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現在還小,才讀大三,這些事情我是真的沒有想過,而且都幾十年前的事情了,不作數的。如果林莫凡再提的話,你就幫我拒絕了吧。”
“真有這麽簡單就好了。”盛華蘭哼了一聲,“不過我找你不是因為這件事兒,我想你暫時不用這麽顧慮,林家那個小子能不能夠撐過這幾天都難說。”
如果現在有兩個核桃的話,我想一定可以完美的塞進我驚訝得大張的嘴巴裏。
林莫凡,要死了?
盛華蘭沒有說仔細,她能夠帶電話來和我說這麽長時間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我怎麽能夠妄想她能夠熱心的解答我內心的疑惑。
不過她倒是給了我一個林莫凡的手機號,讓我不回去醫院看望他的話,就随便打個電話過去表示慰問,不要讓別人以為木家的人不講人情,不去看也就算了,連個電話都沒有。
凡是關于木家名聲的事情,盛華蘭都很重視,或許這就是她這次會特地打個電話來提醒我的原因,不就是打個電話麽,等明天有空了打一個,這件事情不難,更何況林莫凡之前确實幫過我,表示慰問是我應當做的事情。
我應承了下來,挂斷電話,回到床鋪上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腦袋想的東西太多了,一時半會兒居然睡不着了,也許是因為天氣太過悶熱,宿舍樓旁邊有小樹林,自然也就多蚊蟲蛙鳥,到了夜裏,叽叽喳喳都是聲音。
心靜的時候,覺得大自然的聲音格外的美妙,就像是天籁一樣。可是現在的我心裏頭亂糟糟的,被外面的聲音一鬧,更煩了。
在床上翻來翻去的,就想煎魚一樣,煎完了這一面就換另一面,我毫無困意,然後就想到了一個經典的助睡方法,數羊!
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五只羊六只羊七只羊八只羊九只羊十只羊
這樣的方法似乎還挺有效的,我能夠感覺到上下眼皮好像要打架了,越來越近,耳邊聽到了一陣若有若無的風鈴聲。
“木夏”有低沉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厮磨。
“別搗亂我剛數到第999只羊”我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
那個人隐忍的笑了一聲,聲音真好聽的,富有磁性,笑起來就像是銀鈴一樣悅耳,他似乎就是不想放過我,湊在我的耳朵上吹着涼氣,“你就不好奇我是誰麽?”
我困意越來越深,滿腦子想的事情就是要去和周公約會,哪裏還管你是誰?你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現在也要睡覺!睡!覺!
我嘟囔了幾句,擡手往身上揮了揮,就像是趕走一只搗亂的蚊子一樣。
那個人似乎不高興被這樣對待的,懲罰似得咬住了我的耳朵。
“你記住了,我是你還未洞房的新郎官!”
什麽?新新郎官?我一吓,徹底激靈了,但是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亮了,我突然從床上坐直身子,把正在梳頭的溫素欣給吓了一跳,“木夏,一大早的,你這是怎麽了?”
我挑起簾子往寝室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可疑人物,心底稍微松了一口氣,也許昨晚的事情只是一場夢
但是我的潛意識告訴我,沒那麽簡單,我的耳朵被咬得這麽疼,怎麽可能只是夢,往鏡子裏一照,都能夠看見耳垂子通紅了,也不知道是被咬得還是熱的。
莫邪來了?還是我的夢?其實我也有些分不清楚了。
“做噩夢了。”我氣呼呼的鼓着腮幫子,覺得剛到新學校的那股子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幹勁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我昨晚還聽見你說夢話了。”溫素欣将柔順的長發掃到一側,用一把精致的小木梳小心翼翼的梳理着,她肯定很愛這頭長發,光這個光澤度,還有這柔順的手感,我都覺得可以上電視拍廣告了。
我回想了一下,但是并沒有想起來我昨晚說了什麽話,有些不好的意思的抓了抓頭發,“我說夢話了?你都聽見什麽了?”
溫素欣神神秘秘的一笑,“你說了很多的悄悄話”
“啊?不是吧?我記得有這回事啊?”我有些慌了,昨晚不會真說了什麽不妥當的話來吧。
見我慌慌張張的樣子,溫素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有啦,我昨晚就聽見你數羊了,數着數着,我就睡着了。不過,你是不是有什麽小秘密啊,我才提了這麽一句,你就緊張成這樣。”
我笑着打哈,“我只是怕我說出什麽糗話來,讓你見笑”
我看了一下手表,現在才早上六點,我有晨跑的習慣,這個點起的有些晚了,但我可以少跑兩圈。見我要起床,溫素欣跟我說今天沒有課,怎麽不多睡一會兒,我解釋說我要去晨跑,她哦了一聲,倒是沒有多說什麽。
我以為我和溫素欣兩個人這個點起床已經夠早的了,沒想到江雨純的床鋪已經空了,人早就起來了。
別的寝室一定會覺得我們寝室的人果然和那個傳說一樣,非同一般啊。
我揉了揉眼睛,打算起來換身衣服去晨跑,卻突然注意到吊在我床尾的一串小風鈴,一陣風吹過來,這個鈴铛就鈴鈴作響,原來我昨晚聽見的那個聲音并不是幻覺啊。
可這串風鈴并不是我的東西啊,怎麽會出現在我的床尾?
“素欣,這串風鈴是你的麽?”
溫素欣轉過頭看了一眼,立馬搖了搖頭,“這串風鈴不是從昨天下午就一直挂在你床尾的位置麽?”
“昨天?”我詫異的說道,“我昨天怎麽沒有發現啊?”
“你昨天打掃完之後,整個人都累癱了往床上倒,哪裏注意到這串風鈴。我看一直挂在那裏,還以為是你的東西呢,原來不是嗎?”
溫素欣疑惑的問道。
我也不解,提着這串風鈴不知道要如何安置。
這時,寝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江雨純從外面走了進來,她換了一身黑色的運動服,帽子兜着腦袋,從頭到尾,都包的嚴嚴實實的,見到我們兩個齊刷刷掃過去的目光,大概強烈得她沒辦法忽略,江雨純這才擡眸,回看了我們一眼,當做是問候了。
溫素欣昨天和我說過江雨純這個我行我素的風格,所以她這個舉動,我倒是沒覺得有什麽,畢竟才剛認識不到一天的人,一時間沒辦法做到和老朋友一樣交談甚歡。
我和溫素欣都沒有好奇的打聽她一大早去了哪裏,但是有件事情我得問問,我提着那串風鈴來到她面前,“江同學,請問這個是你的東西麽?”
她正要照例戴上耳機,聽見我的話,江雨純的動作頓了頓,随後擡眸望向了我,半晌之後,才說道,“不是。”
她的态度有些冷漠,我怔了怔。
江雨純有些生硬的說道,“我不擅長和人打交道,在這個宿舍裏,我們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空間,我不會動你們的東西。”
我擺了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
“說錯了麽?”她皺了皺眉,“對不起,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
我無奈一笑,“沒事。”
我還想說些什麽,但是我停了一會兒之後,江雨純便又将耳機給戴上了,我只好收回我要說的話。
在來這個宿舍之前,我見到的人只有郁琬一個,這串風鈴難道是她不小心落下的?
雖然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但還是要打聽清楚比較好。
我來到郁琬的宿舍前找她,她似乎很是意外,有些戒備的看着我,“提出調換寝室的事情,是你自己主動說的,我可沒有逼你。”
旁邊的幾個人聽見郁琬拔高的嗓音,全都好奇的将腦袋探了過來。
我嘆了一口氣,沒想到我之前好心幫她,她居然會這麽看我。“我來找你不是為了這件事情。”
“我先把話說在前頭,換寝室是你自己說的,做人說話就要算數,我現在在這裏住的挺好的,你就算是後悔了,我也不會答應跟你再換回去的。”郁琬憤憤的說道。
我耐心的等着她把話說完,然後将那串風鈴放到她面前,“這個東西是你昨天落下的麽?”
她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你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我已經不想和她再繼續扯下去了,“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這不是我的東西我沒有東西落在你們寝室。”郁琬的語氣有些弱,“對不起,我剛才誤會你了你來找我,我還以為你後悔跟我換寝室了所以語氣也重了點”
“沒有什麽好對不起的,我原本和你也沒什麽交情,換寝室也只是我舉手之勞的決定,你不用謝我。”我有些氣悶的結束了這段對話,轉身離開了。
入學的事情很順利,事實上我也不用處理什麽,而且值得一提的事情是,我和溫素欣還有郁琬居然分配在了同一個班,我不善交際,但是我想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太孤單了。
“對了,木夏,你和郁琬認識嗎?”
上午放學後,溫素欣帶着我去食堂,一邊吃飯一邊和我閑聊。