手,把我扯到他懷裏,他按着我的頭逼迫我和他親吻。他狂亂的吻令人透不過起來,像只饑餓的野獸想要把我吞噬幹淨。

我被他吓得哭了起來,在他企圖把舌頭探進我嘴裏的時候,我狠狠的咬了下去,“白憲宗,你瘋了啊!”我狠狠的推開白憲宗,怒吼着。

“你現在才看出來我瘋了嗎?”白憲宗面色如紙,頹廢得跟失了魂一樣,他凝視着我,眼中有說不出的落寞,“我知道錯了,可你還在人世間,這分明是老天爺給了我再一次的機會,為什麽要躲着我?為什麽?當時你明明也是喜歡我的,我感覺得到啊!!”白憲宗捂着自己的胸口顫抖着。

“兩年了。”我轉頭,透過走廊的窗戶看着天上的明月,我平靜的說,“兩年了,我都放下了,你也放下吧。我們兩個終究是沒有緣分的!”兩年對于他來說或許只是彈指一揮,但是在枉死城的兩年卻讓我度日如年,這段感情早就被其他的事情也壓制下去了,而後我清醒了過來,人和人之間到底還是需要緣分的。

“白憲宗,我的确曾經很喜歡很喜歡你,你在那個冷漠的白家給了我最需要的溫暖,那時候你的笑容就像冬日裏的小太陽,那是我最渴望的東西。其實我一開始并不太喜歡吃甜食的,後來你不停的帶給我,我漸漸的喜歡你帶來的甜蜜。說真的,喜歡甜食的這個習慣到現在還是沒有改……”

聽到我這麽說,白憲宗揚起眉梢興奮的扯開了嘴角,可細思我的話,他不解的問,“那,那為什麽?”

“因為我已經死了,因為我不愛你了,因為我發現你白家唯一帶給我希望和溫暖的人,可事實上,我并不愛你,我只是想念我的家人而已,我把你當成家人。”我堅定的說。希望以此來打消白憲宗對我的念想。我,我并不确信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對白憲宗産生過一絲一毫的愛戀,兩年前的事情已經是過眼雲煙了。如今的我只喜歡荊笙!那是我确定的感情,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他的沖動,他一個蹙眉我都會內疚,是不是我不夠乖巧,讓他擔心了?

“家人?”白憲宗兩眼空洞,神情呆滞,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漠然的轉身,我知道自己停留得越久,越會讓白憲宗覺得我還在乎他。我覺得自己已經把事情做得很絕了,為什麽他還是不明白?

“趙天靈,我不會放手的!這輩子!下輩子!永生永世!你都只能是我的!”白憲宗歇斯底裏沖着我的背影宣誓着。我蹙眉回頭看着發瘋似的白憲宗,給他留下一抹慘笑後決絕的離開了。他瘋了啊?反正明天他無論如何都得娶了嚴鳳。

我的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荊笙的,白憲宗,我的前世今生都将與你無關。

一大早就被宅子裏熱鬧非凡的動靜給吵醒了,樂隊的聲音吵鬧異常,定音鼓的聲音在寧靜的清晨響起更是讓人煩躁不堪。

“你還不起床?”神婆已經打扮好了,她這一身的粉紅色的小禮服還真是好看,也只有換上這洋裙之後她才擁有少女的模樣。

我懶懶的翻了個身,饒有興趣的打量着神婆,“真漂亮。這是要在嚴鳳的婚禮上釣凱子嗎?”

神婆甩了個白眼給我,走到床頭把一身同樣粉色洋裙扔到我的臉上,“這是你的!難道嚴鳳沒有告訴你,今天我們倆都是她的伴娘?”

伴娘?“什麽是伴娘?”我從來沒聽過這種稱呼。

“大概就是陪伴新娘的意思吧,我也是第一次當伴娘。聽說這是洋人的傳統。”神婆撓了撓頭,她不自在的對着鏡子轉圈查看,而後又自言自語的說,“裙子好像太短了?”她扯了扯那及膝的蕾絲裙擺,又對着我抱怨,“你怎麽還躺在床上啊?”

我仍舊一臉茫然,“我也是?”

神婆鄭重的點頭回答。

“我拒絕!”掀開被子,我把裙子扔到了一邊,“嚴鳳今天可是主角,跟在她的身邊一定馬上引起白太太的注意,我才不想給自己找麻煩呢!”

“你怕白太太?”神婆不解的問,“為什麽?”

“我不想說!”連謊話都懶得編,我不想提自己嫁過的事情,雖然是生前的事情,但不知道為什麽帶着這個名號總覺得給荊笙抹黑!“總之,我不想讓白太太見到我!我讨厭她行了吧?”

“你欠這老女人的錢?”神婆捂住驚呼!我簡直對神婆無語了,她自己最不想見到的就是債主,以為我也一樣?

“別問了。”我無視神婆犯傻,走到了衣櫃前,取出了平時穿的衣服換上,“今天還要幫秦慕找到婉兒的孩子,穿伴娘的衣服太惹眼了,而且,這天氣看上去不太好,穿這樣肯定很冷!”我走到窗戶邊上,把窗簾扯到了一邊。窗外的天空烏雲密布,黑壓壓的讓人有種不祥的預感。精通道法的秦歸海以及白太太真的算好今天是良辰吉日嗎?我嘴角斜上揚,露出嘲諷和不屑的笑意。

嚴鳳早早的就整理好了着裝,到她房間的時候,她已經端坐在床上了。她全身潔白的婚紗,聽說在西方,白色是純淨幸福的顏色,她略施粉黛,粉嫩的腮紅襯得她愈發的清麗脫俗。

“天靈,你怎麽沒有換那裙子?”嚴鳳嘟着嘴不高興的站了起來。

我湊到嚴鳳的耳邊小聲說,“我還有點事情要做。”

“可是,我想你在身邊看着我。”嚴鳳咬着唇瓣委屈的說,“我知道婚禮一結束,你們就會離開,到時候我們可能這一輩子都見不到面了。”

我輕輕拍了拍嚴鳳的肩膀安慰她,“別難過,說不定我們還是有機會見面的。嚴鳳,你要和白憲宗好好相處,他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

對于我的話,嚴鳳一直深信不疑,她重重的點頭朝我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正午的時候婚禮開始了,酒宴就擺在了秦家別墅,介于秦公館不久之前被襲擊過,這次他不敢大聲張揚秦然的婚事,只請了一些親朋好友來參加,這樣每個人都認識也就不會出亂子了。

別墅前,白太太、秦歸海忙着迎賓,而白憲宗被人看押着,尴尬的和嚴鳳坐在一起,時不時的有人過去對他們敬酒,嚴鳳總是端莊的起身對着來賓微笑感謝,但白憲宗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切,仿佛眼前的事情全都與他無關,對于來人,他也都不予理睬,這态度一度讓婚禮會場的氛圍變得十分的怪異。

可這事要發生在我身上,我的表現一定比白憲宗都要差,指不定現在已經掀桌子了。

神婆安分的陪在嚴鳳身邊,抵擋不了饑餓,她望着桌上的餐點咽下了口水。

“吃甜點吧,千萬不要吃肉哦,尤其是等下開場的鴻運金豬!”嚴鳳笑着提醒神婆。

“不會是下毒了吧?”神婆咂嘴,從桌上拿起了一塊小蛋糕一口丢盡嘴裏。事實上她一直跟在嚴鳳的身邊,嚴鳳有沒有能耐在她眼皮底下下毒神婆最清楚不過了。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嚴鳳,嚴鳳微微笑了起來,把右手食指置于紅唇前只低聲說了個“噓”字,而後拿起面前的紅莓蛋糕遞給了我。她知道我喜歡甜口的食物吧,真是貼心。

吃完了蛋糕之後,我看見荊笙站在二樓沖着我使了個眼神,他要開始行動了。

“我去一下洗手間。”借口離開了一樓的酒席,我趕緊上二樓支援荊笙。而本故事的主角秦慕正跟在白太太和秦歸海的身邊,拖延時間。

我和荊笙趁着下人不注意,悄悄的溜進二樓,荊笙手上端着羅盤正尋找着宅子裏陰氣最終的方位,念念有詞好一會兒,荊笙用左手掐指一算,又看了看羅盤指示,最終在羅盤的牽引下,我們來到了二樓走廊盡頭的小房間裏。

這房間外面鎖着一把小巧的縮,不尋常的是,這鎖上布滿了鑰匙孔,即便有鑰匙都不一定能找到鑰匙孔,何況我和荊笙并沒有。荊笙為難的看了看我,我攤手表示無奈。

“就知道光是你們倆肯定不夠!”神婆的聲音從背後幽幽的響起,吓得我差點叫出來!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我哀怨的瞪着神婆,但是她一點都不在意,從我和荊笙的身邊擠過,她拆下自己的發卡對着那滿是鑰匙孔的鎖輕輕撬了兩下,鎖居然開了,這鎖也開得太容易了吧?我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神婆視乎很滿意我驚訝的模樣,她自豪的對着發卡吹了吹氣,而後才把發卡重新別在頭上。

“真不是我吹……”神婆說這話的時候肯定是要開口吹牛了,“坑蒙拐騙,我可是信手拈來的!”

我說,這有什麽可自豪的?

Leave a Reply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